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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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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选择,人有逆鳞,而疼爱她如命的暮瑀和宁宁就是七月的逆鳞,苑梁口无遮拦的辱骂了暮瑀和宁宁,那苑梁在七月的眼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得透透的人。

“你,你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哪,本侯爷是一品侯爵,你竟然敢威胁本侯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侯爷若是不将你的恶事写进奏折上呈皇上,本侯爷今日就没脸见人。”苑梁被七月打断了话心中悲愤,恼怒极了。

无论苑梁说怎样的话,还是说了多少话,七月都不理不睬,眼神中迸发的寒冷犹如三九冰雪天中磅礴的冰决,以至于令周围的人都好到了丝丝的寒意感到了坠入地狱九幽之水的冰冷如刺骨的刀剑。

“本公主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侮辱过本公主的父皇母后之人,本公主还记得上一个招惹了本公主的人,那时候他也是和苑侯爷一样,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他去了哪儿,本公主都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在阳明山吧,本公主将他永远的留在了阳明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估计连一堆白骨都没有剩下吧,不知道苑侯爷是否也要体验一番,那群狼恶虎亲密的咬噬的感觉,酥酥麻麻,还有那锋利得泛着寒光的利齿划过肌肤的冰冷和痛感,本公主很好奇,苑侯爷陷入那样的境地之后会是怎样的坚定不移了。”七月浅笑。

如昙花般清冷卓绝的脸上泛着邪噬的笑意,哪怕是黄泉道上戾气幽深的恶鬼也抵不上七月此时的凌厉的肆虐。

七月心中恼怒,苑梁的话是深深地刺痛的她的那一根弦,哪怕是前世今生,她的的确确的是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前世的时候,她出生便是孤儿,一出生便坠入了黑暗,她是暗夜之王,她过得恣意潇洒、我行我素,这一世,只不过三年的呵护宠溺的母爱,可是猝不及防,短短的三年,犹如过眼云烟,母后仙逝,父皇对她的疼爱更加的变本加厉,在父皇眼里,教养和礼仪算不得什么,父皇的眼里,只有她的安危和快乐。

这些事情,就是七月心中不能触摸的伤,她两世的生命里,在这一世的时候,得到了心底里最渴望的东西,却来不及抓住的时候就消逝在了她的眼前,给了她最渴求的东西,给了她最深的爱护和关怀的人,满脸血迹的躺在她的身前,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她真的是恨透了那样的感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七月才渐渐的拾起前世的手段。

“萧阳公主,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女子,岂配为我靳国的王妃,怪不得太子殿下看不上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哈哈哈,原来这根本就是唐暮皇帝的阴谋,将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送来和亲,这不是想要将我靳国搅得天翻地吗?到时候,你唐暮就可趁虚而入,攻打我们靳国了,是吧,怎样,萧阳公主不敢回答本侯爷的话吗?”苑梁奸笑着。

苑梁不是溧阳侯府的真正掌权者,但是,他也不是愚笨的人,只是从小养成的软弱的性子,在苑老夫人的面前直不起腰,再软弱无能的人,心底也有能令人窒息的血性,而萧阳的处处紧逼,让苑梁彻底的陷入了恐慌之中。

虽然久不登朝堂,但是他还是能在那些世家贵族之人的嘴里听出些门道的,萧阳公主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都心中恼怒,更何况萧阳公主还敢在乾坤殿直接落了皇上的面子,这就是萧阳公主最大的破绽和失败,若是他的一番话,能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必然会令皇上心生嫌隙怀疑,到时候,萧阳公主肯定会成为最惨的和亲公主。

七月嗤笑:“苑侯爷,恐怕你的想法和愿望要落空了,即使本公主再怎样的气焰嚣张,当今圣上也不会将本公主如何,你溧阳侯府又如何,在本公主心里,不过是破落户,别以为你的每句话就成了句句箴言,对,你的话,或许会令当今对本公主心生嫌隙和怀疑,不过,本公主可不怕,我唐暮近二十万驻守燕城的人不是吃素的,更不会看着他们的公主在靳国受尽屈辱。”

苑梁的挑衅和攻心之计,七月原本是不愿意搭理的,不过,她今日这大摇大摆的阵仗,原本就没有藏着掖着,压根儿也瞒不住乾坤殿的那一位,既然苑梁这么愿意找死,她也将计就计,顺便借苑梁向那一位表明自己的态度。

冷炀近来的疑心越来越重了,清月台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每一次,只要七月无论是去了哪里,哪怕是男扮女装去了青楼楚馆,片刻之间,这些消息和行踪,就会出现在乾坤殿冷炀的很前儿,让他能够时时的掌握她的情况。

“苑侯爷,你觉得本公主会怕了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实话告诉你,本公主今日就是在这溧阳侯府门票将你直接打杀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一位,也不会对本公主做什么,你觉得你的那些话,本公主会放在眼里吗?”七月眼中透过寒光,对于苑梁这么一个想要算计她的人,她是根本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只不过,苑梁是胆小如鼠之人,她的话会令他整日的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她也不想在溧阳侯府门前亲自动手了结了苑梁,毕竟这么多的人,她需要忍住自己的性子。

七月想过很多,她在靳国的名声本来就已经是糟透了,若是今日在溧阳侯府门前亲手杀了苑梁,为溧阳侯府添了血色,恐怕罕都的人会更加的抵触她了,她一个异国公主在靳国如此嚣张和无法无天,靳国人是无法忍受的,若是有心人一挑拨,她只会被人彻底的厌恶。

“苑侯爷,本公主想要提醒你一句话,今日之辱,本公主不敢相忘,本公主不能再溧阳侯府的跟前儿杀了你,不过,本公主以后有的是机会,过些日子,苑侯爷若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亦或是惊马,或者,苑侯爷可以自己选择一个方式,这毕竟是侯爷你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脸面,无论侯爷选择什么,本公主都能办到,反正,本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七月嘴角上扬,染着罂粟花般的诡异和邪魅。

苑梁听着七月的威胁以及那令人无法抗拒窒息的眼神,嘴角那邪肆横虐的笑意,令他的心里生出了恐惧的根芽,不敢想象,自己究竟得罪了一个怎样的人,生生的后悔自己的冲动,若是他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就不会被萧阳公主盯上了,心中恐惧,自然心生活下去贪念,苑梁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皇帝能够给他一个如意的结果。

只可惜,苑梁的想法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心思,他的愿望只会被他心中那一个希望生生的扼制和掐灭了,到时候,不用她费心,苑梁就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渐渐的失去他的生气,在恐惧之中得到希望又失望的痛苦,他承受不了。

“你……你,你是疯子,你是魔鬼,你不是萧阳公主,你压根就是恐怖的魔鬼,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会为我们溧阳侯府作主的,该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会为我们做主的,有皇后娘娘在,我们不怕的,我们不会怕了你这公主。”苑梁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发疯一样的大声吼叫,还牵扯出了皇帝和皇后,似乎,这并不一般啊。

苑老夫人眼神灰暗,出声训斥:“梁儿,这一点儿小小的刺激都受不了,这溧阳侯府的爵位交到你的手里,真是丢了我们侯府祖宗的脸,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你能拿出来编排的,不怕我们侯府被你这不孝子彻底的牵连吗?你这逆子,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溧阳侯府的荣耀与未来放在眼里了,你还是不是我们溧阳侯府的人嘛?”

七月冷笑,这苑老夫人还真是固执得很,都已经这样的地步了,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中宫那一位能救得了她们溧阳侯府,今日她迟迟不肯动手,不就是等着溧阳侯压不住性子,说出这句话吗?皇后,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苑老夫人,罕都都传言,这个溧阳侯府压根儿就是苑老夫人作主,溧阳侯可是半分的没有说话的余地,今日一见,萧阳是信了,觉着这罕都百姓的嘴还是很靠谱的吗,看溧阳侯那被您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本公主这一个外人见了都为溧阳侯感到悲哀,也不知道,溧阳侯究竟是不是苑老夫人亲生的,古有吕后专权,依本公主看,苑老夫人就是溧阳侯府的吕后呢!”七月惊呼,嘴里更是不留情的说道,压根儿没有考虑过,她这些话,会给溧阳侯府带来多大的灾难。

苑老夫人不是傻子,七月的弦外之音,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这么大的阵仗,宫里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溧阳侯府,哪怕宫里暂时没有动静,这些被萧阳公主忽悠来的人的嘴巴,是绝不可能能够闭得上的,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还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萧阳公主慎言,什么吕后,老身可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老身心里,只知忠义廉耻,也只知道女戒和女训,萧阳公主文采斐然,您说的那些人啊,事啊的,老身不清楚,也不明白萧阳公主在我溧阳侯府很前儿说这样一番话的意思。”

不等七月身边人反驳,苑老夫人继续自顾自的说:“还有,我溧阳侯府于萧阳公主无冤无仇,萧阳公主为何要在我溧阳侯府生事儿,哦,对了,老身这记性也是越来越不好了,差点儿忘了前些日子,我们府中的三姑娘不小心扰了萧阳公主,只是,萧阳公主当时已经教训了我们三丫头了,没想到,萧阳公主压根儿都还没有消气,可是,当时您说的话,只要是一个人,都不会应下的,更何况,三丫头还是我们溧阳侯府嫡出的姑娘呢,您那样的要求提议,老身不能应哪!”

七月冷眼看着苑老夫人的独角戏,心中鄙夷,这样一个人,竟然还能想着朝她施加舆论压力,不过,苑老夫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聪慧,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和她斗,估计是被皇后的承诺冲昏了头脑吧!

眼看着七月静默着,苑老夫人调整情绪一脸苦涩的说。“萧阳公主铁石心肠,我们溧阳侯府也是清白人家,老身这个做祖母的,怎么忍心将那样的一个小女儿送去青楼这种肮脏的地方呢,萧阳公主,我们侯府实在是不忍哪!”

苑老夫人话音还未落下,周围听到了声音的人都调转矛头对七月指指点点的,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着七月,更有甚者,有人怒气冲冲的指着七月痛骂,似乎并不在乎七月的身份和地位,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七月冷眼看着,无论是谩骂还是无穷无尽的白眼,她都一一的受着,不过,这些忍耐,溧阳侯府迟早是要还的,她,她只管等着就好了。

“哦,原来苑老夫人就这一点儿的道行,那苑老夫人是否想过谎话说多了迟早会阴沟里翻船的,当日益阳侯府的事情,那可是你们溧阳侯府自作自受,至于本公主说过什么话,是否又为难了你们,本公主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苑老夫人执意而为,当日,益阳侯府贺寿的人可不只是有你溧阳侯府,本公主觉得诚亲王妃最是公平公正了,应该能为本公主洗清冤屈吧。”七月感叹着说,目光却始终流连在苑老夫人的身上,就仿佛是尖刀时时刻刻的刺痛着苑老夫人。

周围的人听了七月的话,都议论纷纷,神情疑惑,都是爱看热闹的人,那一张嘴可是饶不了人,也不管身份地位,反正只要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唉,你们说,这萧阳公主和溧阳侯老夫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一个说萧阳公主过分了,逼迫溧阳侯府的小姐堕落青楼,说的还有板有眼的,我啊,差点儿都相信了,不过,这萧阳公主似乎并没有承认的意思,还说要请诚亲王妃对峙,这里面的门道,可真难啊!”

“其实啊,依我看,这件事情,说谎的人也许是溧阳侯府的老夫人,她那满嘴跑火车的话,谁知道她骗谁呢!”人群中一中年妇女说道,她身上的衣料并不贵重,却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头发盘的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干净利落的人。

她周围的人,听了女子肯定的话,连连继续追问,好奇心根本就满足不了,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请求着女子说话,毕竟好奇嘛!

“这个,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好的,不过,既然姐姐妹妹们问,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了,那家人做了造孽的事情,难道还不准人说了。”女子假装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她沉思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开口了,不过,却依旧满脸愁绪。

四周的人都纷纷劝道:“是啊,你在意什么,这可是溧阳侯府自己的作孽事,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溧阳侯府的那些鬼话,你怎么能放在心上呢,我们这些人可还被溧阳侯府蒙骗着呢,你可得好好的将我们解救,这可是一件大功德呢!”

那女子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其实,苑老夫人说的那些并不能令人相信,萧阳公主不是说请诚亲王妃对峙吗?那老夫人却推诿着不愿意答应,我看啊,那老夫人就是压根儿就不敢,诚亲王妃是什么人,那可是最公平公正善良的活菩萨,难道还能为萧阳公主撒谎不成,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诚亲王妃比起萧阳公主,那可是长辈啊!”

“还有,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我有一个远房表哥在清月台做事,听说哪,那萧阳公主最是随和了,对他们那些下人也是好极了的,性子更是纯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故意的毁了一个小姑娘的名声呢,这压根儿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吗!”女子又再接再厉的说道,她势必要将溧阳侯府踩到尘埃里,绝不会让溧阳侯府的人翻身。

“还有这等事情啊,那溧阳侯府可真是散心病狂啊,这等事情,居然乱说,这可是置她们府中的姑娘的清誉不顾呢,说的好听,道貌岸然的模样,不过啊,都是假心假意。”一人听了那女子的话,冷嘲热讽的说道,目光里全是鄙夷和不屑。

那女子嘴角闪过微微的笑意,很短,让人无法捕捉,随后说:“其实啊,听说萧阳公主今日这一闹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们也应该知道,三年前,咱们靳国的羽暮公主下嫁溧阳侯府,我听说啊,这溧阳侯府疯狂的折磨羽暮公主,这不,被萧阳公主知道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萧阳公主哪里能忍,羽暮公主可是那萧阳公主嫡亲的表姐,你们说,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忍得下那一口气哪!”

所有的人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萧阳公主与溧阳侯府为难的原因,众人心里也有了数,若真是去那女子所言,这可就是溧阳侯府自找的课。

对于溧阳侯府,七月不想赶尽杀绝,反正,乾坤殿那一位不是傻子,他的心里会留下影子的,溧阳侯府得瑟不了多久了。

耳听八方,七月与那人群中朗朗说着的人相视一笑,舆论已经被燥起来了,现在就只需要等着那溧阳侯府的大门里走出羽暮,便是对溧阳侯府最大的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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