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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大云国京城外有一条江,江面很宽,很深,平日很很少人来。凤阳站在江边,对着滔滔江水怀念他死去的爱妃。
他的爱妃杨怜儿就是葬身在这里,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马蹄声传来,凤阳的近身侍卫李刚立刻警惕地握上腰间的佩剑。
官道上,一辆马车停下来,一个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小男孩跳下马车。凤阳放松了点警惕,但仍旧警戒着四周,毕竟,当今圣上的性命现在可只有他一个人在维护。
那小男孩走得稍微远了一点儿,撩起衣服下摆开始嘘嘘。
做完之后,他转头四顾,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宁!”马车里一个声音在叫他。
“马上!”小瓷娃回答,转身往车上走。
凤阳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朝小男孩看去。
他六七岁的模样,肤如凝脂,唇若点朱,五官精致得像上天的恩赐。唯一有点儿可惜的是,这张同龄人实在难以比拟的漂亮脸蛋上,却有着十分冷冽的眼神,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像置身冰窖。
看清小瓷娃的长相,凤阳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愣住了。
男孩这时候已经钻进了马车里,车夫扬起鞭子,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圣上,圣上?”李刚看到凤阳的表情,轻声叫着。
凤阳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李刚的手:“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李刚有点儿不解。
那个小男孩,和凤离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虽然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但却绝对不会认错。
那张脸虽然稚嫩,和凤离小时候一模一样。
刚才那一眼,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和小时候的凤离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没什么。”凤阳清醒过来,叹息一声。
应该只是相像而已。再怎么说,凤离一直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还不让他知道?
马车一路行驶到城里,车厢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母子俩的谈话声。
“娘,等下我们要去哪?”
“去你花花姨那里,敲诈她去!”伊秋水嘿嘿奸笑着。
花花姨,原名李楔,是商人之女,四年前她随父亲去腾雾国做生意,结果路上遇到盗匪,奄奄一息时被伊秋水救下来治好,两人成了好朋友。李楔后来每次去腾雾国时,都会借住在她那里,对伊安宁这个小鬼精灵也喜欢到不得了。
李楔不只一次说过,伊秋水什么时候回大云国,一定要去她家里住。
马车停在了李楔家门口,李楔乐颠颠冲出来,抱着伊安宁直亲,叫家里下人帮这母子俩收拾住处,自己则嚷着要带她们去酒楼接风。
一转眼,李楔看到伊秋水那张丑陋的脸,脸上还有两道翻开的刀疤,特别吓人,伸手就往她脸上抓:“水水,把你这张脸拿下去,真想吓死几个吗?”
伊秋水一侧头躲开她的手:“不能拿。”
“知道知道,你几年前就说过了,不就是得用这张脸记着当年的大仇未报吗?可是现在你是在我家嗳,仇记在心里就好了,我要看你的真脸!”说着不由分说把伊秋水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底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脸。
雪白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眼睛清澈如星星,嘴唇嫣红诱人,让人忍不住就想凑上去咬一口。明明气质清纯美丽,偏偏双眼一眨一瞥之间就不经意地带出一股风情,纯如仙却又魅如魔,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饶是李楔不止一次见过这张脸,仍旧呆了半晌才勉强捡回了心神,叹口气说:“算了,水水,你还是戴人皮面具吧,顶着这张脸上街,我怕还没到酒楼就被人围观挤死了。”
说归说,她却还是把伊秋水原来那张面具放到一边,挑了一张看起来不过清秀的递给伊秋水:“用这张。”
伊秋水摇摇头,依她的话戴好,两女一童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太白楼”。
太白楼下,马车刚刚停好,伊安宁已经跳下马车,向前跑了几步,没留神撞到一个男人的怀里。
“对不起!”他急忙道歉。娘教过他,做人要有礼貌,撞到了人就要道歉才行。
男人没说话。
李楔也下了车,对伊安宁摆手:“安宁,来这里。”
伊安宁垂着头,转身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男人身边的女伴蜜兮见男人一直不动,不甘心地拉了下他的手,娇嗲地问:“离,怎么了嘛,我们进去啊。”
一个只知道低头的孝子有什么好看的?连张脸都看不着。
凤离摇了下头。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那孝子的笑声好像一直笑到了他的心里去,那声“对不起”让他的心底的某个隐秘角落微微地一动,一向冷硬的心瞬间柔软。
“离,走了啦。”蜜兮催他。
凤离下意识地看了眼李楔,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
他摇了下头,道:“走吧。”带着蜜兮进了酒楼。
另一边,伊秋水终于下了马车,三人刚刚走进楼里,小二就迎了上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客官,今天酒楼里已经满了,要不您看······。”
李楔一怔,见楼下大堂里果然坐满了人,连一个空位子都没有。
“上面的单间呢?”她问。
“单间也都满了。”小二说。
李楔叹了口气:“那算了,我们去别处吧。”太白楼虽然出名,但京城里出名的也不只这一家,再换一家就是。
三人转身向外走去,这时刚刚带着蜜兮走到二楼的凤离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吸引着他一样,猛地转头向大堂门口看去。
正好看到三个人离开的背影。
惊鸿一瞥。
蜜兮见他时不时停下,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离,我们走啦。”
凤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继续往单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