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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当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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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两个字却让冷暮感觉到了陌生,如果是以前,七月是绝不会有这两个伤情分的词语的,没想到这两个字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和自己说,冷暮心中百感交集,他感觉到了七月对他的抵触和抗拒。

其实七月并不是抵触他,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自己,和冷暮之间的关系决不能过了,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太多了,既然在三年前就已经有了抉择,那还有什么值得去留恋、怀念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你何必?”

冷暮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泪如雨下,这一切都是自己放手了的,能怪的了谁,还是只有自己独自伤悲了。

“天色不早了,夜已深,我也应该回清月台了,事情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我也没有任何的疑问,今日一别,还请沐亲王记得今日的承诺,他日相见,萧阳定会铭记。”七月看看窗外的夜色,老天格外的厚待自己,每逢晚上出门的时候,月亮就躲进了云层睡觉了,自己只要你隐入夜色,就没有了半分人影。

听七月急冲冲的就要离开了,冷暮很想开口让七月暂且停留一时半会儿,可是想起七月的那句再见已是陌路,冷暮便忍下了挽留的话语。

“只有你一个人,一路小心。”冷暮忍下了挽留的话后,从七月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人,难道暮西或者一月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于是十分的担心七月的安危,就随意问了这么一句。

“暮叔去了西山,在罕都还没有几个人能将我困住的。”七月相信自己的身手在靳国不说无敌,可是想要轻而易举的制服她并无可能,自己只是暂时不想暴露,自己今夜的行踪本来就是秘密,当然是越少的人跟着越好了。

“沐亲王,告辞。”七月在转身离开之际很郑重的拱手行了一个平礼,这一礼的结束就代表着以后两人相见如陌人了,就代表着真正的尘封过去了。

七月转身离去,只留下冷暮一人独自凝望着七月远去的方向,即使已经看不见那和夜色融合的背影,今日一别,该断的就已经断了,一切都只能向前看,而不能回首相望了,这一夜太漫长也太难忘,更多的是伤感。

冷暮浑身颤抖着,他不敢想象以后在和七月相见之时的情景,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却相逢不相识,这该是多么的难受,冷暮是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做法,他对七月的爱天地可鉴,此生怕是再难相忘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忘不了、爱不了、恨不了,难道余生就真的要如你所言,相见不如怀念吗?可是我做不到啊!”冷暮一人倚坐在轮椅上,看上去饱受摧残和风霜,他的脸上哪里还有以往的风采徒留的只不过是孤寂和伤感。

暗自站在窗外的冷河正好听见了冷暮这一句自言自语,再想到七月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猜想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费尽心思谋算,可能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冷河一想到冷暮之前颓废、借酒浇愁的样子,他的心中就不停的颤抖,对七月原本的那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女人真的是善变的,即使曾经爱得海枯石烂、可生可死,转身之后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温情,真是白费了自己主子的一腔深情。

冷河悄悄的退下,没有一点的声音,他转身提步往七月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王爷,哪怕是七月。

不一会儿,冷河就追上了已经出府了的七月,毕竟冷河是竭尽全力的前行着,比七月还是快了很多的。

“萧阳公主,请留步。”冷河看见了七月的身影就缓缓的慢了步子,可是害怕七月转瞬就消失了,他还是说了一句请她留步的话。

七月听那声音,的确不知道是谁,即使她和冷河曾经接触过,可是毕竟也是过了三年了,三年的时间淡忘了很多东西,而且那时候冷河也不怎么说话。七月还以为他是哑巴,后来冷河突然说了一句话,还将七月吓了一大跳。

听到了声音,而且还是叫自己留步的,即使听声音感觉不出是谁,可是能凭借自己的背影就喊出自己的名字,肯定是对自己很熟悉的人,七月沉思片刻之后,还是停下了脚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何不看看究竟是谁。

“在下沐亲王的侍卫冷河,我想萧阳公主应该是还记得我的,毕竟只是过了三年,再健忘的人也应该不会忘怀吧。”

冷河的语气并不是很含蓄和友善,似乎对七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悦和怒气,让七月摸头不知脑,好像自己以前和现在都没有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吧,自己和他也没有什么交流,怎么就得罪了他呢。

“你找我有何事就明言吧,月黑风高,这样的夜晚,清月台中应该会很热闹的。”七月不知冷河有什么事情,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和冷河之间唯一的交集就只有冷暮一人,而且自己刚刚离开沐亲王府,冷河就马不停蹄的追来了,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七月想到是冷暮出了事情就心中发慌,可是却不能有所流露,只是直言清月台中有事情,让冷河赶快将他要说的事情快快的说出来,七月也想快点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冷河听到七月还想要急急的离开,他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七月心中真的没有将他家王爷放在心上,真是可怜他家王爷的真心实意,冷河对七月的态度更是恶劣了几分,既然七月和王爷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瓜葛,自己又何必再对她恭恭敬敬的。

“清月台是热闹,只可惜我们沐王府一直孤寂清冷,我家王爷在靳国的位置难堪,比不上萧阳公主的尊贵,萧阳公主更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我家王爷自然是比不上的。”

冷河心中对七月极其不满,话中的讽刺之意也十分的明显,靳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自己和太子的婚约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样的的话不过是刺激七月罢了。

“你此话何意?你沐亲王府清冷孤寂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暮懿祁和太子的婚约本就是事实?你若是觉得本公主的婚约碍了你的眼,你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是本公主的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吧?”七月心中也是气愤,可是看在冷河是一心为了冷暮的份儿上,七月不想与她计较。

冷河不是七月,他哪里知道七月心中的想法,他哪里清楚七月心里那刻骨铭心的爱意和痛苦,听了七月的话,他只以为是七月的辩解和无情,尤其是那句沐亲王府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深深刺痛了冷河的心,他不明白七月为什么变得这么快,难道曾经的寻死觅活都不作数了吗?三年,真的能淡忘和舍弃这么多的东西吗?

“萧阳公主,我家王爷曾经是做过令你伤心难过的事情,可是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也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你知道你刚刚离开的那个院子叫什么吗?你注意过里面的一步步景致吗?也是我想多了,您怎么会有多余的目光去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个院子叫念七阁,里面的景致全都是我家王爷精心按照在唐暮之时和你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所见所闻而布置的,这里面全都是他的不变的心,只可惜我家王爷看错了人,现在看来,当初就是一个错误,我家王爷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又爱上了你。”

冷河痛心疾首的看着七月,脸上多了丝丝缕缕的痛苦,他并不想那么恶毒的对一个女子,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一看见七月清澈明朗的眼神,冷河就想到了冷暮眼中的时常可见的悲情,这一切都是七月造成的,冷河怎能不对七月有看法。

“冷河,我念你是他的心腹,也念在曾经……曾经的情分上,不会和你计较,只是本公主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不翻脸是我的忍耐,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真的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绝不会管你是谁,还有,你记清楚了,本公主的婚约我自己自会解决,而你和你的主子没有资格说我,我请问你一句,益阳侯颜家二小姐和你家王爷好似婚期将近了吧,本公主是否也应该来讨一杯薄酒润润嗓子、沾沾喜气儿?”

七月并不是怕了冷河,也不是因为冷河的诛心之语而心虚,只是冷河毕竟是冷暮身边最受信任的人,不然他早就已经是一具还散发着热气的尸体,七月最厌恶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曾经这样的人都早已经化作了尘土。

“我说得难道有错吗?更何况我家王爷和颜家二小姐的婚事岂是他能做得了主的?皇命难为,难道我家王爷抗旨不遵才是好的?我家王爷为了你浑浑噩噩的困在沐亲王府近三年,这三年来他基本足不出户,在王府之中借酒消愁又有什么用处,更是每时每刻都忘不了你的消息,无论你有怎样的算计和计划,都拖着他病怏怏的身子为你筹划,你自己没有处理得干净的痕迹,都是我家王爷派人去给你整理干净的,更是将你的亲人当做了他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就连前两天还派人去靳北打探宁家四爷的消息,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句再见已是陌路。”冷河依旧无法理解七月的那句话,冷暮的伤感在他的眼中久久不能消散,他一提起冷暮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心中对七月的不悦就越甚,早知今日的结果,他当初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去促成这一次相见。

七月听了冷河所说的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听到这三年冷暮对自己的暗中守护,七月心中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原来自己感觉的那个人是他,竟然是他,可是一切都只能感叹命运弄人,这步棋无论怎么走都是这样的结局了。

“冷河,我暮懿祁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负过任何人,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家王爷的大业里不能有我。”

即使冷河的咄咄逼人,七月也没有和他计较,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冷河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是为了他,七月心甘情愿。

“还有,你回去好好的问问你家王爷,当初是谁对不起谁,我问心无愧。”七月不想在和冷河继续纠缠,看见他又微微一张的嘴,七月直接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冷河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七月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瞬之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连她离去的方向都没有看得一清二楚,留下冷河一人被寒风扫着脸颊不知是进是退,若是回了王府,看见自家王爷的颓废伤感,自己恐怕又要暴走愤怒了,只怕回忍不住冲上清月台指着七月的鼻子一顿臭骂才能消了他心中的愤慨。

在黑夜之中独自徘徊了半盏茶的功夫,冷河才静静的回了沐亲王府,脸上一片平静,仿佛他并没有找过七月,也没有和七月那一番争执一样。

“王爷,我回来了。”冷河悄声回到沐亲王府念七阁的时候,一进院子就看见冷暮在门的正中央看着自己,自己本来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冷暮已经看见了自己,转身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冷暮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说:“你没有为难她吧?”

冷河快步走到冷暮的身边,不动声色的将冷暮推到了一边又利落的关上门说:“王爷,您本来就体弱,九公子交代了您不能受寒,您怎么总是不爱惜您的身体,您的事情还没有开始,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没有为难她?”

冷河听到冷暮一直执着的问他,看来他是知道了自己是出去找萧阳公主了,一提起萧阳公主,冷河心中早已平息的怒气又冒了出来,而且冷暮的追问让他更加的对七月有了厌恶之心了。

“王爷,她是唐暮的公主,而我只是一个低到了尘埃里的沐亲王府暗卫,我哪里有资格难为她呢?更何况属下知道她是您心坎儿里的人,又怎么会去为难她呢?既然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王爷,您还是忘了当年的错误吧,早知今日,属下是不会自作主张的去将您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的。”冷河希望冷暮能真正的忘记过去,不要再活在回忆里了,既然人家都已经不记得一切的美好了,一个人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冷河,她没有忘记我,我看见了她暗藏的泪水,我和她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要真的说错了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怪我当初放手了,时势所困,我和七月的曾经一旦暴露,毁了的只是我,她是唐暮的公主,冷炀奈何不了她,可是却能抑制我的咽喉,她是心里流着血说的那一句相逢陌路的话,一切都怪我无用,怪我太懦弱,还需要她来保护我。”冷暮在七月走后便一字一句的琢磨分析了七月的话,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笨了,怎么会当时就没有发现七月的意思,没有看见七月悄悄背过身后抹泪的样子。

“您……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她怎么会这样?”冷河听了冷暮的话,心中就像是炸起了惊雷,如果真的如王爷所言,自己刚才又是做了什么,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无地自容了,只期盼萧阳公主她不会介意。

“七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这三年她即使恨过我、厌恶过我,可是她最终还是爱着我的,你没有做错,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总比以后在宫宴那样的诚见了的好,我和她的确是只能相逢陌路了,阿河,你不必也此伤怀了。”冷暮想通了那句相逢陌路,现在他心中满满的就是对自己的嫌弃,他觉得就是因为他的无用,七月才会说出那句相逢陌路来保护她,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和冷炀抗衡,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冷河心里愧疚极了,自己又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做了错事,如果萧阳公主记恨上了自家王爷就糟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一次的确是冲动了。

“王爷,您和萧阳公主不可能,可是就真的要娶了颜家二小姐吗?萧阳公主也真的一定要嫁给太子吗?萧阳公主不是刚到靳国之时在乾坤殿直言不嫁太子,她的婚约是和皇室子弟的,您也是皇室中人,自然也是够资格的。”冷河想着七月反正是要嫁入靳国皇室,而皇室之中除了太子适龄的未婚男子还真的不多,总不能让堂堂的唐暮公主去做妾或者继室填房吧,冷王要是真敢那么做,就不会任由萧阳公主在罕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了,他还是害怕燕城韩骄率领的数十万大军的,那可是被称为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

冷暮久久没有开口,他何尝不想娶七月的人是自己,可是那个人不会允许的,七月身后代表的是唐暮,唐暮和靳国的关系毋庸置疑是水深火热的,稍有不慎就是两国开战,战火纷纷,只要自己和七月有一点点的瓜葛,冷暮就会对自己动手,这是肯定的。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我不想害了她,我们的事情还不知怎样的危险重重,七月只要和我在一起,她也需要承受我所承受的危险,而且冷炀会更加的忌惮我们的。”冷暮知道,只要七月最后真的和自己成了亲,冷炀绝对会花费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来对付自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温柔。

“王爷,事在人为,就萧阳公主这么任性妄为下去,恐怕没有哪一个王府愿意娶这样一个惹事生非的当家主母,而且还不敢得罪了,还得像供祖宗一样的供着,咱们靳国那些还未成亲的世子大都是性格软弱的,就像礼王府和雍王府的王妃,都是不好打发的主儿,她们可不会让萧阳公主进府,冷炀若是要将萧阳公主指给这两个王府的世子,到时候恐怕又要掀起罕都的风风雨雨了。

冷暮听冷河提起七月的所作所为就心中好笑,的确如冷河所言,自己的那几个堂嫂、嫂子可不是好惹的,七月和她们一开战,可能真的如冷河说的一样连冷炀都会为之头疼。

况且自己的那几个侄子中只有冷枫一人堪当大用,可是冷炀是绝不会让冷枫娶了萧阳,冷枫是冷炀最喜爱的侄子,甚至比过了他那几个没有作为的儿子,一切都是因为爱屋及乌,不然冷枫这个临江王府的世子之位恐怕早就已经换人了,临江王更是好几次上书请求换了这个世子,只不过都被冷炀一一驳回了,还将临江王痛骂出了乾坤殿。

“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日见了七月,我心中的结也解了,靳北的乱子二叔还能应付吗?你继续派人去查一查靳北这一次究竟是谁的手在搅动风云,让二叔注意宁四爷一家,即使相逢陌路,我依然如初。”冷暮想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无论如何只要心中依旧和当年一样就足够,他也懂了七月的隐忍的爱意,和当年不减反增、不少反多。

冷河知道了七月对自家王爷的心,本就已经是惭愧万分了,现在听冷暮提起宁家四爷,他恨不得现在自己就去靳北找到宁四爷带回罕都向七月赔罪,自然是十分的上心了。

七月在转身离开冷河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眼中已经泛滥成灾的泪水,她没有想到冷暮在背后暗暗的为她做了这么多,可笑的是自己曾经还恨他入骨,那时候他说不定还在为自己筹谋,还在为自己清理马脚,还是她自己的心中狭隘了,把冷暮想得太无情了。

她只身一人去了罗桥,在罗桥畔痛哭流涕,好不伤心,七月甚至想怒骂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让她错过了三年,就这短短有长长的三年,回首的时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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