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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宣疾言厉色,郭芊芊却是宠辱不惊,依旧没羞没臊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都是罗家的血脉,为何姐姐能贵为郡主,我仍是落魄小姐?”
“你连落魄小姐都不是。”罗宣早已把她的底翻了个遍,“按道理,你已经是韩家的人。出嫁从夫,你有何颜面说自己是我罗家的人?”
“姐姐不也嫁人了吗?”郭芊芊愤愤不平,“若是按你这个说法,姐姐也不算是罗家人了。”
“嫡姐已经跟袁家和离了。”罗宣淡淡地说道。
“你怎知姐姐不是被休的?”郭芊芊十分轻蔑。
“放肆!”罗宣表情冷漠,“嫡姐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罗宣起身,理了理衣服说道:“我看在嫡姐的份上,暂时留你在府里。若你再不安分,别怪我对你不可气。”
罗宣拂袖而去,郭芊芊对姐姐的怨怼因此更加深刻了。
郭骁骁不知郭芊芊发生了何事,只见她从大厅里出来便黑了脸,从后便不敢再嚣张了。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一件大事发生了。
那时郭骁骁正在房里绣花,楠玥遮遮掩掩的回到房里,对郭骁骁说道:“今早张副使开大门的时候,从门缝掉出来一封信。张副使一看上头写着郡主的名字,便让我把信交给郡主。”
“信?”郭骁骁放下手上的活,拆开信封一看,大惊,上头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
看着看着,郭骁骁便潸然泪下,拿着绢子哭起来。
楠玥道:“信里写了什么?”
郭骁骁哭了好一阵,哽咽着说道:“表哥还活着!”
“啊?”楠玥瞬间红了眼眶,又惊又喜,悲痛到弯着身子哭泣,“盼天盼地,终于等来了爷的好消息。”
“若是再等不来他的消息,我恐怕要死了。”郭骁骁用手着头,手里紧紧地攒着信,“半年前倭寇大乱,我便与他失了联系,生怕他有个不测,我的下半生就没有着落了。”
“郡主不要哭。”楠玥与郭骁骁抱在一起,“总算是苦尽甘来,平安顺遂了。”
此信的的确确出自江执远之手,信中说,要郭骁骁去京云巷的初透斋见面。
傍晚时,楠玥支开了所有的侍卫和丫鬟,送郭骁骁往后门出去。本不该如此偷偷摸摸的,只是郭骁骁的身份特殊,若是胡乱与男子相见,落到外人口中变成了不惜贞洁的女子。
郭骁骁带着白纱帽,冒着风险去京云巷与江执远相见。可惜她不识路,兜兜转转了好久,还是没找到初透斋。
走到一个小巷子时,突然被人拉了进去。
待看清那人的面貌后,郭骁骁险些要哭出来。江执远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心里有许多喜爱想说的话,但就是说不出来。
“你怎么才来找我?”郭骁骁拍着他的背,责备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才来……”
“怪我!怪我!”江执远摸着她的头发,眼眶挤满了泪水,“我同荒凉山的贼人大战一场,没有分出胜负,便回营休息,打算隔日再战。谁知那群贼人一听说倭寇进犯江南,已经打到扬州了,便马上拖家带口的跑了。”
“那你呢?”郭骁骁推开他,“倭寇来了,你跑了没有?”
“我和衙役们听说倭寇的军队十分厉害,便打算走为上计。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还在扬州,我就放心不下。衙役们贪生怕死,顾不得家里的老老小小,全都跑了。我就骑着马返回扬州,可是还没到扬州城门,就被一个老汉给截下了。他说扬州已经被倭寇占领,叫我不要去,去了也是送死。”
“不去的好!”郭骁骁猛地点头,“不去的好,你若去了,定是凶险万分,还不如躲在城外。”
“后来明军歼灭倭寇,扬州获救,我便想着去扬州找你,可是你已不知所踪。”将至说着紧紧握住郭骁骁的手,说道,“我也要问问你,你那个时候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郭骁骁红着眼睛,“我被倭寇捉去做了俘虏。”
“什么?”江执远闻言大惊,往郭骁骁身上巡视,“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郭骁骁拉着他无处安放的手,“他们没有伤害我。明军打败倭寇,我和娘都得救了。”
听到此处,江执远的眼眸突然变得黯淡:“也是,你是郡主,有护国大将军保护,谁敢动你!”
“表哥,你听我说。”郭骁骁热切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先与我去初透斋饮两壶茶,我慢慢与你说。”
江执远摸摸她的头,允了她的提议。
初透斋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周围是竹林和野花。郭骁骁与江执远牵着手去了店铺,初透斋的老板是个漂亮的娘子。
娘子见郭骁骁和江执远进来,眼前便是一亮。
娘子上下打量了郭骁骁,笑道:“姑娘这张鹅蛋脸甚是耐看。”
郭骁骁笑道:“娘子才是绝世美颜,叫我这个女子看了也忍不住要爱上。”
娘子莞尔一笑:“姑娘说笑了,姑娘有些面生,应该是头一回来吧?”
“是啊。”郭骁骁看了一眼江执远,又道,“我原是不知道这个清秀的地方的,还是表兄找的呢。”
“公子有心,必能成事。”娘子赞道。
“借娘子吉言。”江执远拱手道。
“两位里边请。”娘子带着二人进到里间,那是一个拐角处。在面前看基本不看到那个位置。
娘子给二人奉上一壶红茶,郭骁骁朝娘子欠了欠身,娘子便退下了。
郭骁骁落座,举目四望,发现此处清幽只有三五个人在此处饮茶。
郭骁骁径自倒了一杯,小酌一口,说道:“此茶甚好。”
“那是自然,京云巷尾的初透斋乃是十里飘香的桂花酒。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只要来一次,就会变成回头客。”江执远道。
“这么厉害?”郭骁骁认为他是夸大其词。
“你多饮几壶茶就知道了。”江执远呀倒了一杯茶,举起与郭骁骁碰杯,“红茶代清酒。”
“半夜凉初透。”郭骁骁亦举杯。
“你这接是词句不对呀!”江执远调侃道。
“哎呀,你管我对不对,应景就行。”
江执远笑笑,过了一会儿便切入正题。
“你被明军救下之后,为何会成了郡主?”
“唉,这个要说起来,便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郭骁骁用手撑着下巴,“那是关乎我曾祖父、前朝镇国公的事迹了。
郭骁骁对江执远娓娓道来,江执远有时眉头微蹙,有时诧异地张大嘴巴,有时突然握住郭骁骁的手,有时沉默的低下头。
听完郭骁骁的叙述,江执远才知她经历了九死一生,与自己都是落魄困窘。
“你那弟弟好相与吗?”江执远问。
“宣弟虽然经常摆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但是对下属、对家人和我,都是极好的。”
“若是得理不饶人,那便不好相与。”
郭骁骁越过茶盏握住江执远的手,笑道:“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就算是难相与也会变成好相与。”
江执远微微一笑,心有顾虑却闭口不言。
“你现下住哪里?”郭骁骁倒是十分关心他的落脚之处。
“身上没了银两,幸好得城郊村下的大娘好心收留,这才没有流落街头。”
郭骁骁闻言,十分难过,灵机一动说道:“不如,你住到将军府来吧。”
“这……恐怕多有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且不说你与我的情分,单凭我母亲是你的姨娘,你便可在将军府住下。”
“我去叨扰一两日尚可,但若是常住,终究不合规矩。”江执远推辞道。
“也罢。”
郭骁骁知道他好面子,不肯屈身他人屋檐下。但是又担心没人照顾他,想想他身边还有什么人,脑海里便涌现出海蔷薇的面孔来。
“不知海蔷薇如今怎么样了?”郭骁骁探问道。
江执远睫毛一颤,淡淡地说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郭骁骁尴尬地笑笑:“总归是伺候过你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挂念吧。再说,你如今还与她有婚契在身,又如何能与我再前进一步?”
“我早说要休了她,可是这么多年,她对我父亲还算孝顺,无故休了她,恐怕不太合适……”
“我明白。”郭骁骁打断他的话,“我没有让你休她的意思,但你知道,我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的……”
江执远沉默了,静静地望着茶杯里的水,那茶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
“我不愿意强迫你,可我也不愿意委屈我自己。”郭骁骁松开他的手,继续说道,“往后,咱们还可以继续做表兄妹,如家人般互相关心,互相依赖。”
“骁骁。”江执远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热切的说道,“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容我好好想想。”
“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郭骁骁淡淡地笑了,“闲暇时,可以一起喝喝茶,听听曲,忙碌时,各自不会互相逾越和干涉对方的生活。这样的格局,这样的状况已经很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