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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继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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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把孔光,平晏,刘歆,王邑,王舜几人招在一起,说“继位时间问题是个敏感问题,你们对于其中的复杂性估计足了吗?”。孔光说“时间的问题不仅是简单的日子问题。吉祥日子可以归结为‘或单或双’。当我们定双日子为吉祥的时候,如果反对的人多了,我们可以修正。改过来之后变成单日子。反过来也是一样。单双就象游戏。”

王舜说“我同意孔光的看法。应避免认识上的简单。认识上的简单会变成行动上草率。定日子重在过程,不在于单双。吉祥不在单双里。而在过程之中。把定日子变成一个过程,变成较量。变成扳手腕。比的是真正的力。还有力之外的咬劲。”

刘歆说“我们在这里论。傅氏他们在那边论。切忌简单。我看先来个简单,定个日子,逼他们听我们的。看看他们有多大的力。多大的韧性。”

王莽说“刘歆大儒不愧为经学大师。懂得‘先’字的价值。既然你看到了价值,也就由你主抓这事,把日子问题在这里说给我们。小圈子里公布,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王邑说“我们在这里论继位时间问题。不知傅氏他们在论什么问题。”

“他们不仅仅论继位时间,还论皇后的人选问题。”

“还有皇上师傅,定谁合适问题”

“还有傅太后什么时间进京问题。”

“还有几个舅舅封爵问题,”

“还有他们之间的将军分配问题,大将军是谁?谁最为合适?”

王莽被他们的问题压得喘不过气。他扬了杨浓重眉,丢开压过来的负担。他走了三步,停顿丢话“你们在这议”就出长信宫。他对着天猛吸几口,又猛猛地吐。他认为登临大司马之后皇上马上撒手西归,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命运在向他挑战。人世间没有一帆风顺。突然涌动起波浪才是生活的常态。皇上死在美人怀里,是他人生结局,是他快乐人生的最好结局。他死得快乐,死得幸福。而姑姑因为儿子的死,砌底抱不成孙子。没有孙子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她盼孙子的希望将转变成什么?变成对神的虔诚。这是姑姑的人生。

而我恰在这个关键点上担当大司马,是什么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人生是一部没有预演的大剧。我将怎样的把握这船航?

成帝之死丢下的将是什么?皇位的争夺,利益格局的重新分配。虽然定下了继子刘欣。但刘氏野心窥视皇位的人岂止一个,刘信,刘柱,刘章。他们在梦里把头上的“王冠”换成了“皇冠”。无数次地梦,无数次地醒。无数次的换“冠”无数次地失望。失望之后,一次比一次迫切,一次比一次野心更大。皇上死得不早不晚。皇上把死扎成橄榄枝,双手递给他们。他是以死表达对皇位的蔑视?还是有意搅局?

我的人生是冲着成帝突然死而来的。他的死成了我的人生大事件。

也是冲着姑姑的危局而来的。皇上死了,皇位失传了,太后位置在动摇了。此时,我来了。命运把我这当口。命运在暗地里启示我什么?命运选中我,命运要求我干什么?仅仅是暂时恢复一下混乱的秩序的吗?命运一定在向我提出来了什么?它想扼杀谁,它想成全谁?

他远远的望见长寿宫的灯光亮如白昼。灯光下。班氏与姑姑围坐在一块。班氏手头上在刺绣一幅画,而姑姑在边上看着做。那画上绣着金灿灿的棺木。有天河,有地宫。有成帝出行图。图上,成帝旁边坐着一美人。貌似班婕妤。王莽可怜班氏。他从画中窥视出了班氏流动的意识。成帝的死在她看来就象一次出城未归。她那平静的心,如同一漂不起波浪的死水。她沉在自怜自爱当中。她更多的震动,是吃惊自已,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死。想到了终结二十八岁的生命。她徘徊在生与死的念头之中,生的念头盖过死的念头,但很快又被死的念头掀了底朝天。生死纠缠使她的脸呈显痛苦。王莽看到班婕妤最后将画翻了个。那最后的念头,他窥视出来了。那是求求快死的念头砌底战胜了生的意识。画中的一切对于她都不太重要了。

他也从姑姑观画的姿态上窥出姑姑郁虑的心。她的两眼似在看画,似在欣赏,但她的目光越过了画。看的是时空,刺绣画面变成了他十八岁往京城紧赶的画面。在画面上,她十八岁的青春,飞杨激荡,打谁谁软。画面上有公子牵马。那公子竟是花花公子史丹。画面上有冯氏拿着刀,还有傅氏拿着剑。两美人向她冲来时被史丹挡在圈外。画面上皇上元帝,背对着,深情地望着傅美人和冯美人。那画面会动。此时,又出现了一组,冯与傅用枪和剑斗开了。皇后位在中间,他俩同时声称是自已的。夺得火花四溅。剑与枪在空中碰撞,声响震倒了后头的仙女山。剑与枪,擦出了火。火光耀亮黑暗的天空。

王莽不忍心弄乱两人的思绪。他悄悄往回退,退得静悄悄。但沉静在思绪中的王太后听得见空气的声响。王太后喊“侄儿,大司马,你忧心睡不着?我也一样。”

王莽说“我担心姑姑的身体,你是我们王家的祖宗,你可要当心身体。皇上不是死,是成仙。在皇位上,他的心思就是用丰成道成仙上了。仙人永远不死,也就不生养。现在他升天了,再也不为生养的事愁了。仙人,谁能生出个仙人,只有我的姑姑。姑姑不是凡人。”

太后说“你一语把我从痛苦里解脱。我想了想,他不生养就是不孝。想到他的不孝,我也得到一点安慰了。一切的一切。都归结在从前。当初,元帝不冷遇待我,我至于仅生这一个活宝?我可以生养串串的娃娃。女人嘛,不生养能叫女人。人说我生得丰乳肥臀,是个生殖力很强的人。”

王莽觉着姑姑很女性,觉着很开通,他祝愿姑姑,说姑姑一定长寿,说侄子们,叔叔们都得益于姑姑,你是我们王氏的女神。

姑姑听了王莽一番话觉着清醒了许多。儿子的死,不能挽回,生者还是要生的。她变关注成帝为关注傅氏她们。

她说“刚才接到信,信里说,傅氏要求留在京城。”

王莽说“她不是在京城了吗?”

姑姑说“她提出要永久居住在长安。不是象现在这样。访亲住上几个月之后,又舍不走还得走的临时模式。我问你拿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办好些。”

王莽亮开嗓子,声音有金属般尖厉。有不容商议的坚定。“决不能让傅氏进京。傅氏不能进京,冯氏也不能进京。封国是他们的家,也是她们的墓葬之地。”

姑姑和班婕妤同时惊讶地抬起头,两女人用女性的细腻感受着男人的力量。姑姑用爱惜的目光看王莽。班婕妤用羡慕的目光仰望着王莽。她感到,王莽那瘦而不高的身子象铁铸的一样硬。她说“男人就是不一样,有力量”王莽见她俩在羡慕他的力量,得意地软下来,表现出男人的大方,自信,好高。

政君说“问题是能阻止得了吗?谁能阻止得了她。她现在好歹也是皇太后了。皇上是她的孙子。是她的乖孙子,她倒成了至高无上了。”

王莽说“有千古的律令,律令是祖传,是不容的颠覆。谁企图阻止谁灭亡。”

“律令,什么律?什么令?”

“习俗就是我们的律令。”

“什么样的习俗?”

王莽说“继子应该割除父母之恩。象男人去势成为太监那根除。他既然在祖庙里叩了头,烧了高香,成帝就是他的父。生养他的父就只能改称叔叔。”

“民间是这样的习俗。”

“人为子。只有一个父,一个母,天下没有两个父两个母的道理。同样的,刘欣他也只能认一个祖母。他的外祖母是你而不是傅氏。”

太后说“理是这理,但孩子是在十七岁的时候认领的,情感收不回来了。”

王莽说“在朝廷不讲感情,讲的是理性。胜负,成败,是心头的秤。”

太后说“以你这么说,继子是他们的法宝,更是我们的法宝?侄子没有领教过傅的厉害。我领教几十年了。好自为之吧!孙子能顺利接位继子,就是她的功劳。冯美人不也在渴望着吗,但她为什么不能成功。傅氏为什么成功,岂不是个人的精明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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