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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郭骁骁回郭府后的几日,郭芊芊并未闹事。厢房的事情暂且搁置。
可郭家刚到扬州不久,便引来十几个媒婆上门说媒。到底是郭家的两个女儿生得貌美,富家子弟们听闻是从蜀地来的,还精通蜀绣,才半个月,说媒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
郭老爷一个也没拒绝,却也一个都没有答应,只说再看看。这两个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他那里舍得草草把她们嫁出去。他定要为两个女儿寻到最佳夫婿。
按照门当户对的习惯,能与郭家相配的,只有袁家和韩家。袁家是经营草药的,在扬州开了十几家药店。袁老爷只有一个儿子,名叫袁少诚。
韩家与袁家难分伯仲,主营染坊,店铺已经开到苏州去了。韩老爷也是独子,名叫韩天磊。郭家来扬州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韩老爷差人做媒,去问郭老爷的意见。郭老爷只说有机会约韩老爷来府上见见。那媒人姓柳,姑且称之为柳媒婆。柳媒婆勤快得很,很快为两家寻到了见面时间。
韩老爷带着韩天磊拜访郭府。郭老爷即刻出门迎接,邀至大厅。郭老爷初见韩天磊,对其印象极好,夸其一表人才。
韩老爷谦虚,说了些犬子不成器的话语。两家都对对方基本摸了个底,韩老爷适才开口道:“都说郭兄的两个女儿貌美聪慧,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郭老爷心下猜想:他先前差人说媒,也没有说明想娶的是哪位小姐,莫不是要在我的两个女儿之间比较一番才做选择?若是如此,我断然不愿意。我的两个女儿都是良人,岂能容他韩家挑三拣四!
郭老爷笑道:“我的两个女儿都还不懂事,怕见了韩弟,会闹笑话。”
“哎,这说的哪里话?”韩老爷一拍大腿,笑道,“郭兄的女儿知书识礼,况且我今日带了天磊一块儿来,郭兄何不让孩子们先见见,看看孩子们的心意?”
郭老爷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论年龄,郭骁骁与韩天磊更为相配。况且郭芊芊脾气直,刁蛮任性,不应早出嫁,还要在郭府多磨磨性子才是。郭老爷便只让人传了郭骁骁。
郭骁骁听说郭老爷传她去见客,小兰又说是去见未来夫婿,郭骁骁喜出望外,立刻收拾自己前往大厅。
韩天磊是被韩老爷逼来相亲的,原本不太高兴,可是听人说郭家的女儿生得貌美,便也拭目以待。
只见不远处有一人径直走来,身形窈窕,娉婷多姿,待看清人后,才发现那人生着鹅蛋脸,眉毛弯弯如柳叶,一张嘴小巧又精致。只听那人道:“女儿给爹请安。”
郭老爷笑道:“骁骁,快来拜见你韩叔叔和天磊哥哥。”
郭骁骁温婉一笑,上前行礼说词。
韩老爷眼前一亮:“这就是大女儿?”
郭骁骁笑道:“回韩叔叔的话,我就是大女儿郭骁骁。”
韩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郭骁骁,对其十分满意,只是仍未见到郭芊芊,眉间似有不悦。郭老爷大概猜到他不悦的原因,于是说道:“我的小女儿调皮得很,实在是怕韩弟见着了惹您不愉快。”
见郭老爷这般推辞,韩老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再者也是郭芊芊比郭骁骁年幼的缘故,韩老爷也觉得小女儿大概没有大女儿稳重。
韩老爷与郭老爷相互交换了信物,大概也有这门亲事已经定了的意思。但是韩老爷只说两家交好,结个缘分;
郭老爷也不着急,倘若把话说死,将来若是想反悔,不想让郭骁骁嫁入韩家,便没有回旋的余地。现下这般模棱两可,也未尝不好。
虽然郭骁骁生得貌美,但是韩天磊很快就对失了兴趣,几次暗示韩老爷自己乏了。
韩老爷自是知道他的性子,便与郭老爷话别回府。
郭芊芊听她的贴身丫鬟小翠说起韩老爷上门说亲的事,急得直跳脚。
小翠挤眉弄眼地说道:“韩少爷是有钱的公子爷,咱老爷跟韩老爷交换了信物,大概是要把大小姐嫁给韩少爷。”
郭芊芊嗤之以鼻:“她休想得逞!”
小翠又道:“先前老爷差人传大小姐,却没有传您,小姐,老爷肯定是偏心大小姐。”
“怎么可能?爹向来最疼我。有我在,她郭骁骁就只配给我提鞋。”郭芊芊气道。
“这两家都已经说好了的事情,多半是变不了的。”
郭芊芊急得走来走去:“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不然我就完了。”
小翠轻声道:“小姐,奴婢觉得韩少爷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小姐生得比大小姐要美,只有小姐才能配得上韩少爷。”
“对呀!”郭芊芊眼珠子一转,“我长得比她好看,她无论如何都是比不过我的。今日若不是韩叔叔没有见着我,又怎会便宜了她。”
说着郭芊芊便与小翠出谋划策,定是要把韩天磊抢过来。
且不说韩天磊对郭骁骁无感,郭骁骁对韩天磊也并无想法。两家虽是门当户对,看似天作之合,实则是强扭的瓜。
不知是何缘故,郭夫人到了扬州便总觉身体瘙痒,有时痒得厉害,连觉都睡不安稳。郭骁骁初来扬州不久,也不知哪家大夫看病比较靠谱。想给母亲买点药,可又担心下人做不好事情,郭骁骁便亲自出上街买药。
郭骁骁和小兰来到一家店铺门前,抬头一望,名曰“袁氏药铺”。小二问道:“请问小姐要点什么?”
郭骁骁道:“我母亲近日不知为何,总觉身体瘙痒,敢问应该买些什么药?”
小二边舂药便说道:“这个呀,您买六两艾叶,接连三日用其浸泡的药水沐浴便可。”
“大辙。”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唤着小二的名字。
小二俯首道:“少爷。”
这位少爷五官端正,眉宇间有些温润之气,看人的眼神温柔又坚定。虽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是从头到尾脚倒也十分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少爷开口道:“你可问清楚了病情?”
大辙支支吾吾,少爷一看便知没问,便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给人瞧病一定要仔细,不能胡乱下药。”
“是。”大辙低头道。
少爷又道:“敢问这位小姐,令母的病是何症状?”
郭骁骁道:“那些疹子很红,一片一片的,家母身上全是,尤其手臂和脖子最多。严重的地方,看起来像蚊子叮的包,不严重的地方虽然没有起疹子,但是也是红一片。”
“多久了?”
“约莫四五天吧。”
“可有用手挠?”
“不瞒您说,家母暂时无药医治,痒的难受的时候,便忍不住用手挠了。”
“这些日子都吃些什么?”
“这,我记不得了。”郭骁骁皱眉道。
此时小兰想了想,连忙说道:“我家夫人初来扬州时,见此处鱼虾甚多又便宜,便一连吃了好几日的鱼虾。”
少爷没有再说什么,只见他走到柜台内,大辙赶忙递上纸笔。少爷的字体飘若惊鸿,不一会儿就将药方写毕,将方子交给大辙,说道:“我方才为令母开了些降火止痒的方子,小姐让令母按时服用便可。不过,令母这阵子要忌些口,鱼虾千万不要再吃,另外鸡蛋和辛辣的东西也吃不得,否则令母会更加遭受病痛的折磨。”
郭骁骁听闻为母亲寻得良方,自是欣喜:“家母自是遵从医嘱,不敢胡来。那便谢过公子了。”
郭骁骁行了个礼,少爷并无二话,走到一旁看仆人查药去了。大辙为郭骁骁打好药包,郭骁骁便出了店铺。
小兰夸赞道:“这位少爷做事真是细心呀,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咱恐怕会有病乱投医了。”
郭骁骁笑笑,未曾说话。二人在街上走着,碰巧遇到了江执远的几个衙役。郭骁骁便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江执远一见是郭骁骁和小兰,便也走了过来。
江执远笑道:“骁骁,你们怎么上街了?”
“唉,娘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我上街给她拿药。”
江执远一听是郭夫人身体抱恙,急忙说道:“是吗?姨娘怎么了?”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娘身上起了很多疹子,奇痒无比。”
小兰忙打趣道:“夫人是吃多了鱼虾才会这般。”
“哦?”江执远有些情切,“怎么说?”
“你这丫头,敢取笑娘,当心娘听到了要罚你。”郭骁骁又对江执远说道,“现在没事了,我已经为娘取到药了,表哥不必担心。”
江执远轻吸一口气,说道:“那便好。”
见小兰手中拿着药,江执远又问:“取的是哪里的药?”
郭骁骁笑道:“就是丁香花巷的那家袁氏药铺。”
江执远点了点头,说道:“他家还算靠谱。骁骁,下次你们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来找我。我给你们介绍大夫。”
郭骁骁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不了,你照顾我们家很多了。爹说,我们家在扬州的府酃是托江老爷找的呢。”
江老爷便是江执远的父亲。由于江老爷是扬州市的父母官,郭骁骁不敢直呼江老爷,避免让人知道她们的亲戚关系。
江执远道:“那行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
郭骁骁微笑点头,看着江执远和那几个衙役走了,便和小兰打算回府。谁知才走几步,路上又遇到了江峰。
郭骁骁道:“你怎么来了?”
江峰笑道:“爷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若是您在郭府呆腻了,也可来江府坐坐。”
郭骁骁一听,一笑而过。她既然有了住处,自然没有去江府住的道理,想来江执远也知道她不愿与郭芊芊同在一个屋檐下。
江执远这般说法,不过是让她生气时有个去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