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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郑华强同志牺牲后,中共方面为孔庆文建立起了一条专门的交通线,现在与他单线联系的的李侠同志,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孔庆文成为了李侠的上级,而李侠的工作就是专门配合他的行动,交通站就建在西南俱乐部。
现在我们着重说一下刘丽英,刘丽英的真实身份前文我们已经做过说明,现在的她又多了一项工作,就是配合、掩护孔庆文。她与孔庆文之间的关系让人很是无奈,郑书记的牺牲对孔庆文的触动很大,与刘丽英的感情也因为此事被搁置,彼此的感情被深深埋在心底,孔庆文考虑的更多的是刘丽英,他担心两个人一旦走到了一起,会深深伤害到对方,因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无法保障。刘丽英当然能理解孔庆文的真实想法,她表现出来的一种大爱,她把自己对孔庆文所以的情感都转化为了全力的配合,两个人的默契得到加深。
而现在,就是考验默契的时候了。“丽英啊,”孔庆文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自然,“这几天我要出趟远门,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好说,我给你说一声。”电话另一头的刘丽英立即就从孔庆文这看似闲庭信步的言语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一般在孔庆文说出出远门这种话是时候,就说明他要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而任务的紧急程度决定了后一句话,无法说明归期。
“哦,我知道了,”刘丽英的声音也很自然,“需要我给你准备衣物吗?”“不用,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哦,对了,表哥那里我就不打电话了,你见到他给他说一声就行,”孔庆文口中的表格指的就是李侠,“好的,我明白,”刘丽英明白的是孔庆文这次任务的紧急,紧急到他甚至无法通知李侠。
“上次表哥说的工作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在找了,告诉他不要着急,”孔庆文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李侠暂时不要采取任何盲动。“嗯,我知道了,家里的事你放心,你保重好自己就行,”刘丽英轻声回答。
“天冷了,你哮喘的毛病可要注意啊,”孔庆文的这句话引起了刘丽英的重视,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哮喘,“每天记得要按时吃药,尽量减少外出。”孔庆文说的吃药就是暗示刘丽英要每天要保持与自己的联系,这种联系就是跟踪。
“嗯,我会的,你就别担心了,我托人从上海捎来了一些特效药,应该会对病情有帮助的,”刘丽英的回答就是在暗示孔庆文,自己会派人跟踪的,而且跟踪的行动会用最高级别。
孔庆文说了声再见,就撂下了电话,柳妮娜也放下了耳机,她嘴里慢慢念叨着:“哮喘?特效药?”随即她拿起了电话,“现在就去查一下,西南俱乐部的刘丽英是不是有哮喘病,快去,现在就去!”柳妮娜从未放弃过对刘丽英的怀疑和调查。
刘丽英放下了电话,立即找到了李侠,把刚才的情况想他进行了说明,李侠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庆文同志那里一定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去和上级联系一下,跟踪监视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了。”刘丽英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12月17日上午八点,宪兵队的会议室里站着几十名受过特种训练的日本兵,孔庆文慢慢地走过每一个人的面前,他要挑选二十名随队人员。半个小时后,二十名日本兵被留下,让影佐祯昭感到意外的是,孔庆文挑选的人并不是想他想象的那样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士兵,而是身材都较为矮小,眉目比较清秀的人员,孔庆文之所以有意这样挑选是有他的用意的,他看着影佐祯昭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将军,我要的不是冲锋陷阵的勇士,而是能让外人看来像是货栈里的苦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外人的怀疑,而且身材短小的人更容易藏匿在芦苇荡中。”
上午十点,影佐祯昭召开了一个出征前的特别会议,孔庆文、周红、王殿英、高桥、林之江,还有那个佐佐木小姐一个个是面色严肃,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孔庆文想的是如何在洪湖让新四军把这批化学武器劫走;周红想的并不是如何劫货,她早已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军统的陈恭澍,她担心的是这一路上有柳妮娜,可能会对孔庆文不利,她盘算着如何从中穿针引线;王殿英想的是能在日本人面前好好的露一手了;林之江想的是也许这是接近周红的一个绝佳机会,没准自己和他又能旧情复燃,至于这批货能不能运到淮安,他根本就不关心;高桥想的是如何让才能确保这批货在高邮之前的安全,因为过了高邮,这批货也就不归自己管了;至于佐佐木小姐的想法最为复杂,她要确保货物的安全,又要沿途一路监视孔庆文。
就是这样一些人凑在了一起,所以这批日本人极为看重的化学武器在南京出发的时候就注定命运多舛。但是我们可以回头再看一下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甚至是相互牵制的格局,这就是像是一个榫卯结构的房屋,想要抽掉任何一个椽子都是很难的,弄不好就会全部坍塌,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的生命都与这批武器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十一点整,高桥带着足足有两百人的联队分乘几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宪兵队的大门。其他的人都没有在车队里,孔庆文在影佐祯昭房间的窗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他意识到,这是影佐祯昭放出的第一颗烟雾弹。“庆文君,你们的出发时间是在今晚十一点整,”影佐祯昭也在看着远去的车队,“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安排的用意。”
二十分钟后,刘丽英接到了第一个情报,宪兵队开出了一队近两百人的联队,从北门出城,具体目的地不明,带队的联队队长是高桥,车队里没有发现孔庆文的身影。刘丽英和李侠对视了一眼,这明显就是一个烟雾弹,用于迷惑他人,但明知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派出人员进行跟踪,从现在开始,对宪兵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能忽视。与此同时,与刘丽英他们的想法一样,军统的陈恭澍也派出了人员尾随高桥的联队,他们的计划是在联队达到高邮之前采取行动。
当晚十一点,两辆汽车载着孔庆文等人直接来到了日本会馆,影佐祯昭亲自带领众人钻入了会馆下的密道,孔庆文能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可能,大和贸易商行。
十一时三十分,刘丽英又接到了第二个情报,孔庆文等人乘车去了日本会馆,约十分钟后,两辆车又从日本会馆开出,走南门出了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才是孔庆文的真实行踪,但刘丽英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她认为这仍是日本人放出的第二个烟雾弹,因为情报人员只看到孔庆文进入了日本会馆,但随后出来的人里无法确定还有没有孔庆文,换句话说,很有可能进入和出来的并不是一波人。沉思片刻后,刘丽英突然说出了一句:“快,安排人去大和贸易商行和水码头,孔庆文很有可能就在其中的一个地方,”因为她知道那条密道,密道的两头就是大和贸易商行和水码头。李侠又提出了一个更为妥当的方案,除了打探这两个地方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从日本会馆出来的车辆动向。刘丽英的眉头渐渐皱起,她隐隐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妥,但又一时间想不出哪个地方不妥。
就在刘丽英和李侠商量计划的时候,一队马车慢慢悠悠地从大和贸易商行的门口驶出,孔庆文等人全都换上了马帮的衣服,俨然一副行走江湖押运货物的样子。车队里一共有两辆带蓬的马车,第一辆里坐着的是三个男人,孔庆文、林之江和王殿英,第二辆里坐着的是两个女人,佐佐木和周红。后面由二十名日本兵乔装的脚夫活计,赶着五辆拉满货物的马车,每辆马车上的货物都是用木箱盛装,车子的两旁插着黄色的镖旗,旗上写着两个字“昌泰”。
当整个镖车队吱吱呀呀地从南京城的东门通过的时候,刘丽英派出的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和贸易商行和水码头的任何风吹草动。坐在马车里假寐的孔庆文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刘丽英的人把自己跟丢了,如果说这件事情还可以弥补,因为镖车队毕竟行进的速度不快,可另一件事情就让孔庆文自己都心里没底。
他无法确定现在那批化学武器到底在哪里,自己亲眼地看着高桥的车队离开宪兵队,而那批武器还在影佐祯昭的办公室里。既然高桥没有随队带上货物,那影佐祯昭肯定用其他的办法运送。身后几辆马车的车轱辘压得官道吱吱作响,孔庆文绝不会相信影佐祯昭会把货物放在这几辆破旧的马车上。
孔庆文猜想得没有错,这就是影佐祯昭的阴谋,他要在一开始就把整个局势搅浑,浑到连马车上的孔庆文他们也不知道真相,他的目的达到了,整个镖车队里只有柳尼娜一个人知道影佐祯昭的计划。就在孔庆文众人离开南京城一个小时后,一辆轿车也冲出了南京城,直奔高桥联队的方向而去。
当刘丽英一次次派出打探的人员后,她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日本人的做法很显然是在分散自己的有效兵力,在无法得知孔庆文此行的情况下,她只能把兵力都分配在对各路人吗的跟踪上,而现在,竟连孔庆文的行踪也无法确定了,更别说在路上与他接头了。
直到12月19日,也就是孔庆文出发后的第三天,刘丽英的人员才找到了孔庆文在路上留下的秘密记号。此时,高桥联队已经到达预定的高邮,化学武器也秘密运达,按照事前的计划,他将在这里等待两天,直到孔庆文的镖车队把货物拉上。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12月21日晚上九点,孔庆文等人到达了预定的接货地点。一个小车马店里,四个木箱被换上了马车。孔庆文暗叹影佐祯昭的狡猾和谨慎,再往前走就要进入新四军的地盘了,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还没有跟刘丽英和李侠他们取得任何联系,他的心中略感焦急。
周红在车马店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马车上的木箱子,内心也有些不安,事前,她已经从影佐祯昭那里得到情报,这批化学武器将运到淮安机场,当时陈恭澍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推测出运送的路线很有可能要途径高邮,所以他把劫货的地点就定在了这里。陈恭澍所带领的三十名军统人员就分散跟随高桥联队来到了高邮,他们在等待周红传递出的情报,以确定这批化学武器的确切地点,知道了地点,他们也就该动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当地农民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摘下了头上戴的破棉毡帽,周红惊奇地发现来的男子竟然是高桥。佐佐木了撇了撇嘴,“我们的高桥队长怎么这身打扮?”高桥坐在了床上,神情很是严肃,“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我的联队距此十五里,我怕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来看看,货都装好了吗?”
周红指了指窗外的马车,“都装好了,就等着明早出发了。”高桥点了点头,随后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盖着蒙布的盒子,“这里是三只信鸽,按照将军的意图,除非情况紧急,否则不用使用电台联络,”高桥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揭开了蒙布,三只鸽子见到了光线,咕咕地叫了几声,“最原始的办法,也最安全。”
就在这个时候,车马店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几个男子正和店老板争执着什么。整个店都被孔庆文他们包了下来,看样子这些刚到的脚夫被店老板拦在了门口。突来的情况让所有的人都引起了警觉,高桥拽出了手枪,慢慢地走到了门后,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佐佐木和周红在窗户里看到孔庆文和王殿英疾步走到了院门口,王殿英那公鸭子的声音传来,“滚,滚蛋,这儿都让爷给包了,借宿找别的地儿去!”听到王殿英的这句话,佐佐木的眉头一皱,低声对周红说道:“这个蠢货,你去看看。”
周红随即走出了屋门,她走到了院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王殿英正紧紧地揪住一个男子的衣领,这名男子用力地挣脱,不住地辩解,“不让住就不让住,你也不能打人啊……”周红的眼睛一亮,此人正是陈恭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