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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湖绿色的织锦百花裙的李令月从马车上走了下, 只见她梳着倾髻期间恰到好处的饰以点翠金步摇, 不过略施粉黛给人清丽曼妙之感。
她看了眼一众等候差遣的随从, 吩咐道:“散了吧!”
听到吩咐众人恭敬顺从地向李令月一拱手四散而去, 转眼间驾着马车,骑着马隐没在附近的弄巷之中。
待众人离去之后,只剩下李令月独自站在悠长又寂静的巷子里出神,许久后她方才迈起略显迟疑
的步子, 走到一直在前领路的老白跟前, 抬起手抚摸着它的鬃毛,低语道:“那混蛋就藏在这儿, 对吧?”
老白仰了仰脖子似乎在回应她的话。
李令月恶狠狠道:“姓袁的混蛋太可恶了, 我为了来这儿走一遭可是坐了整整一夜的马车, 待会见了我,姓袁的混蛋最好跪地求饶,不然我非得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这般自言自语的说便走到了门前, 当她抬起手要叩向面前这张残破的院门时, 不知为何满腹的怒气和勇气在顷刻间全都变成了怯弱与迟疑。
她下意识的收回握成拳头的手, 垂头丧气的呆站了片刻, 长长吐了口气:“或许……我不该来!”说着, 转身往回走。
一旁的老白见此情形, 连忙将身子打横拦住了她的去路,无论她是撒气还是推搡,老白就像一道移动的铁墙般将她拦得死死的,她折腾得筋疲力尽之后, 只好放弃一走了之的念头。
深感进退两难的她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回过身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正犹豫着既然千里迢迢来到帝都,没道理只差这临门一脚就放弃。
她心里倍感矛盾挣扎,嘴里则骂骂咧咧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纡尊降贵的把这混蛋王八蛋哄回去?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又小肚鸡肠,可他这一撒气一走了之搞得自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反倒成了欺人太甚的恶霸!”
她越想越不服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算了,不跟这混蛋一般计较,无论如何既然来了就先把这混蛋哄回去,之后再慢慢的折磨他也不迟。”
等用这番自说自话的大度之言说服自己后,她满心的郁结悉数散去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没等她走上前去扣门,贴心的老白早已抢先一步,用脑袋将虚掩着的院门推开。
她咬咬嘴唇鼓足勇气迈开步子跨进院中,看到并不十分宽敞的院子有棵枝繁叶茂的歪脖子树,在树下是一口长满了青苔的老井,院里还砌着一条歪歪斜斜的石子路从院门一直延伸到屋前,在石子路旁满是参差不齐的青草和不知的野花。
李令月背着手顺着石子路走向院子那处低矮破旧,颇有些风烛残年之感的老房子。她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近,当年不顾待嫁之身夜奔至此的往事越渐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当年明明有万千阻力,她都能那样毅然决然放弃一切同心爱之人私奔,可如今眼前没有阻碍,也不需要背弃辜负,她需要的只是丢盔弃甲放弃在权利场上的博弈,可即便如此她为何还是如此犹豫不决呢?
当年她愿意托付终身是因为她觉得袁一是天底下最懂她,最能照顾她,也最能让她感到安心踏实的男人。如今在历经数年之久的悲欢离合之后,袁一不仅依旧具备这些托付终身的优点,还对她一往情深,痴心不改。
若世间之事总难两全其美,总要在渴望的事物中二选其一,那么比起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而牺牲一项能够让自己辉煌璀璨的事业,是否可以算得上物超所值呢?
想到这儿,她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或许此时此刻她已然有了答案。她忽然停下脚步打量这所破旧的屋子,想着再次推开这扇门,再次做出人生最重要的决定,她原本的焦躁不安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似乎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安宁与雀跃。
恍然间她读懂了袁一的心机,他之所以选择藏身至此,就是想引她再次回到他们坚定爱情信念,决心长相厮守的圆点,让她睹物思人想起执着于这份感情是初心,让她明明白白的看清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看清一切之后,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心中嘀咕着道:“终究还是他赢了。凡事我都在争强好胜往往都能赢过一切,可每回都输给他,真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她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上前推开门发现袁一并没呆在屋里,只见满屋被随处乱扔乱放的脏衣服和空酒瓶弄得一片狼藉,一阵难以名状的异味让刚踏进屋里的李令月差点反胃吐出来。
李令月捂着鼻子,骂骂咧咧道:“这臭烘烘,乱糟糟是给人住的地方吗?恐怕天底下最脏的猪圈都比这儿舒坦!平时瞧着那混蛋还算体面,没想到生活习惯这么差劲,真是服了他!”
李令月嘴里虽然叫骂不跌,却本能收拾起屋子。她刚抱起一堆酒瓶往外走,忽然意识到这样做似乎不妥:“不对啊!我这是在干嘛?我好歹也是公主千里迢迢跑来这儿,已经算是脑子进水了,没道理还要自甘下贱的伺候这混蛋!”
说着,她气愤难平的一撒手,满怀的酒瓶就“哐当哐当”的被砸了满地,她拍了拍手环视了眼四周,点头道:“这样一来就更乱了,挺好!”
她绕过满地的酒瓶碎片,找了出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可对着满屋的狼藉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难受,她又起身在房中走动,她走到窗边看着剩在案几上的下酒菜和酒壶酒杯。
她喃喃自语道:“瞧这样子昨晚应该在这儿喝过酒,这混蛋兴致挺好嘛!可这一大早没在屋里待着,究竟跑哪儿去了?”
正纳闷之际,她看到布满灰尘的窗台上搁着一把折扇,她将折扇拿起端详过后,发现是那日在如梦居赠予袁一之物。她想起梅仁分明说过,那日袁一负气出走没有再回过府,这把折扇之所以在此敲说明袁一不仅将此物随身携带着,而且还时不时的拿出折扇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