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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河老爷么?”
不待端木雅望回答,一侧便响起了一个优雅却轻佻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河先生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循声看去,果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弯腰拱手:“宁三爷,您怎么在这?”
端木雅望也朝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河先生口中的宁三爷。
虽然河先生叫他一声三爷,但是年纪真的是太年轻了,看着也不过是二十三四的年纪,一席浅灰锦衣,身形修长,器宇轩昂,而且身上散发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气势。
这人一看就不简单。
宁三爷勾了勾唇角,“今日过来这里办事,听属下提起敲测试到这一街,想起许久未曾凑过热闹,便过来瞧瞧。”
滑落,他问河先生,“河老爷今日也是过来凑热闹的?”
“是啊。”
河先生挤出笑,讨好的道:“这么没想到今日居然有机会能碰见三爷,真是太好了。”
宁三爷不置可否,也没有因为他的恭维脸色有太大变化,眸子像是不经意的一移,落在了端木雅望身上,“这位应该就是端木小姐了吧?”
怎么一个个人都认识她?
端木雅望眉头拧起,河先生则心头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变得勉强起来,“三爷也听过端木小姐?”
“听不少属下提起过。”
宁三爷说时,唇角翘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怎么,河老爷你都听过的人,我宁某就不应该听过?”
“不不不,就是三爷日理万机,没想到对这般小事,也这么上心。”
河先生心头暗叫一声糟,这个宁三爷看着笑吟吟的,但素来喜怒无常,前一刻跟你称兄道弟,下一刻估计就将你赶出门了。
就是一个笑面虎!
宁三爷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兜兜转转,唇边擒笑的看了河老爷两眼,问道:“方才看河老爷和端木小姐好像在聊天,不知在聊些什么?”
河老爷心尖一跳,赶紧道:“没什么,就是想跟端木小姐交一个朋友,想请之到府上喝喝茶聊聊天罢了。”
宁三爷‘咦’了一声,奇怪的看向端木雅望:“方才我在一边坐着可是看到了端木小姐争斗的,端木小姐应该是赢了的吧?”
端木雅望不知他何意,也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不过他身份凌驾在河老爷之上就对了。
她点头:“是的。”
宁三爷挑眉,更加奇怪的道:“既然赢了,不应该进入下一街继续争斗么?河老爷的府邸距离这里也有好些距离,如此来来回回,只怕刚到府上品茶,下一街的测试时间就到了吧?”
这人,是在帮她?
端木雅望抬头诧异的看了宁三爷一眼。
宁三爷对上她的目光,脸色不变。
河老爷听到这里,也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了。
宁三爷这是要跟他抢人!
他好不容易将人拦截下来,并且威胁成功,哪里舍得让人就这么走了,脸上挤出假笑:“三爷,河某不才,除了街边便有一处住所,并不会耽搁端木小姐的测试的。”
“原来如此。”
宁三爷点头,继而莞尔一笑:“既然是喝茶聊天,宁某也有些兴致,可否介意一起?”
当然介意!
河老爷听了宁三爷的话简直崩溃了,心尖肝儿都气疼了,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继续奉承道:“三爷赏面,当然不介意。”
如果他真的开口说介意,那他河家以后估计再也没办法在这放逐街立足了!
他根本不相信宁三爷想跟他一起喝茶聊天,之前多少钱,他托人送重金重礼,就想见他一面谈一下事情,却没有一次成功!
他甚至怀疑,宁三爷有没有可能根本不知道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宁三爷满意一笑,他看向端木雅望,笑吟吟的问:“端木小姐,我们就一起坐最多两刻钟,大家随便聊聊就好,可以吧?”
如果可以,端木雅望自然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喝什么茶,这估计就是一个鸿门宴也说不定。
但是这宁三爷身份极高,他目的未明,她自然不嫩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以的。”
“好。”
宁三爷含笑对河老爷道:“那就请河老爷带路了。”
河老爷像是生吞了一个苍蝇似的,难受又不敢说,只得讪讪的应着,巴巴的带路了。
河老爷果真在街道附近有一家别管,不算气派也不算大,但整体还算不错了。
河老爷带着端木雅望和宁三爷进去之后,赶紧命令自己两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儿子去叫人来上茶伺候,深怕怠慢了宁三爷。
宁三爷倒是表现得很随意,翘着腿 ,端起茶慢悠悠的品着,没有说一句重话,也无意表达出一点压迫感。
但,对河老爷而言,他的存在就已经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端木雅望则很平静,自己垂眸喝着茶,还给小白鹿拿点心吃。
小白鹿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但是有得吃,他就放松下来,懒得管了,乖乖的吃东西。
不过,几人从进来河老爷的别管,再到坐下来喝茶,都鲜少有人开口说话。
宁三爷抿了半杯茶,就将茶杯放了下来,看着在自己家却拘谨不已的河老爷悠悠的笑了:“河老爷,你不是说请端木小姐到府上聊聊的么,怎么端木小姐都到你府上了,你却不说话了?”
河老爷脸上一直带着笑,脸庞都快笑僵了,闻言一笑,叹息道:“其实,是河某唐突了,想端木小姐一个女子人家,河某随便将人请到府上,未免不妥。”
“这倒是。”
宁三爷颔首,一副赞同的模样道:“下回河老爷想跟女子聊天,可不能如此冲动了。”
这话说得河老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方才是随便这么一说,当作开场白,宁三爷这话却让人觉得是他请女子回府上,是心怀不轨了。
一次又一次吃瘪,河老爷气闷得厉害,但又敢怒不敢言。
端木雅望听到这里,倒是意外,这个宁三爷说话和处理事情还真是很有一套。
宁三爷像是没看到河老爷的脸色,悠悠然的端起剩下的半杯茶喝了,喝完之后,他将杯子放下来,抬眸看向端木雅望:“端木小姐,宁某有事要先走了,敲我也要回去,门外也有代步工具候着,可要一起?”
这是要找借口带她走?
傻子才不点头!
她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宁三爷了。”
“客气。”
宁三爷说时,又对河老爷道:“我们也不好叨扰河老爷太久,就先行回去了?”
河老爷自然是不甘心的,“端木小姐,测试应该还没这么快开始,你去到场子那边等也是等,不如在这别管里多歇歇脚?”
“不用了。”
端木雅望站起来,淡淡道:“我朋友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不想他回来的时候看不到我担心,河老爷的心意我心领了,有机会再坐下来喝茶聊天吧。”
她 都这么说了,河老爷再不甘心,也不能当着宁三爷的面儿威胁端木雅望,只得咬牙将人放走了,还亲自送到门外。
而门外,果真有一辆名贵的马车在候着了。
河老爷忍着不甘,微笑着,眼睁睁的看着端木雅望上了宁三爷的马车扬长而去。
在马车彻底走远之后,河老爷气得怒骂:“今天真是见鬼了,好好的一个开端,却变成了替他人做嫁衣!”
“爹!”
这时,河老爷两个儿子跑了出来,两人也看到了远去的马车,皱眉不甘道:“我们真的就这么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