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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江边水码头,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江面上看不到一只航行的船只。
这正是孔庆文所担心的,如果大雨一直下,很难说这批货会不会改变行程或上岸地点。他刚才对今晚的行动进行了部署,把王殿英牢牢地拴在了南门哨卡,把赵发强摁在大和贸易商行,仅带着孙瑰婷来到了码头,进到季云天事先准备好的临江房间里,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水码头的大门。
孔庆文站在窗边,用力地踩灭了烟头,“丁六,你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身后的一个彪型大汉上前一步,他是季云天的贴身保镖,由于行动秘密,所以季云天就安排他与孔庆文单线联系。“回孔处长,按照你的吩咐,季老板都安排好了,从江面到码头,都安插了眼线,仓库附近也有我们的人,可是着雨……”
“是啊,这雨的确下得不是时候,哼,对咱们不利,对押货的人也不利,咱们没法监视,也许他们也没法上岸,”孔庆文依旧望着窗外。“丁六啊,让你的人千万不要妄动,对方也不是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改变计划。”
丁六一抱拳,“得令,”转身下楼。
孙瑰婷一个人一直悠闲自得地喝着茶,“一帮蠢货,发现货物直接炸沉船就行,何必要听别人的摆布,”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孔庆文看了她一眼,“是啊,要是船上是军火或是毒气弹,大不了一起完蛋。”
孙瑰婷猛然站起身,“那也比替日本人当狗强!”
就在此刻,水码头里的一间草房子内,三三两两地散坐着几个搬运工,门口处蹲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把草帽摘下来,从帽檐的缝隙里摸出一支烟,一旁的另一个男子给他点火,低声问道:“林组长,咱都在这等一天了,这货还来不来?”
拿草帽的男人正是军统南京站行动组组长林之江,他吐出一口烟,“等吧,上面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错,地点没错,可时间只说是今天,咱们只能等了。”
“雨这么大,我怕咱们提前安放好的炸药受潮实效啊,”一旁的男子担心地说着。
“看情况吧,如果炸药实效,我们就撤,千万不能强攻,”林之江看了一眼身后的队员,“还是命要紧啊。”
这时,从仓库大门口急急忙忙地进来一个人,从林之江的门前跑过。“他来干什么?”林之江眉头一皱。
一旁的男人问道:“谁?”
“丁六,季云天的贴身保镖,”林之江回答,“难道……”他没有继续说出后面的话。
“我去看一下?”一旁的男子请示着。
林之江点点头,“要小心。”
晚上8点半,丁六跑回房间,“孔处长,我去看了一下,发现码头上多了很多可疑的人。”
孔庆文抬腕看了一手表,“让你的人千万不要动,今晚我们不采取任何行动,传令下去,如果发生意外,所以人员要安全撤出。”他看了一眼仍旧在桌边品茶的孙瑰婷,“孙秘书,去看一下码头里的情况,重点留意三号仓库,现在就去。”孔庆文命令道。
孙瑰婷放下手中的茶具,慵懒地走了出去。
孔庆文看到她打着一把伞,慢慢地走进水码头的大门,随即他架起望远镜,镜头跟随者孙瑰婷。
在水码头大门另一侧的一栋房屋内,也有一架望远镜在跟踪着孙瑰婷,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焦距。“林局长,果然不出我所料,孙瑰婷出现在了这里,”说话的女人一身旗袍,此人正是柳尼娜。
一旁的林炳辉想了想,回答道:“也许她就是按照孔庆文的命令巡视码头的防御吧,这个孔庆文倒是很有心计,据我了解,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他都安排得很严密。”
柳尼娜依然架着望远镜,她不屑地说道:“你把这个孔庆文想得太简单了,孙瑰婷的出现绝不是偶然,而且,孙瑰婷既然出现在了水码头,孔庆文一定就在附近。”
“哼,他来了也很正常,你们总觉得利用大和贸易商行的电台进行联络很安全,可我早就提醒过,这种伎俩骗得过其他人,但肯定骗不过像孔庆文这样的聪明人。”
柳尼娜放下了望远镜,“我们一直在利用这部电台诱捕南京的中共地下党,眼看就要钓到大鱼,还不是被你们破坏了计划,”柳尼娜回过身看着林炳辉,“这次重新启用电台,目的就是混乱局面,打破沉闷,让地下党和军统的人都浮出水面,从而一网打尽,可没想到,地下党和军统还没有对电台引发兴趣,倒是你们不停地在监听,甚至赵发强几次想冲进去端掉电台,真是愚蠢!”柳尼娜声色俱厉。
“如果我下命令放弃对电台的监控,我想孔庆文他们一定会有所警觉的,反而成了欲盖弥彰了,”林炳辉揉了揉太阳穴,“好在孔庆文没让赵发强采取任何行动,否则我们恐怕很难向76号有所交代了。”
“不要说了,这批货如果真的有闪失,我想76号追查下来,你我难逃干系,日本人那里就更无法交代了,”柳尼娜又架起了望远镜,“所以,孔庆文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拉过来,不能让他成为汪精卫的一颗毒牙,因为这个人太危险了。”
一个男人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尼娜的望远镜里,这个男人停在水码头的大门口,回身看了看柳尼娜所在的方位。柳尼娜放下望远镜,“胡有才出现,行动提前了,安排你的人,准备接货。”
孔庆文也看到了大金牙,他知道,胡有才这个时候出现在此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来接货,难道时间提前了,还是情况有变?他对一旁的丁六命令道:“接货人出现了,行动可能要提前,你去码头吧。”丁六离开后,他把一盆花摆放在了窗户外,那是和刘丽英他们提前约好的行动提前的暗号,等做完了这一切,他又架起了望远镜,注视着胡有才的一举一动。
胡有才抽着一支大雪茄缓慢地走在水码头里泥泞的路上,他不知道,此刻有多少人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码头里昏暗的灯光拉长着他的身影。
孔庆文穿上风衣,立起了宽大的领子,他带上了一顶礼帽,慢慢走下楼。窗外,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