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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灵也是在这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按龙孝羽的要求,勉勉强强地绣好了两个荷包,照她的话来说,她绣的荷包虽然不是那么中看,但起码中用。
龙孝羽注重的不是中看,也不是中用,他注重的是荷包是他家慕慕亲手做的,大红大紫,每针每线,满满的都缝着她对他的爱。
大红的“爱”被他满心欢喜的藏了起来,大紫的“爱”他就挂在腰侧,抬手就能摸到,别提有多爱不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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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隐于密林,蝉鸣漏进夏已至。
中峻城外五里之地有个浅水湖,蔓延至城内的幻境海域。
夕阳西下,橙红的辉光铺满了整个半边天,层峦叠翠的山峦也铺上了一层朦胧的红,碧绿与橙光融在一起,犹如一幅水彩画投落在了湖里。
慕梓灵坐在湖边百无聊赖,龙孝羽坐在她旁边,正在看刚飞来的羽蝶传信。
他们的身后有一顶刚搭好的帐篷,再不远处是花木葳蕤的林子,时不时有蝉鸣鸟叫传来。
两人隔了有一臂距离,不远也不近。
慕梓灵侧着腰身,伸长脖子,时不时往龙孝羽手中的羽蝶投去目光,奈何什么也没看到。
这都几次了?
打从悦来客启程至此,漫漫长的一个多月,龙孝羽都不知有几次这般有意隔着她,神神秘秘的跟人传信。
起初慕梓灵专注于绣荷包,也没多心思去注意他,可现在荷包绣好了,他们距离中峻城也不到几里,再花个两三刻,都不用到天黑就能进城了,偏偏龙孝羽就把她带来这里安营露宿。
美名其曰:看日落。
结果呢?
日落很美,可看得慕梓灵心情一点儿也不美。
她捡起一块小石子,把压在心底的小情绪一并投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轻响,湖水波澜乍起,一圈圈涟漪杂糅着光怪陆离的光影,四散开来。
慕梓灵扭头看了一眼龙孝羽。
一点反应也没有。
哼。
慕梓灵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猛地往湖里砸。
噗通一声重响,水花四溅,湖面上漾开了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涟漪,倒影在湖里的水彩画被打破了。
慕梓灵又扭头,和龙孝羽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她飞速别开脑袋。
“怎了?”龙孝羽捻散手中的羽蝶,起身坐到她身边来。
慕梓灵不想跟他坐一块,起身挪开。
他靠过去。
她再挪开。
他又靠过去,没等她挪,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这儿的日落不好看?”
“没有。”慕梓灵挣扎起身,没挣开,她把头扭开,不看日落也不看他。
龙孝羽叹了一声,拉着她起身:“走吧。”
“去哪?”
“进城。”
慕梓灵看了一眼身后的帐篷:“我们不是要在这儿露宿吗?”
龙孝羽反问:“你想在这儿露宿?”
他眼里盛了晚阳的光,她的样子装在里面,笼了红霞的颜色,旖旎而勾人。
慕梓灵看了他一眼,心尖给勾了一下,她不自在地别开眼:“不露宿你搭个帐篷做什么?”
龙孝羽说:“计划有变,我们直接进城。”
“什么计划?”慕梓灵愣了下,随后问:“是不是之前你在悦来客说瞒我的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能说吗?”
“哦还有,你这段时间一直背着我用羽蝶传信,是不是也关乎这事?”她眼眸微微眯了眯,眼底有危险暗涌:“龙孝羽,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不怪她乱猜,这段日子他的举动着实像极了在外偷吃,然后还堂而皇之的在家里先打个预防针,做好一切铺垫,最后再顺理成章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将伤害降到最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慕梓灵都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神情格外严肃地说:“我告诉你龙孝羽,没用的,你做再多努力我也不会——”
她嘴被堵住了。
这张小嘴就是欠。
欠吻。
龙孝羽用力扣着她的脑袋,贴着她的唇,半含半咬,时柔时狠。
等她身子渐渐控制不住软了下来,彻底安分了,他才收歇:“等明日,明日告诉你,嗯?”
慕梓灵张了张嘴,想说话。
刚被吻过,她面带红晕,唇染绯色,眸中像是笼了一汀烟雨朦胧,水水润润,诱得他又捧着她的脸嘬了好几口:“等不了也要等。”
慕梓灵不是等不了,而是她真好怀疑:“你真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反常,无缘无故让她做荷包且不说,还频繁的背着她羽蝶传信,倒底在搞什么猫腻?
她有点心慌慌,怕有大事发生。
“没有。”纯堵嘴都没用了啊,龙孝羽好无奈,他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扒拉:“要不要你扒开看看,看看这里面是不是只住着你一人?”
她才不扒呢,但她还有疑惑:“那你……”
四周无人,她羞红了脸,踮着脚尖,附在他耳边低低地问了一句话。
这话,她好久之前就想问了。
微风徐徐在吹,湖水柔柔在荡,她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尖挠啊挠,挠得他心痒难耐。
他闭了闭眼,竭力克制住,最后是用牙缝挤出的字:“也明日告诉你。”
反正现在已经日暮,距离明日也没几个时辰了。
这里的日落很美,慕梓灵还没看够,她坐下,目不斜视地看着西边水天接一色的景:“行吧,你去做你那不为人知的计划,我自己在这留一晚,明日再回。”
龙孝羽怎可能留她一人?
要知道,他拿她最没辙了。
最后两人还是在这里留了宿,后半夜龙孝羽将熟睡中的人儿抱进马车,进了城。
……
翌日寅时,天还没亮,慕梓灵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们夜里睡的是帐篷怎么会有敲门声?
慕梓灵还处在睡梦的朦胧意识中,但潜意识却异常清晰。
“叩叩叩——”
门还在响,不急不缓,很有节奏。
慕梓灵睁开眼,眼前不是帐篷顶,而是房梁顶。
她一下弹坐起身。
房间角落里亮着一盏熹微的烛火,隐约可见四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