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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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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整个赵国,能看见扶桑的人只有彦昭,而能看见彦昭的也只有扶桑,因而彦昭垂眸注视扶桑的瞬间,目光竟有些落寞孤独。

那你是真的想要快活快活?”彦昭淡淡问道。

扶桑立时两颊火辣,低着头嗔道:“你说什么呢?”彦昭面不改色,嗓音也仍是低平无波:“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这几日反正无所事事,你想去做什么,我都陪你。”

扶桑抬起双眸,惊喜之余又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彦昭。彦昭被扶桑盯了半天,见扶桑没说话,于是冷冷道:“还是你不需要我陪着你?心里早已有意属的人了?勾越还是乘黄?”

扶桑连忙摇头:“你比较大方,他们俩一个抠门一个只喜欢睡觉,还是跟着你比较靠谱。”说罢,扶桑竟在星辉斑斓之下,青草芳香之中,不经意间捕捉到彦昭微弯的眼里,浮现出满满的得意。与此同时,赵淮玉才脱了上衣准备睡下,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传入耳中的,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赵淮玉警惕起来,他在这间屋里住了几个月,对于屋子的格局当然比旁人要熟悉得多。于是赵淮玉不动声色地走到屏风后,透过微弱的月光,只见一名蒙面人扬起大刀对着榻上一刀砍下去。

紧接着,敞开的房门口又多了一道清瘦的身影,伴随着一点烛光。赵淮玉向门槛处望过去,先是听见一声冷冽的低喝:“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竟是春雨发出的。蒙面人见榻上并无动静,又就着那昏暗的烛光,发现榻上无人,当即冲向房门口,似乎打算逃跑。谁知春雨虽然看上去弱不经风,武功却是极高,那蒙面人一看身形就是个高大男子,竟被春雨拦了下来。

很快,一番拳脚碰撞之后,春雨不光夺了蒙面人的天之将明,其黑尤烈。这一夜赵淮玉和春雨彻夜未眠,春雨看守着被五花大绑的王浩方,在和赵淮玉一起等待天明的时刻。

王浩方挣扎了良久,却未能从赵淮玉府上逃出去,后半夜他也实在是没了力气,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王浩方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押送到了王笙跟前。此时天光方亮。

王浩方被扔在地上,一旁跪在地上的是赵淮玉。透过模糊的视线,王浩方看见赵淮玉对座上的王笙拱手:“在下留在定国公身边这么久,定国公还信不过我吗?”王笙才刚睡醒,目及赵淮玉神情憔悴,而王浩方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王笙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先生,发生了何事?”

王笙指着王浩方,“这是……”赵淮玉满脸沉痛:“定国公若要杀我,无须理由也可以亲自动手,何必要派王副将深夜闯入我府上?”闻言,王笙剑眉一跳,疾步走到王浩方跟前,指着王浩方骂道:“你昨夜去先生府上打扰先生休息了?”

赵淮玉毫不隐瞒:“岂止是打扰,若非昨夜巧合,我已经成为王副将大刀下的亡魂了!”王笙痛心疾首地瞪着王浩方,大声喝道:“浩方,你这是为何?”王浩方想了想,心道:若是贸然承认此事,日后他在王笙身边如何立足?于是王浩方拼命摇头。

“叔父,侄儿是被人陷害的,昨晚侄儿贪杯,喝了几口酒,想不到被人打晕,醒来就在叔父这里了!”王浩方毕竟是王笙的表侄,因此王浩方找了个借口来蒙混过关,王笙也有替他掩盖罪行的意思。王笙先是做了个样子,大骂:“你这混账东西,莫不成这一身夜行衣也是别人替你换上的吗?”

王浩方皱着眉头喊冤:“叔父,的确是有人陷害侄儿,想要挑拨叔父与玉槐先生的关系啊!”赵淮玉听着这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心里也已经有了数。料想此番王笙不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却也不会重罚王浩方。

一念及此,赵淮玉倒也不喜不悲,正打算来日方长,日后慢慢收拾王浩方,孰料春雨竟陡然进了屋里。自从昨夜春雨抓住了王浩方,赵淮玉与她不曾说过几句话,想不到她会在此时面见王笙。春雨跪在王笙面前,道:“启禀定国公,昨夜确是王副将行刺先生,他还说他容不得玉槐先生为定国公出谋划策。”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春雨是定国公派到赵淮玉身边监视赵淮玉的。王笙自然也有所准备,明知赵淮玉已经清楚了春雨的来历。因此今日是春雨前来作证,王笙也无从偏袒王浩方了。于是王笙先把赵淮玉扶了起来,嗓音温厚道:“先生请起。”话落,又恶狠狠地瞪着王浩方。

“浩方,我念你跟随我多年,又是我的表侄,平日里才多番纵容了你,想不到这一次你如此不知轻重,竟敢对玉槐先生动手!”王浩方见王笙脸色铁青,便知道王笙不会再偏袒他。

果不其然,王笙当即下令将王浩方重打五十大板,在府上禁足一个月,并让他向赵淮玉道歉。王浩方别扭了许久,末了只得不情愿地对赵淮玉低声下气道:“先生,此番多有冒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副将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还望这一次你能够说话算话!”赵淮玉笑容大方,这神情在王浩方看来却像一根刺。紧接着,王浩方便被几个侍卫拉到院子里,重打了三十大板。赵淮玉和春雨在屋里听着院子里的嗷嗷惨叫,两人清冷的眉眼间,不约而同地含了笑意

。少顷,王笙对春雨道:“这次多亏了你保护先生的安危,也不枉我对你的信任,你下去领赏吧!”春雨唯唯诺诺地退下,王笙又对赵淮玉抱歉地笑了笑:“先生莫要见怪,浩方从小善妒,其实心眼不坏。”赵淮玉心中冷笑,心眼不坏还动不动对别人痛下杀手?然而腹诽归腹诽,明面上赵淮玉还是一副宽厚的模样:“定国公无须多言,此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王笙讪讪的笑了笑,这时王浩方的板子也挨得差不多了,赵淮玉向王笙道别以后,回府去了。傍晚时分,赵淮玉伫立在院落中的小溪前,溪边翠竹高耸,春雨从赵淮玉身后路过,默不作声。赵淮玉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你今日为何帮我?”春雨知道说的是她,于是低着头站在赵淮玉身后,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敢说话。赵淮玉这才转头。

到春雨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定国公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理应多为定国公着想,这次为何向着我?”春雨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怯生生地注视着赵淮玉,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我如今是公子的下人,只该为公子着想。”赵淮玉放开手,春雨复又颔首低眉,正是一副卑微的模样。

“你武功很高,是跟谁学的?”不一会儿,赵淮玉渐次温和下来的嗓音伴着竹叶轻拂声,飘进春雨耳朵里。春雨如实相告:“自己练的,想要被定国公留在身边,就要在数不清的门徒之中脱颖而出,为了活命而不断杀人,也自然练出了这一身的武艺。”赵淮玉听后,心中恍惚有水泽蔓延,便又。

问她:“你没有家人吗?”良久后,赵淮玉行至走廊上,将春雨唤到身边,道:“既然如此,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春雨心中煞是欢喜,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公子请吩咐。”赵淮玉沉声。

叮嘱:“帮我留意王浩方的一举一动。”春雨点了点头。自从王浩方挨了那顿板子以后,他对赵淮玉的恨意更是上升到了极点,每时每刻他都恨不得扒赵淮玉的皮,抽赵淮玉的筋。王笙也果真将他禁足在府中,以儆效尤。因此,王浩。

方更加暴怒,在家中养伤的功夫,对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乃至自己的部下都发了好一通火。这日王笙的部下陶然来向王浩方转达王笙交代的话:“将军,定国公说了,让你在府上修。

身养性,朝中的事情就暂时不用你操心了。”原本只是平常的传话,谁知这王浩方竟摔了杯子,对陶然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陶然被那滚烫的茶水溅了一。

身,委屈之下,难免为自己争辩几句:“将军,我只是把定国公的话转达给你,你怎么能……”王浩方成心拿陶然撒气,因此哪里由得陶然解释,下令让府上的侍卫把陶然打了一顿。陶然只是王笙身边的一个文官,王浩方要打他骂他,那。

也是张口一句话的事,所以此番被打得一瘸一拐,是被人给拖回家去的。如此不值一提的杖责,对于寻常士卒来说是家常便饭,然而陶然是个文官,怎受得如此大辱?彼时,王笙正在用晚膳,望见陶然躺在担架上,面如土色,还以为陶然。

被刺客袭击了。于是王笙问道:“陶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伤成了这样?”陶然嘴巴一歪,当即涕泗横流:“陶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定国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王笙皱了皱眉,追问道:“先生先把话说清楚。”陶然抬起袖子拭。

了拭泪,道:“今日上午我到王副将家中为定国公传话,王副将却不由分说,让府上侍卫痛打了我一顿。”“我是定国公帐下的人,要打要罚也当是定国公来处置,王副将如此任性妄为,令人心寒呐!”王笙听后,目光一滞,心中暗骂王浩方。

又在惹事生非。然而王浩方如今伤势未愈,尚在家中养伤,即便要罚他,眼下也不是机会,于是王笙好生安抚了陶然一番,打发他回去了。陶然虽然没有过多纠缠,心中却是百般的不乐意,从此以后也对王浩方记下了仇,打算往后报。

这一切,都被春雨尽收眼底,当夜春雨将这一消息告诉赵淮玉时,赵淮玉眼角微弯,深邃的眼瞳中含了笑。“王浩方不知轻重,迟早要被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赵淮玉冷笑一声,嗓音低沉。春雨明白赵淮玉的用。

意前几日赵淮玉与王浩方结怨,此时赵淮玉若是不下手对付王浩方,待有朝一日赵淮玉在王笙身边失势,王浩方一定不会放过赵淮玉。于是春雨压低了声音,低着头对赵淮玉道:“公子,王浩方仇敌众多,大家不过是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所以一再容忍他。”“现下王浩方已经开始胡作非为春。

雨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要激化王浩方和王笙身边的部下的矛盾并非难事,春雨此刻胜券在握,话语底气十足。赵淮玉回眸淡淡注视着春雨,望着她总是一副格外卑微的淮玉胸口有些泛凉。“春雨。”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叫她的。

名字,“你帮我,不止是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人吧?你有什么企图?”春雨抬起一双凄伤的杏眸,这双眼睛由于幽怨而颇为晦暗,她极为不屑地勾唇冷笑一声,却显得更加落寞。“春雨孤身一人留在京都,留在定国公身边,如今又是公子。

身边,喜怒哀乐都是一个人承担,还有什么好图的呢?”赵淮玉见她目光坚定,于是也不再以庸俗的目光去看待她,而是柔声问她:“你真的有心帮我?”春雨抿嘴微笑后,道:“公子拭目以待。”凭直觉来看,赵淮玉对春雨实在挑不出什么可疑之处。用理智来判断,赵淮玉又怀疑春雨是因为。

没有抓到他切实的把柄,所以千方百计地想取得他的信任。不过凭空猜想总是徒劳,这日深夜,赵淮玉趁府上的人都睡下后,悄悄去了一趟千里醉仙。要说这千里醉仙实在是热闹非凡,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戏台子上竟还有人在唱曲子。赵淮玉趁人不注意,翻窗到楼上找到赵景宣。此时。

赵景宣正坐在房间里饮酒,见轩窗被人掀开,当即精神紧绷起来,却见来的人竟是赵淮玉。赵景宣连忙起身,压低声音道:“大哥,你怎么来了?”赵淮玉拍了拍衣袍,问道:“你这里说话可方便?”千里醉仙之中还有好几个暗柳阁的高。

手扮做小厮留在赵景宣身边,除这些人之外,武艺最高的是夏楹。不过夏楹向来冲动率直,至今都未发现赵景宣的异常,所以赵景宣肯定道:“大哥有话直说。”赵淮玉坐在赵景宣。

对面,开门见山道:“从前跟在王笙身边的一个丫头,名叫春雨,你可认识?”春雨作为王笙亲手选拔出来的杀手,起先一直待在定国公府,职责是保护王笙家人的安危。春雨孤身一人,一条命全被掌握在王笙手中,于是明知王笙野心。

勃勃,在赵国欺君罔上,却也别无选择,只能为王笙做事。然而春雨性子孤僻,府里的下人与她向来话不投机。待在定国公府的每一天,春雨都觉得分外迷惘,仿佛自己的灵魂早已从身体里抽离,不再属于自己。偏偏这世上的惊喜和意外。

通常都是不期而遇,就在春雨十六岁那年,一场噩梦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春雨身上。十六岁的春雨较同龄女子来说,身材瘦弱些,但这并不影响春雨那张天然去雕饰的美丽脸庞。正因春雨已经出落成一个当之无愧的美人,生性好色的王笙。

自然不肯放过她。就在那一个狂风骤雨的夜晚,春雨被王笙带进一间屋子里,王笙将她按在榻上,粗暴地撕破了她的衣裳。春雨起先用力挣扎,却被王笙一句森然的话语所震慑,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王笙邪狞的目光:“别忘了,你的。

命是我给的,想要活下去,你就得对我百依百顺。”就这样,为了苟延残喘地留着一条性命,春雨再也没有反抗,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都被那一场暴风雨所掩盖,掩盖得彻彻底底。从那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一束光。此事在定国公。

府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成了下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言碎语,下人们的话在春雨听起来,像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好在王笙乃是喜新厌旧之人,后来身边有了别的女子,便将春雨淡忘,可是发生在春雨身上的一切,像一块烙印,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此刻,赵景宣在烛光里叹了一口气。

“那时我在王笙家中,被他那几个儿子当成奴仆,所以终日与下人厮混在一起,便听说了这件事。”赵淮玉听后,清冷的眉眼间渐次蒙上一层薄雾,眼底有怆然流动:“难怪她素来沉默寡言,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边。”赵景宣只。

知道春雨不会真心为王笙做事,因为她心中最恨的人应该就是王笙了。气氛沉重片刻,赵景宣仔细盯着赵淮玉的脸:“大哥,你的脸是谁帮你弄的?几乎面目全非了啊!”赵淮玉抬起眼眸,对赵景宣嗔笑:“你嫌弃你大哥丑就直说!”赵景宣嘿嘿地笑了几声:“怎么会呢?另外半张脸还是能。

看的。”就在这时,房门上猛地传来一声钝响,一听这动静,赵景宣便知道是夏楹来了,于是连忙对赵淮玉道:“大哥,你赶紧躲起来。”赵淮玉立即躲在床下,与此同时,房门已被踹开。赫然闯进屋里的果然是夏楹,赵景宣波澜不惊地。

坐在桌边,早已习惯了夏楹的鲁莽。“夏楹姑娘,你进我屋里能不能先敲一下门?敲个门手会断吗?”所谓一物降一物,对待夏楹,赵景宣很是无奈。夏楹趾高气扬地在赵景宣屋里绕了一圈,盘问道:“适才我听见你屋里有响动,所以进来看看,你这里没什么问题吧?”赵景宣故意站起身来在。

屋里踏响脚步,以掩住赵淮玉的气息:“你看错了吧,我屋里就我一个。”夏楹也不追问,倒是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人杀你就算了!”说罢,夏楹背着手离开屋子,赵景宣这。

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赵景宣赶忙把门锁好,回头时赵淮玉已坐在桌案边,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这姑娘,是那日我在定国公府门前看见的那位吧?”赵淮玉问。赵景宣略带局促地点头:“她就是个泼妇,大哥你别理她。”赵淮玉打趣道:“不见得吧?人家虽说举止粗鲁了些,可还不是关。

心你,所以破门而入来看看你。”闻言,赵景宣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眉目间不自觉地含了笑。

赵淮玉拍了拍赵景宣的肩膀,叮嘱了赵景宣几句之后,便翻了窗子离开千里醉仙眨眼的功夫,赵淮玉飞檐走壁,纵身落在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方走了几步,赵淮玉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于是快步走了一段路,在拐弯的地方等着拦住跟踪他的人。

不多时,那人已被赵淮玉掐住脖子拉到身边,赵淮玉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然而方问出这句话,赵淮玉便觉得此人很是熟悉。于是赵淮玉松手将怀里正在咳嗽的人放开,只见面前的人掀开头顶巨大的黑帽沿,露出一张幽怨的脸。

“玉槐先生,你下手也太重了啊!”这古灵精怪的声音,的确是望秋本尊了。

赵淮玉连忙伸手揉了揉望秋的喉咙:“小兄弟,你干嘛鬼鬼祟祟地跟着我?还打扮成这样,披着黑色斗篷出来吓人啊?”望秋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再回答赵淮玉。

赵淮玉绕到她跟前,委屈道:“你还真记仇啦?我向你赔罪行了吧?对不住,是我眼拙……”

望秋这才正眼看着赵淮玉:“谁和你计较这个了?今夜我偷偷来京都,原本是去你府上找你的。”

“可是我刚到了你府上,就看见你匆匆忙忙地偷跑出来,我跟了你一路,发现你居然来这种地方!”赵淮玉注视着望秋吃醋的样子,倒是不急于为自己解释,只盯着她道:“那你方才怎么不进去看看?”这几日,望秋在赵淮玉府上小住,仍是一身男儿打扮,假扮赵淮玉的小师弟。

进出时,望秋难免与春雨打个照面,春雨毕恭毕敬地对望秋福身,随后若无其事地从望秋与赵淮玉身边走开。

没有人知道,每一次春雨看见望秋与赵淮玉成双成对地进出屋子,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都让春雨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莫大的悲哀!

倘若不是因为王笙那个畜牲,纵然她知道赵淮玉的心不在她身上,或许她还能倚仗自己的大好青春来赌一把。可是如今的她已是残花败柳,纵然喜欢一个人,也只能让那份感情烂在心里,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悲哀。明明保护不了自己,却非要赖活着,委实悲哀。

每每想到这一切,春雨对王笙的恨都会与日俱增,她眼下的委曲求全,所有的容忍,都只是为了见证王笙遭报应的那一天。几日后,夏楹找了丫头向赵景宣告病,从早上便没有出门。

赵景宣本想进屋看看夏楹,却又被王笙派来的小厮请回了定国公府,说是尚书大人设宴相请,让赵景宣一同前往。

赵景宣离开千里醉仙后,夏楹独自在屋里换上了一套黑色劲装,她早已派人留意王笙的动静,得知王笙今日要去尚书府作客。

夏楹心想,反正自己靠近不了王笙,不如就趁此番王笙出门的机会,光明正大地行刺一回。

于是夏楹召集了明花派的手下,命她们埋伏在尚书府外,待她率先冲进去以后,手下们再除掉尚书府外的重兵。一切计划好以后,夏楹与手下埋伏在外,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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