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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是王太后。边上坐着继子。傅氏突然之间发现王太后头发银白。银白的头发竟象雪一样。她在那雪白里发现太后失子之痛。她把同情之心咽下,又吞到肚子里。脸上显出少有的“等着瞧”的表情。
继子坐在王太后身边局促不安。他不时地回头向后张望。他望母亲丁氏。望祖母傅氏。他见她俩一个坐在前一个紧随其后。他感到眼前见到的不是近在咫尺。而在万里之远。
傅氏也发现继子坐在车子上不断地回头。那回头之时的眼神显示出无助,乞求帮忙,乞求相助。傅氏对朱博说“你把马加两鞭上前到继子边上。安慰他几句。今天过了之后就好了。”朱傅加鞭走了三步之后又慢了下来,到傅氏边问说“这队伍整个的是礼仪,不能随意乱秩序。我用眼光给他之力吧!”傅氏说“也是怪我小时候放在身边太近了,没有见过大的世面。”丁氏说“在中山国上庙还算少吗?只是这样大的场面没有见过。”傅氏想了想,没有见过也是因为那王太后老小子家里头一班儿狼虎兄弟和侄子们。她对继子回头过来的目光索性扭关不看。朱傅看着心痛,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去。紧上几步,贴近大司马。
王莽反常没有坐车,他骑着大马,行在王太后的右边。傅氏在那他警惕的姿态里,看出了王莽誓死扞卫王家权位的拚命之力。在他的后头跟随着一班骑马的礼部大臣。后头有王邑,王舜,孔光,平晏,刘歆。这种样式,有把王太后放中间成众星捧月之形态。傅氏心里失落,目光送朱傅服地说“这是刘歆的高明,不让皇上单独坐一车,坐在皇太后的车上。在视觉上造成主次,说白了,继子能登临皇位,应该得力王氏们的支持。”“王莽说”刘歆问我的时候我就满口赞同,让我想,做不出这样的高明。如此设计,才使继子明白自已的身份。我们可以扶他上,也可以拉他下。”
朱博在后头“大司马”“大司马”地叫唤着,王莽扭头见是朱博,不说也猜到几份。问“朱大人,有何吩咐吗?”朱傅说“在大司马面前怎敢吩咐,你谦虚品格成就你的事业”王莽听着心里如蜜,说“礼仪之事问刘歆,其它事可问我”张博说“继子边上没有熟悉人心里发慌,我过去陪他身边可行?这事拣起来是礼仪,不拣也就能带过了”
傅太后见朱博骑马到继子边上了。她见继子挪动身子,坐姿稳定得多。傅太后望一眼王太后望一眼孙子,翻江倒海的心使她不停地挪动。她的身后同样是她的兄弟邦,兄弟傅喜,傅晏,儿媳的弟弟丁明,丁灿。死党董贤,朱博。
她见何武独自成党在王太后的左边,身后也跟随着不少的人。但都是相府和大司马里的人物。
他对傅晏说“我与太后斗了几十年了,借他儿子死,我扳回一局。但,扳回的一局,也只胜了一半。现在你见到了,我的孙儿坐在她的身边。由她牵着坐在身边。”
“姐姐莫急,登位之后慢慢来。”
“不是不明这理。是咽不下这气。”
“你这样郁结,怎能在大位上行事。往前看王太后,也往后看看冯美人。她在美人的时候势头强过你。但后来得益赵飞燕与王根的支持,才迎头赶上,并压住她。站在冯美人位置,冯美人怎么想?象你这样心情她岂不是不能活了?当初她的儿子竞争势力不一定比你儿子差。结果,同样败下阵。十年后,你崛起她衰落。”
“她,提她干吗?她是女力士。”
“后来,她的孙子也同你的孙儿一样,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时势选择你与她登台拳出。运气选择了你,你成功了,她失败了。前想后想,忍字为上。前看看的同时也往后看看。心理就平衡了”
傅太后扭头,看冯太后也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班。冯后抱着孙儿坐马车上,车因人,成为这一方阵的中心。她身边弟弟冯野王,冯参。卫宝,卫林。傅氏扭头向前,脑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脑子里闪了下。她又扭头证实,果然见王莽的大儿子在冯太后方阵里。她想问傅喜。但见到了郊外的临时迎接台边上了。
站在对面的是庙主和刘歆一班人。后头背景是搭建的台子。台上插满了五色旗。旗上绣着龙虎豹。庙主坐在中央,胡须飘然,历尽人间沧桑。边上刘歆,出自经学世家,经学知识引领时代。他设计的礼仪,古扑而时尚。
先是对天对地的默念,天上的云不走了。地上的虫子也不飞了。随即,旗队方阵过去,把台子就中心。接着武士,长剑与茅,直刺天空,寒光夺目夺魄。接着,一阵子鼓乐。庙主在两个童子的陪伴下登台。刘歆把握着节奏。他一会儿看对面太后方阵。一会儿看台上准备的情况。他边上有打杂传信的人,不停地跑过来跑过去。刘歆见准备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在按他所设计好了的路子行进着。他才正式宣布皇上接受天命的仪式正式开始。在鼓乐声中,太后手牵着继子一步一个台阶。整整上了二十八级台阶。到庙主面前,她把继子的手交到庙主手心之上才松手。然后从左边下台。回到车上,她起身回未央宫。此时,鼓乐声达到顶点。
冯氏没有见过这场面,问冯参“这就结束了吗?有意犹未尽之感。”冯参说“这才开始,怎么说结束了呢!”
冯氏问,接下来是么程序?
冯参说“王太后回到未央宫。在宫内,她一手捧着玉玺,另一只手捧着王冠,等待着皇上过来接受。继子接过玉玺,戴上皇冠才算真正的皇上。”冯后说“当初,我儿子的命不强。现在我见刘欣病歪歪的样子,我有信心在孙子一代夺回皇位”冯参听后吓了一跳“现在是举行大礼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