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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本该是我去府上拜访才是, 你们倒先过来了,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得了下人通报, 长安来到院门前,亲自将钟羡一家三口迎了进来。
钟羡还是老样子,文质彬彬丰神俊朗的模样。他夫人张竞华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天生底子好,看上去丽色不减,微微丰腴也只显得她身材玲珑珠圆玉润而已。这回夫妻二人带来的是他们的长子, 这孩子今年六岁, 长相集父母长处于一身,小小年纪便是一副祸国殃民的俊俏模样, 就是名字比较悲催, 叫钟大治,取意天下大治。他爷爷钟太尉亲自给取的名, 不用都不行。
两个小的给彼此的长辈见过礼后,就拿着长安在路上买的玩具跑到院中玩去了。
吉祥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长安招呼张竞华:“钟夫人, 请用茶。”
张竞华抿着嘴笑,礼貌又不失大方道:“安姑娘不必见外, 夫君昨夜将你的事告诉我了, 以后你叫我琇娘便好。”
长安微笑, 道:“好,那你也别叫我安姑娘了,叫我一隅便好。”
钟羡坐在一旁面带笑容看着她俩聊了一会儿, 张竞华便道:“我出去看一下孩子。”
长安看着她袅袅婷婷地消失在门外,转过头对钟羡道:“看着你们这样幸福,我真开心。”
钟羡笑了笑,没有接话,只道:“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此番,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吗?”
长安点头,“藏了八年,也够了。这回他去找我,我觉着他好像与以前有些不一样,正好我也想回来看看你们,所以就跟他一道回来了。”
“既如此,就在盛京多住些时日吧。或者干脆搬到盛京来,也便于照应。”钟羡道。
“再说吧,我这副样子,有心之人还是认得出来的。”长安道。
“那你的伤势如何了?”钟羡问。
长安道:“没什么大碍。”
默了片刻。
“红药……”
“薛姑娘……”
两人同时开口,长安示意钟羡先说。
钟羡遂道:“薛姑娘葬在无名山,你何时想去拜祭?我派人过来带你去。”
长安道:“明天。”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一同出门来到院中。
蕃蕃和钟大治正在院中树下的石桌上玩木马车。
钟大治问蕃蕃:“这马车你还有多的吗?”
蕃蕃:“没有了,怎么了?”
“这个很好玩,我想带一架给二殿下,他都没什么玩的东西。”钟大治道。
“二殿下,是谁啊?”蕃蕃问。
钟大治似乎对他这个问题有些不能理解,道:“二殿下,就是二皇子啊。”
蕃蕃也放弃了,这些殿下皇子什么的,他根本听不懂,索性就问:“他多大了?”
钟大治道:“四岁。”
“比我小,那你把我这架带去给他吧。”蕃蕃把自己手里的木马车推给钟大治。
钟大治抬头看坐在一旁的张竞华。
张竞华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并不出言干涉他们之间的事,要他自己拿主意。
“算了,你已经送了我一架了,我怎么好把你的也拿走。还是把我的这架送给他吧。娘,待会儿你帮我把马车藏好,别给小弟看见好不好?明天我去宫里读书的时候带给二殿下。”钟大治道。
张竞华点头。
蕃蕃却把马车塞到钟大治手里,道:“没关系的,你把我这架拿走好了,不然你送了他一架自己却没有,也没法陪他一起玩啊。我没关系的,我有很多玩的东西,我娘还专门请人做各种玩的东西给我们玩呢,不过大部分都在老家,没有带过来。”
钟大治一脸艳羡:“你娘真好。”忽想起自己娘亲就坐在一旁,忙补充道“我娘亲也很好。”
张竞华见自己儿子这小模样,忍不住拎着帕子掩着嘴笑。
钟羡看着他们这俩小儿互动,对长安道:“你把孩子教养得很好。”
长安笑道:“你家的也不差啊。”
“你在盛京期间,要不就让孩子来我钟家的私塾读书吧,省得这人生地不熟的,没人陪他玩他也无聊。”钟羡道。
长安想了想,圆圆还说要来盛京玩一趟,恐怕是得待一段时间,于是便道:“也好。”
上午送走了钟家一家三口,下午又来了许家一家四口。
许晋如今又到宫里当了御医。八年不见,静莲又给他添了一个女儿。他带着这两件小棉袄,笑得嘴都合不拢。
长安料定他这么快知道自己活着并且来了盛京的消息,八成是慕容泓告诉他的。果不其然,闲话家常后他便提出要给长安诊脉。
长安也没拒绝,就让他搭了脉。
许晋细细地给她切过脉象后,倒是没对她的旧伤说什么,只是说她体虚,需要好生调理。
送走许晋一家后,长安在屋里翻开许晋给她带来的箱子。这是她当年收拾好了要带走却没能带走的东西。
衣物什么的都陈旧了,只有一些金银细软和器物等还能用。
“蕃蕃,喏,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长安将箱子里头那柄单筒望远镜递给他。
蕃蕃接过来,按着长安教的将眼睛对着镜筒一瞧,惊呼不绝,立刻就跑到院中瞧远处去了。
长安正在房里收拾东西呢,忽听蕃蕃在院中叫道:“娘,我看到木叔叔啦。”
长安来到窗口。
蕃蕃跳过来往远处一指,道:“就在那儿呢,木叔叔站在一座好高好高的楼上,好像就看着我们这边。”
长安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
慕容泓所站的地方,看方向,应该是宫门两侧的阙楼吧?他何时将阙楼加高了这许多?
他站在栏杆旁边,脸朝着她这个方向,一动不动。这个距离,光凭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见人,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娘,你看见了没?再给我玩一会儿。”蕃蕃在一旁催促道。
长安就把望远镜递还给他,回过身继续整理东西。
第二日,长安带蕃蕃去无名山拜祭了薛红药。
坟上的杂草清理得很干净,墓碑也擦拭得很干净,显见这些年钟羡应该一直有派人维护这座坟茔。
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亲眼看着她的坟茔,长安反倒流不出眼泪了,只有酸涩涨满胸臆。当初她受了那一剑,昏昏沉沉半年之久才彻底清醒过来,而那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若是她能早点清醒过来,或许,红药就不会死。
可是人生又哪有那许多“若是”和“或许”?
逝者已矣,还活着的人,除了不辜负她们的牺牲,让自己活得更好之外,别无选择。
长安来到盛京的第四天,也就是蕃蕃被接去钟家私塾读书的这天,宫里终于来人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已备受重用飞黄腾达的长福。
“安安安安安……”他见了女装的长安眼睛发直,安了半天不知道叫什么好。
长安忍俊不禁,笑道:“我成了女人你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安姐。”长福最后憋出一句,紧接着眼眶就湿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陛下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如今相信了?”见他这样,长安心下也有些感动,笑道。
长福抬起袖子来掖着眼角,点头道:“信了,信了。”
“坐下喝杯茶吧。”长安招呼他。
“不了,安姐,我们还是先进宫吧,陛下等着呢。日后得空我们再慢慢聊。”长福道。
“也好。”长安系了件带风帽的披风,将帽子戴上遮住大半张脸,只露了鼻子以下在外头,就跟着长福向皇宫走去。
她如今的宅子就在皇宫之侧,徒步不到一刻就能走到丽正门。
“安姐,当年……陛下确实是喝醉后将尹婕妤当成是你,才幸了她的。”走到半道,长福突然道。
“为何提起这事?”长安问。
长福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也伺候出感情来了。有时候看着他挺不落忍的。再想起当初你和他相处的情形,又觉得十分遗憾。当年你去了福州,陛下一直挂念着你,他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那时他心情不好身边没人能逗他开心,他经常借酒消愁,有一次醉了拽着我的手喊你的名字,把我吓得够呛。后来在琼雪楼,我听到他醉了将尹婕妤当成是你,就没敢上去。要是当时我上去了就好了。只怪我笨,一直没琢磨出来你是女子,若是一早知道你是女子,我一定上去阻止陛下,那样的话,也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许多事了。”
长安默了一瞬,道:“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长福讷讷,问:“安姐,你还恨陛下?”
长安摇头:“我恨他作甚?”
“那你和陛下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长安再摇头,但这次她没说话。
两人进了丽正门,走没多远就瞧见了慕容泓。
他穿着黑红两色的龙袍,这厚重的颜色衬得他隽丽的眉目都比平常多了几分威严。
以前长安看他穿这身龙袍时,总觉得人太过孱弱,压不住这身龙袍的霸气。而今,他恰到好处地压住了。
慕容泓见长安来了,在她有所动作前便抢先道:“不必多礼。”
听他这么说,长安就真的没行礼了。人既然直立行走,自然是不会有动不动就下跪的爱好。
慕容泓屏退长福,独自带着长安往阙楼的方向走。
长安见他要带自己上阙楼,有些不解。此番他召她进宫应该是要给她看他想给她看的那件东西,难不成,要在阙楼上才能看到?
阙楼上能看到什么?整个盛京?总不会那么雷地说要与她一起阅遍世间繁华吧?
长安打了个寒战,跟着慕容泓往阙楼上爬。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的二更,哈哈哈!
那个啥,不想看泓妹和安哥在一起的亲真的不用往下看了,后面写的就是他们怎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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