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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难道我们忙了这么多天,费力地爬了这么远,到最后却根本就找错了地方?
失望很快就消失,恐怖接踵而至,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岔路,那么那双眼的主人去了哪里?
老马显然也想到了,我能听到他吞咽唾沫的声音:“可能这里有岔路我们没发现?”
这话只能哄哄孝,一个人没发现有可能,总不会两个人都没发现,这个洞里一定有古怪。
一时间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老马还在旁边给我打气:“这盗洞明显是人挖的,总不会没有目的,你好好看看周围,说不定会有暗门。”
事实证明老马又一次猜中了,这个洞在四周都抹了黏土,被火烤的很结实,只有下面是原本的山泥,我用工兵铲使劲挖了几下,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在下面!
我的心又狂跳起来,捧着工兵铲使劲挖了一阵,一块四四方方的石板就出现在眼前。
石板不大,最多有六十厘米长宽,我把工兵铲从缝隙边插进去,稍微一用力就撬了起来。
一时间,我俩都忘了那双眼的主人,这块石板只能向上拿开,如果那真是什么动物,它绝对不可能进的去。
发现古墓的兴奋冲淡了一切,我用两手掰着石板一边,用力把它抬了起来,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冲进鼻孔,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拿起手电一照就看到了地面,这个洞离地面不高,最多只有两米,再照照旁边只是一片空旷,以我俩现在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下面很静,不像是有什么危险,我拿着手电和工兵铲,直接就跳了下去。
腐臭的霉味猛地冲进鼻腔,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以前闻过的任何味道都没有这么难闻,老马也跳了下来,防毒面具在他包里,我手忙脚乱地翻出来戴在脸上。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古墓,里面的味道虽然难闻,却并没有听来的那么危险,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空气中流动着阴凉,我迅速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倒是个避暑圣地。
我自嘲地想着,却突然感觉有人使劲戳了我右肩一下,便转头去看右边的老马:“捅我干啥?”
老马一脸疑惑,声音因为戴了防毒面具变得很低沉:“谁捅你了?”
我的汗毛“噌”地一下就竖了起来,猛地回头去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俩站着的地方靠近墓室一角,身后几米就是墙,我用手电粗略地扫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拱形墓室,四周低中间高,有点像阁楼。
墓室不大,也就百来平方,四周空空如也,一片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这就是个普通的石室,墙壁上没有壁画,也没有花纹。
“大泽,这墓室怎么是全封闭的,连个门都没有?”
老马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赶紧用手电四下去照,顿时心里凉了个透彻,老马说的没错,这个墓室没有任何出口。
我们进的真的是对的古墓?我又一次产生了怀疑。
“肯定有出口,肯定有机关,怎么可能没有……”
我话说一半,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手里的手电竟然毫无预兆地灭了。
糟了,肯定是因为我在盗洞里就一直开着,这种狼眼手电耗电量极大,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
老马的包里还有一把狼眼手电,我听到他翻动背包的声音,赶紧开口:“这个手电等关键时候再用,我包里有普通的,先凑合着。”
老马停手,转而翻我的背包,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一点点摸索着,总算翻了出来,墓室里再次亮起朦胧的光。
我松了一口气,尽管这光远不如刚才,但有了光就有了底气,黑暗永远是人心底最深的恐惧,远古时代若不是有了火,只怕人类至今仍在茹毛饮血。
老马借着光把另一把工兵铲组装起来,我手里举着手电帮他照明,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惊疑,直直地盯着我的斜后方。
我心里一惊,转过身去,感觉寒气一瞬间从脚直冲上头,借着不算亮的光,我看到墓室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具石棺,直直地竖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声音抖得不行:“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老马已经站了起来,他紧挨着我拼命摇头:“我哪知道,刚才模模糊糊看见那有个东西,谁他/妈知道是个棺材?!”
殡葬讲究入土为安,把棺材竖起来,人就头顶天脚踏地,只有活人才这样,这样埋人岂不是咒他死也不得安宁?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老马爆粗口,可见现在的情形有多恐怖,我俩直直地站在这儿,一时谁都不敢动。
“咔……”
我们不动,那石棺却不肯放过我们,随着那个古怪的声音,我们看到棺盖竟然自己缓缓地向一边滑去,只是我们正对着石棺背面,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形。
“啊……”
这个场景足以把人吓晕,我没法控制地叫出了声,反应很快想要去捂嘴,却忘了自己带着防毒面具根本捂不上。
墓主难道有自己开馆供人参观的爱好?这个念头一蹦出来我就想扇自己,谁会死了还搞这种恶作剧。
我的冷汗再次浸透全身,手心里满是汗,几乎拿不住手电,老马抬手把手电拿了过去,慢慢向旁边迈动步子,看样子是想转过去看看。
我哪敢自己留在这儿,慌忙跟了上去,老马的步子极轻,我俩现在连喘气都得憋着。
我俩慢慢走到石棺侧面,全神贯注地盯着它,我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石棺正对着的墙根处有一团黑影。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拉住老马,老马转头看我,我拼命地对他使眼色。
老马反应极快,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看到他身体一颤,明显也看到了那团黑影。
老马猛地把手电照了过去,我看到墙根那里竟然蹲了一个人,背对着我们。
他明显是穿着衣服,只是破破烂烂,就在我准备仔细看时,他却猛地跳了起来,直接扑向了老马。
“啊!!!”
我的尖叫声足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只见那是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黑乎乎的皱在一团,眼窝黑洞洞的不见眼珠,另一半脸的肌肉一条条地紧贴在骨头上,早就变成了黑色,眼球整个露了出来,完全看不见瞳仁,像一汪惨白的脓水,嘴唇已经完全烂掉,呲着黑黄的牙。
这东西的速度极快,几乎只在眨眼间就到了老马身前,老马躲闪不及,只能抬手挡了一下,那东西撞在手电上,直接就把手电撞飞出去。
我差点没被飞过来的手电砸了脑袋,心里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边吼着一边举起工兵铲对着它的头铲去。
可能是我刚才的尖叫吸引了它,它竟然放弃了老马,迅速向我扑来,我心中大骇,下意识地就想躲,手里的工兵铲稍微一斜,它就直接把我扑倒在地。
我的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地上,背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硌得我生疼,这东西的力气大得出奇,又格外的重,我把工兵铲横在脖子前面,死命撑着,只听见它的牙咬在工兵铲柄上的“磕磕”声,整个人被压得完全喘不过气。
离得近了,我才看见它脸上一层黑毛,原来是个僵尸,它的力气太大,我感觉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断了。
“老马,是个黑毛,驴腿,驴腿!”
我大声吼着,老马也行动迅速,拿着工兵铲对着它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这一下几乎没把我的肋骨震断,这黑毛却只歪了歪脑袋,什么事都没有。
“你妈/的,驴腿!”
我惨叫起来,老马趁着黑毛稍微歪了脑袋,猛地把那半截驴腿塞进了它嘴里。
老马的力气极大,又是从上而下占了地利,这一下直接把黑毛捅翻在地,我身上一轻,顾不得整个身体疼的要死,迅速爬了起来,却见老马猛地倒飞出去有三四米远。
那黑毛竟然用一种鲤鱼打挺的姿势蹦了起来,老马的力气哪比得过它,直接就被弹了出去,那半截驴腿还在黑毛嘴里塞着,我定睛一看,忍不住破口大骂。
“尼玛个坑货,捅反了!”
老马的力气的确很大,驴腿的骨茬牢牢地钉在黑毛嘴里,可驴蹄子还在外面,黑毛挥手就把半截驴腿打掉,又一次向我扑来。
我叫苦不迭,迅速往石棺边一闪,黑毛就“砰”地一声撞在了石棺上,它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几乎毫无停顿,再次向我扑来。
我真想大骂,老马就躺在边上毫无反抗能力,它怎么就认定了我?
借着手电的微光,我这才看到这个黑毛穿的竟然是一身破烂的中山装,根本就不是古人。
我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眼前这个丑陋恐怖的僵尸,很可能就是我的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