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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兮听到德妃的话目观微闪,虽然不知德妃为何要针对她,但她不傻,心里很清楚,德妃的话一出,今天她必逃不过一罚。
毕竟连卿慧公主不小心碰到了紫藤花都要受罚,那么她一个无亲无故,无权无势的郡主,又不比皇家公主高贵,花在她手上不管怎样,她都碰了紫藤花。皇上若是不罚,龙威何在?
程雨兮心中冷笑,那既然要罚,自然就要有人陪她,程暮雪和南宫月惹了她,就休想独善其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程雨兮的原则。
“回皇上,轻舞自知该罚,但是皇上可否先让程少将和云世子他们先起来,毕竟他们与此事无关。”
既然无关,为何要牵扯上,云洛之于她而言,不过是有个两面之前的点头之交而已,没必要为了她而触怒到龙颜。
而程千帆,于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的熟悉人而已,虽然此事是因程暮雪而起,他是程暮雪的亲哥哥,因为将军府的关系,皇上亦不会随意对他动怒,但她不需要他帮忙,亦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轻舞郡主,你......”程千帆和云洛之同时开口,但看到她清冷的眼里又透着几分倔强,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千帆复杂地看着程雨兮,他看不透面前这个女子,明明看起来恬静得惹人疼,可她的身上总会散出无形的清冷与疏离,让人觉得想亲近,却又难以靠近。
众人看到听到程雨兮的举动,不由得对她生出一丝佩服,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但没有惊慌失措,还能冷静的央求皇上,让为她求情之人先起来,此女不愧是逍遥王的郡主。
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逍遥王,但逍遥王这三个字,他们并不陌生,先不谈逍遥王有多神秘,就谈当年皇上破例亲封逍遥王的养女为轻舞郡主时,可有不少的大臣反对,说轻舞郡主,身份不明,无功无禄,怎能破例被封为流雨国的郡主。
当时还有一名老臣极力劝谏惹得逍遥王大怒,被逍遥王下令命人打了十个板子,皇上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不顾其言,当即放话说,谁若是不服朕的旨意,那么就把朕拉下这个皇位,谁就可以做主,否则朕的旨意你们必须听从。
皇上此话一出后,当时反对的那些大臣瞬间纷纷低头,一个个都变得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开玩笑,谁敢如此大逆不道,把皇上拉下皇位,他们又不是嫌命长,之后,此事就不了了之。
“你们两个起来吧。”皇上,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看到两人起来后又看着程雨兮:“你可有话要说?”
“回皇上,轻舞有,轻舞不服。”她等的就是皇上这一句话。
“放肆,轻舞郡主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质疑皇上。”在听到程雨兮的话后,德妃徜怒。
程雨兮无语了,她不过就是一句不服,怎么就变成了质疑皇上了?:“德妃娘娘息怒,皇上都不说什么,德妃娘娘何必生气呢。”
她又没得罪过她,用得了这样子吗?敢情德妃是不甘当年卿慧公主之事,所以对于她很不满?还是因为别的?
“你。。”德妃气结,这个轻舞郡主好大的胆子。
“住口。”皇上不悦地看了一眼德妃,目光回到程雨兮的身上,威严地吐出了两个字:“原因。”
程暮雪和南宫月听到皇上的话,脸色暗了暗。
程雨兮清冷的目光从程暮雪和南宫月身上扫过,她们自己做的孽,得她们自己承受:“回皇上,臣女不服,缘有三。”
“其一,轻舞常年不在京,并不知道皇上曾下过这样的懿旨,所谓不知者不罪。”
“其二,轻舞是碰了紫藤花不假,所以轻舞原意受罚,但花并不是轻舞摘的,所以死罪,轻舞不服。”
“你说花不是你摘的?哪是谁摘的?”皇上脸色暗沉了几分,连声音也沉了几分,语气中还略带着些怒气,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回皇上,这就是其三,花不是轻舞所摘,而且碰过此花的人除了轻舞和摘花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皇上若只罚轻舞一人,对轻舞就是不公,所以轻舞不服。”
“说,花是谁摘的?除了你还有谁碰过紫藤花。”他倒要看看谁敢忤逆他的旨意。
“回皇上,花是将军府的程小姐让左相府的南宫小姐摘下送给轻舞的;因此,碰过此花的人还有程大小姐和南宫小姐。”程雨兮特意咬重了“让”和“送”字。
“皇上明鉴,臣女冤枉。”
“臣女冤枉。”
程雨兮话落后,程暮雪和南宫月纷纷上前跪下,眼地的嘲讽一闪而过,只要她们咬死不认,除了轻舞郡主身边的丫鬟,谁又能证明是她们做的,轻舞郡主她自己身边的丫鬟做的证,谁会信。
“那你们的意思是轻舞在污蔑你们了?”皇上皱了皱眉头,此事怎么与将军府和左相府扯上关系了,左相府也就罢,可将军府?皇上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程业华。
“是的,请皇上明鉴。”程暮雪说着,又望向程雨兮,脸上无辜且委屈道:“轻舞郡主,雪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雪儿,你说花是雪儿让月姐姐摘来送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皇上,证据轻舞是没有。”面对程暮雪的指控,程雨兮心里冷笑,她没有证据但并不代表她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轻舞能证明程小姐和南宫小姐有罪。”
众人闻言,有些不解地望着程雨兮,一会儿说没有证据,一会又说能证明,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程雨兮不理会众人的心思,见皇上不语,威严地看着她,程雨兮请求道:“在证明程小姐和南宫小姐有罪前,皇上可否让轻舞问两位小姐几个问题?”
“准了。”既然她要问,看在逍遥王府的份上,皇上自然不加阻拦。
得到皇上的颔首,程雨兮冷冷地望向程暮雪和南宫月,想要陷害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程雨兮不是谁都能陷害欺负的:“程小姐,南宫小姐,请问在皇上御驾未到之前的半个时辰,你们是不是有和我在一起,程小姐和南宫小姐看到轻舞时,轻舞是不是已经坐在了凉亭上了?。”
南宫月不解地看了一眼程暮雪;程暮雪也疑惑了,随后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她自然不能说不是,御花园里那么多人,肯定是有人看到她们在凉亭上的,但紫藤花在假山的后面,南宫月去摘的时候,是遮掩了人群中的视线的,自然是没人看得到:“是,但这又能证明什么?难道跟轻舞郡主待了半个时辰就能证明这花是我们摘的吗?那是否今天与轻舞郡主待在一起过的人都有嫌疑?轻舞郡主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程暮雪能想到,程雨兮自然也能想到,只要她说是就好:“当然不能,那请问程小姐是何时出现在御花园里与轻舞待在一起的?”
“巳时三刻。”程暮雪开始懵了,风轻舞这是在干什么?逍遥王姓风,那她自然也姓风,她叫轻舞郡主,程暮雪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就叫风轻舞。
程雨兮在听到程暮雪的回答后,心里表示很满意:“那请问在巳时三刻,一直到皇上临驾这时段的中间,程小姐是否有看到我,或者我的丫鬟有离开过凉亭?又或许在此期间,程小姐是否看到我手中有紫藤花?”
“都没有,雪儿还奇怪着轻舞郡主手上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紫藤花呢。”程暮雪暗笑,真愚蠢,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什么吗?
她当然不能说看到,若她说看到她看到她摘,却不提醒她不要去摘,是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或说看到她手上有紫藤花,在这期间却没有提醒她去向皇上请罪,这样她就会落人口舌,所以她只能说她没有看到。
程雨兮听到程暮雪的回答,心里不得不承认程暮雪是有几分小聪明,程暮雪回答在此期间都没有,言下之意,并不代表在巳时三刻前她没有去摘,然后放进衣袖口里没拿出,所以程暮雪没看到也不出奇。
只可惜,程暮雪低估了她程雨兮:“皇上,轻舞对程小姐和南宫小姐的问题问完了,但轻舞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皇上身边的徐公公。”
“问吧。”萧韦璿疑惑的地看着程雨兮,这又关徐公公什么事?她刚刚所问的问题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请问徐公公,凉亭到假山前摘花来回跑需要多久的时间?”
众人闻言不解,这又算什么问题?程暮雪和南宫月看着程雨兮,越来越猜不透程雨兮到底要干什么,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郡主,大慨一盏茶的时间。”徐公公似乎明白了程雨兮兜了一大圈意在何处了,好聪慧的一个女子,竟然想到从这里入手,徐公公心眼中不由得升起赞赏。
“那请问徐公公,皇上命你从王府接我到御花园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中间徐公公又停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