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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苗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仍然追随着程慕安那道白色的身影,流连忘返,只见他在刘括耳边说了什么,刘括慵懒的抬眼看了她一下,看不出程慕安在说什么,温小苗直觉应该是跟她有关,然后就见程慕安沉稳有力的向她走过来。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中安静了许多,尤其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女眷们,立时闭上了嘴,都看着程慕安。
温小苗能感觉到周围有灼灼的目光看向她,弄得她低着头都不敢直视程慕安了。
程慕安来到桌前,先拜见过顾老爷子,顾老爷和顾夫人,并向他们道谢,感谢他们对温小苗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顾老爷子抚着胡子,笑呵呵的对程慕安说:“上次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小子挺有眼光的。”
“顾爷爷,过奖了。”程慕安谦虚的说,他看了温小苗一眼,又接着说:“我打算先带苗苗去那边的宴会桌,顾爷爷,待会儿我再来给您敬酒。”说完伸手指了指顾皓俊那桌。
“去吧,去吧,年轻人在一起热闹,与我们待在一起多无趣。”顾夫人笑着说,用手轻轻拍了拍温小苗,示意她跟着程慕安去吧。
“我,我在这儿挺好的。”温小苗呐呐的说道,这个样貌的程慕安她还没完全适应呢,稍稍有一点疏离感。
程慕安一脸柔和的看着温小苗,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温小苗的脸腾的又红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程慕安,她实在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言语,只能娉婷起身,跟在程慕安的身后向他们那桌走去。
四下里底下传出窃窃私语声,温小苗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的跟着程慕安。
到了宴桌跟前,温小苗先拜见了太子刘括和太子妃,还有赵良娣,然后才靠在程慕安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顾皓俊立即从另一边靠到温小苗的旁边,有点近,笑呵呵的小声说:“哎,小苗苗,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穿衣打扮的,打扮起来看着还挺好看的。”
“不是,我哪儿会啊,都是顾姐姐帮忙的。”温小苗看着顾皓俊,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赶紧解释。
程慕安瞥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从桌下一伸手将温小苗拉近自己的身边,让她远离顾皓俊一些。
“不要离他太近。”程慕安声音不大的说道,但也足够顾皓俊听到了,这满大殿的人都看着呢。
“呦,老程吃醋了。”顾皓俊嬉笑着朝太子刘括说道。
“吃醋?你从哪儿看出来慕安吃醋了,再说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用得着吗?任谁都看得出来,温姑娘对慕安可是死心塌地的。”刘括这话可真不给顾皓俊面子的。
赵良娣在刘括身边掩袖笑的花枝乱颤,她出嫁前和顾姝婷是好姐妹,跟顾皓俊也比较熟,彼此之间也没什么顾忌。
顾皓俊挠挠脑袋,退到一边。
温小苗反而有些同情顾皓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被人奚落,又被人嘲笑的,她不了解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就想去安慰一下。
程慕安看出她的心思,拉住温小苗的柔夷,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沉的说:“别动,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让我多握一会儿。”
温小苗惊奇的侧头看着程慕安的脸,这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要知道程慕安从来就不擅长于甜言蜜语。
长长的一声传报响起,“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齐刷刷的跪下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吧,今日邀请众卿家及夫人,也算是家宴吧,”皇上和皇后坐下,身后还跟着几位皇子和公主们,都一一坐定,皇上接着说:“边疆大捷,叛乱平息,现在终于可以称得上国泰民安了,众卿家都辛苦了,朕代表全天下的百姓谢过在座的各位了。”
“臣等愧不敢当,吾皇英明。”大臣们哪敢居功啊,齐刷刷的又是跪了一地。
“众卿家都起来吧,坐吧,朕都说了,今日是家宴,都随意一些吧,就不要平时的繁文缛节了,吃好了饭众卿家还可以去后花园游玩一番。”皇上说。
“谢皇上。”众人都坐下。
皇上说罢就看向程慕安,众人看这情形,这接下来的话恐怕就是跟程家有关了,只听皇上说道:“程将军保家卫国,却一家遭奸人陷害,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朕心里悲痛不已啊,秦耀宗欺上瞒下,通敌叛国,罪该万死,现已被羁押天牢,待秋后处斩,程慕安,”皇上顿了一下。
程慕安立即从桌后走出来,来到皇上正面空地上,双膝跪下,朗朗的应道:“属下在。”
“听口谕,朕恢复程将军镇远大将军的名号,追封魏国公,谥号武穆,此次边疆大捷,你功不可没,朕赐封你为从一品陆路提督,明日上任,程府解封,归还于程家,并择日昭告天下,圣旨、官印及任职文书明日送到程府。”皇上说。
“臣领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程慕安不卑不亢的叩头谢恩、退下。
程慕安回到座位上时显得比较平静,倒是把温小苗在下面看的激动不已,她兴奋的看着程慕安,程家终于平反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了。
皇上身边的红人王总管眼看着约莫差不多了,就示意底下的丫鬟们可以上菜了。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融洽,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因为是家宴的性质,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刘括、程慕安和顾皓俊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的,众人向皇上敬过酒之后,就不时的有人过来给太子和太子妃敬酒,顺便也恭喜程慕安,程将军在世时曾替程慕安打理过,程将军的观点就是权力越大能力发挥的就越大,但那时程慕安未有显赫的战绩,晋升不太容易,现在可以说的上是一步登天了。
温小苗吃的不紧不慢,她悄悄的仔细观察着太子妃还有赵良娣都是如何做的,她要认真学着点,她怕闹出笑话给程慕安丢脸。
过了一会儿,程慕安端起酒杯示意温小苗也跟着他,两个人一起来到顾府的桌前。
“顾爷爷,我和苗苗敬您一杯。”程慕安一饮而尽,反手示杯。
顾老爷子端起酒杯也是一口干了,说道:“小子,程家今后就靠你了,别让老夫失望,还有,这杯酒我不媳,现在啊我等着你和小娃娃成亲的那杯酒了。”顾老爷子说完,哈哈大笑的看着温小苗,这小娃娃又不好意思了。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至于那酒吗,也快,明年就能喝上了。”程慕安说的随意,温小苗听的脸红。
席间不时有皇子作诗、舞剑,公主弹琴、跳舞等等助兴,还有几位大家闺秀也在这样难得的机会下充分的展示自身的才艺,都盼着若是能被哪个皇子看上了,那全家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温小苗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最后她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了,皇后身边席位上的泰顺公主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脸的厌恶,比在太子府的时候还要明显,甚至可以用恶狠狠的瞅着她来形容了。
温小苗发现泰顺公主看向程慕安的眼神就明显不同,她认得那个眼神儿,就像沙依玛看见江天磊一样。
对于公主这个表现,温小苗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赵良娣坐到温小苗的身边,她问道:“温姑娘,你可吃好了?我们去后花园走一走吧,机会难得啊,大多数的人此生都未必有机会到皇宫的后花园里逛一趟呢。”
说实话,温小苗也很好奇,见过了程府的梅园,顾府的荷塘,她很想知道皇宫里的后花园有个什么样子,是不是更胜一筹,她想象不出来。
温小苗跟程慕安说了一声,程慕安看着赵良娣说:“苗苗初来乍到,而且自由惯了,宫里很多规矩她都不懂,还请赵良娣多多提携和担待。”
赵良娣笑着对刘括说:“殿下,你这兄弟跟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呢。”
“怎么个不一样啊?”刘括说。
“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了。”赵良娣说,接着又对程慕安说:“你就放心吧,又少不了胳膊缺条腿的。”说完拉着温小苗走了。
赵良娣腰若随风杨柳一般,温小苗觉得她走起路来真心好看极了。
一路上,遇见不少逛后花园的人,多为女眷。
歌舞看过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又不能像男人们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女人们又极是喜欢家长里短,后花园自然最好的去处。
赵良娣显然对于这儿轻车熟路的,摸着黑都没问题。
后花园主要的地方都点着百年松木油火把,到处都照的亮堂堂的,但赵良娣不想到人太多的地方去,于是就吩咐一个小丫鬟提着防风灯跟在身侧。
温小苗现在可是体会到皇家的财大气粗了,它就算想淡雅都没那个机会,到处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它主要就讲究一个大,让人一看就先被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