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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
说话的是端木雅望,她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一楼很平常,酒香一般的酒楼一般,一桌一桌之间 相邻而坐,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她眉头拧了一下,看到旁边有楼梯,上面也传来声音,问:“二楼可有雅间?”
“有自然是有的。”
掌柜淡淡的看了端木雅望一眼,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漂亮的少年,一张脸雪白如凝脂,五官漂亮得不可思议。
只可惜 ,生了一双蓝眸。
这个世上,以紫眸为尊为美的标准,而且眸色还是最重要的评判,眸色不是紫色,相当于一个人就废了。
所以,端木雅望再好看,他也只是看了两眼,就撇开眼,看向火绯,眸子 亮了一下,天子脚下,他见过不少世家公子,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而且,身上气质矜贵不俗,一看便知并非池中之物。
奇怪的是,他好像从来没有 见过他,毕竟这么出色的人,见过一面之后,没有人会忘记。
最让他吃惊的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为何会任由一个低贱的蓝眸者勒住他的脖子?
他忍不住开口:“不知两位的关系是……”
端木雅望笑了一下,笑容却不达眼底,掌柜那轻蔑的目光,她看得分明:“掌柜对任何进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会问一下旁人的关系么?”
“自然不是。”
掌柜对端木雅望暗自不悦的语气没有丝毫在意,冷淡道:“不过,我的酒馆,可不是什么人想进来便进来的,对于不够资格的人,我们有权利驱逐。”
“你要驱逐我哥哥?”
绝美少年精致的眉头一拧,脸上难得严肃起来。
“哥哥?”
掌柜一愣,对火绯这个称呼,还是觉得惊奇了一些,虽然这两个少年都长得很出色,但没有什么地方是相似的,很难想象他们居然是兄弟关系。
“有什么不妥么?”
小白鹿也来到了,听到了掌柜轻蔑的话,瞬间不高兴了,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怒目而瞪:“我们哥哥哪里惹到你了,要驱逐?”
他长得粉雕玉琢的,又精致可爱,一双大眼又萌又亮,一看就讨人喜欢,而且身上灵气也不弱,小小年纪也有点气势。
再加上他身后的梵经,一个小小的矮老头,手里抓着一个人头拐杖,那拐杖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会觉得奇特不凡。
三个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而且他们身份未明,掌柜根本不敢随便惹他们,忙赔笑道:“没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四位客官莫要介意,请坐请坐。”
说时,就要将他们往厅子里的其他空桌走去。
“我们不要坐在这里。”
小白鹿知道端木雅望要换隐形眼镜,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实现,他指着一侧的楼梯,严肃道:“我们要上去二楼,给我们一个包间。”
掌柜一愣,心下有些不悦,却还是正色道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的包间不是随便能上去的……”
“有什么不能上的?”小白鹿绝色这个掌柜就是欺负人,质问道:“你是不是看我哥哥是蓝眸者就瞧不起他,才不给他上去?”
他到底小,质问的时候也是奶声奶气的,稚嫩不已,听得掌柜只觉得好笑 ,不悦倒是消了,他正色道:“我们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在,我们客栈只接待紫眸者……”
端木雅望眸子动了一下,她去过这么 多地方了,一个 酒馆有这样的规矩,还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是什么破规矩?”
小白鹿气得小脸都白了,“蓝眸者怎么了?蓝眸者既然能来得这里,就吃得起,蓝眸者难道就不给钱了?”
“小贵客莫恼。”
他声音不小,旁人都纷纷看过来,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天子脚下,跟人争执委实颜面难存,他低声道:“小顾客,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啊,你是第一次 出来用膳么?”
话罢,脑子 灵光一动,想到什么,眯眸问:“诸位该不会是外地人吧?”话罢,还加了一句:“该不会是他国者吧?”小白鹿等人还没回答呢,一侧食客就道:“掌柜,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什么时候见过有蓝眸者敢进来你的酒馆的?二等酒馆从来不招待蓝眸者绿眸者,这是我们紫云城的规矩,连我们这丁点规矩都不知道,
不是他国者是什么?”
“就是啊!”
有人帮腔道:“掌柜,随意让蓝眸者进来用膳,除非你不想要二等酒馆的头衔了,不然你还是将人赶出去吧,我们可不想在二等的酒馆里,跟一个蓝眸者一起吃饭。”
这些话,可谓是非常 难听了。
端木雅望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小白鹿气得脸儿都白了,跟其他人心语传音:“这个紫云帝国,没想到对于蓝眸者绿眸者如此苛刻,居然连一起用膳都嫌弃!蓝眸者绿眸者吃他们家米啦?”
梵经抓紧拐杖,气得脸红脖子粗:“就是啊,原本以为当初莫道宗规矩过分,没想到这里更加过分!”
火绯没说话。
而掌柜听见其他食客的话,想起紫云城的规矩,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二等酒馆的名头,一旦失去就跟虎落平阳没区别了。
于是,他板起脸,看着端木雅望冷冷道:“这位公子,并不是本掌柜不欢迎你们,只是规矩如此,还请莫要为难我。”
端木雅望眸子一动 ,唇边扯了一下,眼底没有任何笑意:“如果我就是要在这里吃,不走呢?”
“蓝眸者就是没家教。”
一侧有食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啧啧的道 :“要是我是蓝眸者我都不好意思踏进来,哪有别人不欢迎还硬要呆着的,蓝眸者灵力低就算了,难道浅薄得连脸面是什么都不知道?”
火绯一听,拧头倏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过去。火绯长得太好,再加上天生便是一副尊贵模样,如今目光凌厉,那人对上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有种自己侵犯了什么不能侵犯的东西,心头怵了一下,猛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