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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上前付了钱,苏文媚接过糖葫芦,小口地吃起来,看向程乾,也笑得甜。
槟儿惊呆,苏小姐通常都是恪守规矩、又带着些做生意的头脑和气魄的,这会儿却在程乾的注目下露出了小女儿特有的娇羞。
这才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啊!
苏文媚和程乾在前面走着,走在后面的小李子碰碰槟儿的手肘:“哎,你说,你家小姐日后会不会进宫?”
槟儿摇摇头:“不知道。”
“说真的,我打小儿就一直跟着皇上,从没见过他跟哪个女子走得这么近些,我看着,如果苏小姐愿意的话,八成儿皇上十分乐意纳她为妃!”
槟儿不说话,斜乜了小李子一眼。
长安的风景无限好,程乾带着她从街头逛到街尾,又在夜巷里逛起来。见着有人搭台唱戏,围观的人众多,她便拉着他的手好奇地凑了上来。
一个女子正浓墨重彩,身着戏服,表演着贵妃醉酒。苏文媚看着,那女子演到精彩部分,手上斟着酒杯,一个迅速的下腰,周围的人叫好声一片。
苏文媚却慢慢变了脸色,指尖掐到泛白,脑子里仿佛被什么不断冲击着。
她终是忍不住,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文媚!文媚!”程乾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往顾府迅速走去,心中焦急。身后的槟儿和小李子见了,也焦急地凑前上来。
“小姐!小姐!”槟儿焦急地喊着。
“小李子,你速回宫里,传唤当值的太医,让他来顾府。”小李子跟上来,他便在他旁边说道:“记着,切莫走漏了风声。”
“是。”
“速去速回!”程乾说道。
一路上回了顾府,程乾便把她放在了寝殿的床上,守在床边,神色略有些疲惫。
槟儿斟了茶进来,递给程乾:“皇上,您喝口茶吧。”
程乾接过茶杯:“你家小姐之前可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槟儿仔细回想了下,终是摇了摇头:“不曾。今天小姐突然就晕厥倒地,奴婢也很意外呢。”
程乾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也跟着跑了一天,先下去歇歇吧。”
槟儿摇摇头:“奴婢不累,您就让奴婢在这儿看着小姐吧。”她是担心苏文媚,才不肯离开。
程乾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心里却想着太医怎么还没来。
小李子雇了辆马车,一路直奔太医院,此时太医院有两名太医当值,小李子便请了当值的刘太医前来。
“皇上,皇上,太医来了!”小李子请了太医,便火急火燎地返回,一到顾府就匆匆下了马车。
“快进来,赶紧替苏姑娘看看。”刘太医刚要行礼,程乾就止住了他,让他赶忙上前。
“是,奴才遵旨。”刘太医提着药箱上前替苏文媚诊脉,望闻问切好一会儿,又问了槟儿一些苏小姐的饮食起居问题,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回皇上,苏姑娘今日昏厥,想必是最近劳累过度,又泡了温泉,气血不畅的缘故。只是,苏姑娘记不起从前往事,似乎是脑后的淤血所致。”
“脑后的淤血?!”槟儿问道。
“是,微臣诊断苏姑娘,脑后有淤血,阻隔了记忆神经,所以才记不起前事。而且,苏小姐的病,一旦出现过度劳累的情况,再受到外界刺激,就容易昏厥。”
“那依刘太医,如何才能根治?大概需要多久?”程乾问他。
“微臣会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只是,这脑部的伤,恐怕最难医治,只能先调养着,过一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恢复。”
程乾点点头,刘太医就从药箱里配出几幅药来,留给了槟儿。程乾便带着小李子和刘太医回了宫。
苏文媚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仿佛溺水的人抓不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梦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死在了虎头铡下,一个女子捂了她的嘴,她艰难地发不出声音。然后便是被人追杀的场景,危难之际,那个女子将她藏在狭小的稻草堆里,自己引开了敌人。
接住便是自己被人责打的画面,她被关在狭小的柴房里,被一个面目狰狞,形容微胖的男子鞭打着,她不断地求饶,鞭子依旧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额上沁出了点点汗珠,梦里不断呓语着。
“小姐,小姐!”槟儿见她这副难受的模样,上前晃了晃她的手。
苏文媚从梦中醒来,一时有些恍惚,槟儿陪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
“槟儿,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说着,抱住槟儿,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槟儿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好让她缓一缓。
底下的丫鬟这时端来了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槟儿便接过药碗,开始一勺一勺地喂苏文媚。
这时已是深夜,皇宫。
贤贵妃已经得知了皇上去找苏文媚,又请太医去为她医治的事情。
“什么?”贤贵妃听闻后,从座椅上站起来:“这个贱人,惯会勾引皇上。自从封妃以来,皇上来后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今却一心扑在了那个贱人身上。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贵妃娘娘。”那个告密的宫女说道:“奴婢可是听说,之前宫内还未封妃,皇上就曾微服私访去见过那个苏小姐呢,而且上次她来替顾将军求情,住在明阳宫,就已经和皇上不清不楚的了。想必,他们之前早已经相识了。”
庄贤人的手紧握成拳:“本宫知道,说起来也怪本宫。”她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她执意要顾家成衣铺的婚服,又让苏文媚进宫来见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紧扣着双手,对着跪地的宫女说:“你忠于本宫,本宫便不会忘了你的好。”说着上前扶她,将自己金玉满堂的镯子取下来,戴到了宫女的手上:“往后继续替本宫留意着,好处可不止这一只镯子!”
“是。如今宫里的娘娘,只有贵妃娘娘位分最高,贵妃娘娘的父亲又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所以贵妃娘娘不用忧心,区区一个顾府的外戚,对娘娘构不成什么威胁。”那宫女儿得了镯子不算什么,庄贤人的大宫女若黎又拿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给她。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好本宫的眼睛就是了。”
“是。”宫女灵惠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闭了嘴巴,领了钱袋子出去了。
庄贤人突然觉得凄凉。以前总想着进宫,成为皇上的嫔妃,甚至皇后,能够光耀庄家门楣。可是如今宫里没有皇后,她位及贵妃,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却在得知皇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出宫时,还是觉得妒火中烧。
她越来越觉得,位分,远远没有皇上的宠爱来得重要。只是自从她进宫,皇上可都没正眼瞧过她。当初就连她这个贵妃的位分,也只是看在尚书令父亲的面子上才封的。
她越想越气,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贵妃娘娘。”若黎跪下:“贵妃娘娘不必太过忧心。想来,皇上年轻气盛,一时兴致也是有的。毕竟,外面的野花再多,贵妃娘娘,也只有您一个呀!”
“哼!”庄贤人冷笑一声:“外面的野花是多,可是你见过皇上,哪回如此对待一朵野花?!早在明阳宫就已经和那个狐媚东西勾勾搭搭的,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还出宫去见她,派遣了太医为她诊治,她也值当?!”她转头:“速去通知本宫的父亲,这苏文媚,太不安分,恐怕是该打压打压了。”
翌日,朝堂上。
皇上议完了政事,便按例询问:“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尚书令庄振肖站了出来:“听闻皇上昨晚出宫去了顾府,可有此事?”
程乾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隐隐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问他:“尚书令大人有何话要说?”
“皇上,前不久顾家老夫人去世,忠义候将军去了西北边关,如今顾府只剩下顾府义女独居,皇上夜里造访,实属不妥。何况皇上万金之躯,若是在宫外出了什么意外,恐怕顾府,也难以担待。”
“尚书令这是在威胁朕?”
“微臣不敢,只是皇宫里才封了诸多嫔妃娘娘,微臣是怕,皇上冷落了宫里的各位娘娘,后宫不宁,人心不稳呐!”庄振肖诚惶诚恐,却好似越描越黑。
“大人还说不是威胁朕?!”程乾脸色出现了点点愠怒之色。其实他也知道,当初太后让他纳妃,这帮老狐狸可没少在太后那边儿吹风。
“皇上,若是皇上对顾家那义女有意,大可以将她接进宫来,封赏个嫔妃之位的。只是微臣听闻她曾经,为了给顾老太太冲喜,差点嫁给了忠义候将军,若是接进宫来,身份难免尴尬。”中书令莫青云在一旁打圆场,看似解围,却也一针见血地指出苏文媚“冲喜”的事情。
“无妨!”程乾一笑:“朕喜欢的女子,怎么样都好。何况苏文媚与顾将军并没有拜堂,所以便不算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