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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当噩运突然来敲门,你是勇敢地面对还是懦弱地逃避?
阳光明媚的早晨,一栋独立小洋楼被花香鸟语围绕着,看起来祥和而安宁。
何灵醒来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吓个半死。
是的,被自己吓了个半死,当然这种情况谁遇到估计也会被吓个半死。
睡眼迷蒙地睁开眼,睁眼、闭眼回了回神,还是觉得头有点晕眼有点花,心里嘀咕一句:可能昨晚的红酒喝得略多了些。
再想到昨天的缠绵,何灵有些羞涩又很甜蜜。
翻身侧头想看看身边的爱人苏致远,何灵愣住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苏致远,也不是空空的半张床。
而是,另一个自己。
真正切切、如假包换的自己。
何灵胸中猛烈地跳动着,但是她还是闭了闭眼,默默地念叨:“是幻觉,是幻觉,我知道这是幻觉,我还没睡醒”。
酒喝太多没睡醒,可能是自己头晕眼花出现了幻觉。
再睁开眼,身边确实躺着一个自己。
这次真吓醒了。
何灵想尖叫!
但是她用手捂住了嘴,虽然这怪异的情况让她实在很想惊声尖叫。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尖叫声吵醒了床上的自己,可能更不知如何处理?
难道伸出手:“你好,何灵。嗯……我也是何灵。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目前来看,真是有两个何灵。”
侧头看了看旁边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一头柔顺丝滑的黑长直发,清秀的眉眼,巴掌小脸,就连眉间隐隐约约的那颗小痣都一样。昨晚新换的粉色hello kitty睡裙,双眼紧闭,两手交叠放在胸前,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自己轻微的呼吸,鼻翼轻微地起伏着,睡得正熟。
“自己轻微的呼吸”?
何灵又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
这幻觉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得何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害怕,她默默地转过脸,翻身继续平躺着。
何灵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何灵也没能想出来到底为什么。
难道自己死了?
不可能!自己能呼吸、能思考,身边熟睡的自己也能呼吸。
哪一个都没死啊。
最大的可能是,穿越了?看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穿越,穿越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了?
可是,这算什么穿?一张床上躺着两个自己,这是怎么穿的?魂穿、肉穿都不可能啊。
想到魂穿,何灵一下弹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自己。
难道另一个自己是苏致远?
两人互换灵魂了?
何灵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梳妆镜前一照。
这次她跌坐在地上,真的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了。
镜子里没有她!
何灵尖叫到嗓子都有些哑了,才颓然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看床上的另一个自己,依然睡得安稳。
刚才那一番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居然没有吵醒床上的自己。
何灵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何灵想起来应该给苏致远打电话,苏致远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一想到苏致远,何灵的心又柔软又甜蜜。
何灵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苏致远一定会支持自己,也一定能帮自己解决。
“苏苏要是知道我这样了,他一定会心疼死啊。”
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何灵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又一次愣住了:她的手,从手机里穿了过去,又穿过了柜子一角,却没有任何触感。
她拿不起手机。
镜子里看不见自己,手触摸不了东西……
何灵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睁开眼试探性地往地上一看,果然没有影子。
窗外阳光明媚。
明媚的阳光照得满屋温暖,照得床上的自己脸上红扑扑的,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何灵脑中一片空白,满身寒意。
她还是何灵,她又不是何灵。
何灵伸出手,想要摸摸床上的自己。伸出手与那双交叠在胸前的手一对比,何灵看出了区别:自己的手颜色较浅,似乎有透明的感觉;那双交叠在胸前的手,才是真正的手。
而且,自己并不怕阳光的照射。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能呼吸能思考,没有影子无法触摸。
何灵又一次倒在地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怎么了?
何灵大脑空空,发了很久的呆,忽然想起床上的何灵早就该醒了啊。
虽然自己现在处于筹备婚礼的阶段,但是那么多婚礼的细节需要自己去决定,怎么可能睡那么久不起床呢?
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12点了。
平时这个时候,何灵早就起床跟闺蜜逛街商量婚礼细节了。
而床上的何灵,依然保持双手交叠在胸前的姿势,依然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很安稳。
这一切,怪异得何灵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
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苏致远的来电。
何灵很想扑过去把电话接通,告诉苏致远自己有多害怕。可是她拿不起电话告诉苏苏自己发生了意外,而床上的自己依然安睡。
何灵茫然地看着手机,心很痛,却无能为力。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先是苏致远的,然后是母亲的、父亲的,然后是闺蜜晓童,然后是闺蜜们……
然后又一次一次地重复苏致远的来电,母亲的来电,父亲的来电……
何灵目光呆滞地看着来电变化,她现在只希望苏致远及父母能尽快过来,告诉她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苏致远那辆黑色的卡宴一路飞驰到了楼下。何灵看到苏致远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她有点心疼,苏苏果然是最在乎自己的人。
何灵听到楼下传来苏致远大踏步的上楼声,然后听到苏致远站在卧室门前,可能他停下来喘了口气。
何灵走过去,她想苏致远一开门就能看到自己,她想扑到苏致远的怀里,告诉苏致远自己的恐惧和害怕。
门开了,苏致远走进来。
何灵扑了过去,却发现自己从苏致远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自己无法触摸苏致远,而且苏致远看不到自己。
苏致远看着床上的何灵,很明显松了口气。
他坐到床边,先摸了摸床上的何灵的脸,然后掏出电话,开始打电话。
“叔叔、阿姨,是我……你们别担心,我刚到家,灵儿没事,还在睡觉呢……可能昨晚太高兴了点,喝了点红酒,今天起得晚了点……没事,没事,我马上叫醒她,让她给你们回电话……这是我应该的,我也挺担心灵儿的,我过来看看比较放心。”
挂了电话,苏致远抓过何灵一只手握住,亲了亲她的手,又低头亲了亲何灵的脸,表情很温柔。
站在旁边痴痴看着苏致远的那个何灵已经满眼泪水,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
苏致远温柔地摇着床上的何灵。
“灵儿,灵儿,该起床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要做新娘的人了,还有好多事要等着你去决定呢?
别偷懒了,起来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鼎合汤包。
别赖床了,吃完饭,我还得赶回公司,趁结婚前这几天赶紧把恒生的项目定下来……”
床上的何灵依然睡得很安稳,翻身都没有一个。
站着的何灵已经泪流满面,嘴里喃喃叫着:“苏苏,苏苏”
苏致远又一次温柔地摇了摇床上的何灵儿。
“灵儿啊,你订做的婚纱和旗袍也不知道做好了没有啊。这么窈窕的身材,不赶紧起来去试试啊?
你上次说要试试亲手做自己的婚礼蛋糕,也该去店里试试手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咱爸咱妈都等着你回电话呢,别太淘气了啊,乖。”
床上的何灵依然安睡。
站着的何灵眼神悲伤而绝望。
摇了几分钟,苏致远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床上的何灵始终没有醒过来,依然保持同一姿势不变。
苏致远抱起何灵就开始往外跑,一着急,撞到门框上差点摔一跤。
站着的何灵忍不住低语:“苏苏,小心点,不着急的,慢慢来。”
苏致远抱着何灵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把何灵放在副驾上,脱下自己的西装给何灵盖在身上,细心地扣上安全带。
站着的何灵眼睁睁地看着苏致远把床上的何灵抱起,冲下楼去,坐上车,才想到自己应该跟着苏致远一块儿走。
可是,还没等失魂落魄的何灵跑到楼下,苏致远的黑色卡宴已经飞驰而出了。
很快,何灵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自己可以从锁上的门里穿出来,也能穿回来。
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何灵都无法触摸,对她而言,都如同虚设。
更可怕的是,何灵下楼后,再也回不到楼上。
因为楼梯对她来说,也是无法触碰到的虚无。
短短的半天时间,何灵经历了发现两个自己,一个真实,另一个“非真实”?
自己能听到、能看到所有的一切,不惧怕阳光,可是好像他们看不见自己。
刚醒来还能躺在床上,还能踏在二楼的地板上,现在连楼梯都无法触碰,所有的东西都像在梦中一样飘渺虚幻。
何灵又一次坐在地上,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天渐渐黑了。
何灵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困境,无法开灯,自己将在黑暗中一直等待,等待着苏致远回家。
就算苏致远回家,自己也无法再跟着苏致远回到楼上,她还是要继续待在楼下的黑暗中。
或许从此以后的每个夜晚,她都将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度过。
何灵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何灵不想等天完全黑,更不想在黑暗中等待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苏致远。
她走出门,不,她穿出门,准备走去市区,她要去找苏致远。
她要去cbd中心的办公室等苏致远,或者去中心医院找苏致远。
即使深夜,那里也是灯火通明,那里也会有人来人往。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hello kitty睡裙,赤着脚,一步一步朝着市区的方向走。
生平第一次,她开始恨自己的半山别墅。
这条路,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