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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人到齐了,路也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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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是天山唯一能看到的景,不管你从什么角度去看,天山都只剩下雪。天上最高的位置,一个老头站在山顶,他一身白色长袍完美的融入了雪景之中,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他融于天地,还是天地融于他.....他的眼睛看的很远,他在看那些赶往天上派的江湖人,他也在看江湖。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他便是天山派的老祖宗,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并不是他被人遗忘了...而是和他一同岁月的人都已经全死去了,他活的实在太久了。

金山寺的悟明和尚说过,这个老头曾是他的战友,可是这老头的手臂并没有断掉一只,那可能他们一起作战是更久远之前了,或许是紫衣侯那个时代。悟明和尚又说过,他可能是杀死侠剑的其中一人,那他会是谁呢?最后活下来的几人中,呼延修死了,王世衡也死了,断臂者姑苏屠也死了......

那这老头便只可能是一人了,那个全程只说过一句“天下太小,容了你侠剑,那便在也容不下他人了。”的神秘人了,真的会是他吗?没有人知道,因为不管是这个天山派的老祖宗,还是那个最后活下来的神秘人,他们都太过神秘了,就像被深雪封尘的天山一般,除了表面的雪,没有任何人知道天山还有什么。

“真是有意思,聚天下英雄诛魔.....哈哈哈,英雄,诛魔........真是有意思。”这老头莫名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大声笑了起了。随着莫名的笑声过去,天地又恢复了沉寂。

............

武当,昔日盛唐的国教,昔日天下最为鼎盛的门派之一,但如今只剩下小道士了.....剩下的人都随着盛唐一起逝去了,国教,国教,没有国哪来的教。

但今日的武当山又热闹了起来,很多的江湖人又来到了武当山。在武当的议事厅中,坐着一群老熟人,带头的便是昔日灵剑派的掌门紫邪,他坐在一个轮椅上,他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了,早已年迈。

坐在轮椅上的紫邪慢慢开口道:“诸位,久违了.....信中吾已言明缘由,诸位能前来赴约了,紫邪在此说一声多谢了。”

“阿弥陀佛...诛魔和救魔两选,老衲还是更乐意后者。若是行了天山的那诛魔之举,那江湖便亡了.....”一声怜悯的佛号声想起,不是金山寺的悟明和尚又是谁。

那庄云一直在一旁逗着他的妹妹杨月儿,听了老和尚的话不由回道:“老和尚说的对!那杀神我可是领教过了,若是我们打过去,我觉得死的会是我们....”

听了庄云的话,大和尚不由叹气回了一句:“小庄云,大人的事情你偏要来凑热闹,你离开了,你这个妹妹怎么办?”

一旁的样月儿听了大和尚的话,便抬头认真盯着庄云,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哥哥要离开吗?

见状,庄云轻轻的笑着回道:“别担心,你哥哥只是要离开几天,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可要好好听话。”

杨月儿听了庄云的话,便开心的笑了起来,但哥哥说的便是真的,因为哥哥说过他会永远照顾囡囡的。旁边的人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全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能救他吗?”过了许久,一句冰冷的声音传来了出来,那冰冷的声音中带着的是担忧。说话的是青城山的“云仙子”,那个昔日陪着莫大下山的小云儿,在长安之时她便把自己的心拉下了,似乎整个江湖的存亡都没心中那一个人重要。

听完她的话,众人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能吗?但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做与不做的问题。

过了一会,轮椅上的紫邪轻轻说了一句:“救他便是救江湖,救江湖便是救他,做我们该做的,剩下的一切便交给老天了。”

随着紫邪的话说完,众人再次沉默了。

“阿弥陀佛......小道士下山了。”过了一会,悟明大和尚打破了沉寂。

小云儿听了这话之后,便笑着说了一句:“他不同我们一起吗?也对,这个笨道士总是与别人不同的。”从话中不难听出,她和小道士是老朋友了。

“嘿嘿,那便是三条路了,小道士第一条,我们第二条.....若是我们都失败了,那我们便只能祈祷天山派的第三条路败的...漂亮一些。”说话的是庄云,见他说完话便背着杨月儿走出了大厅。

随着庄云的离开,剩下的人也相继离开了,唯独剩下了小云儿一个人,她用手掌轻轻杵着下巴,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那冰冷的脸上不时露出了笑颜。

武当山的半山腰上,小道士正在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他走的很慢,和当年他师尊离开武当的脚步一样慢。他们走的慢的原因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武当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走武当的路,看武当的云,听武当的风......

“呼~呼~~”一阵阵冷风中,天空飘起了白绒绒的雪花。那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打在小道士身上,似乎在阻拦小道士下山一般。

小道士用手轻轻捧起了几片雪花,那雪花并没有在他手中融化。只见小道士轻轻把手中雪花吹了起来,然后轻轻一笑说道:“抱歉了,这一次,小道士真的不回来了。”说完,小道士便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大雪纷飞中,只余一缕背影。

.............

怜虎此刻正在昔日他长大的酒馆之中,在那个老头子经常坐的位置,他正在看着窗外的溪水。似乎一切都没有便,酒店还是没有名字,溪水依旧朝着远方流去......景依旧,人呢?

突然“砰”一声,小铃儿猛地推开酒馆门跑了进来,然后便大喊道:““爹爹!爹爹!梅花开了!””

怜虎听了小铃儿的话,他脸上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便下楼抱起小铃儿朝着小溪旁的梅园走去。只见那雪花一片片的打在树枝上,傲梅迎着风雪终于开出了第一片花瓣,在花开的一瞬间,芳香便向着四周散去。梅花的香并没有因为冰雪或冷风散去,刚好相反,那梅香传的更远了。

在梅花丛中有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爱妻冯沐儿之墓。”随着脚步声,怜虎抱着小铃儿走到了墓旁,怜虎把手中的伞轻轻放在坟头上。随后怜虎两人就静静的站在雪中,不.....他们不是两个人,他们是一家三口,他们正在看那白雪飘零,看那梅花盛开........

梅花盛开了,它的芳香随着风融进了白雪之中,漫天白雪飘落在溪水中,它化成了水,随着溪水流向了远方,同时也给远方带去了最美的味道。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那梅香扑鼻,怜虎才轻轻说了一句:“沐儿,我和铃儿要出门了.......不过我像你保证,等下一次回来,我们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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