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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脆脆的一巴掌下去,挨打的和打人的都有点懵。
慕容颜长这么大,还从没给人打过脸呢!
他的生母是齐贵妃,一度宠冠后宫,他作为皇长子亦是尊贵无比。
老皇帝爱屋及乌,非常看重他,从小便带在身边,三岁就立为储君。
虽管教的严厉些,但犯了错顶多是打打手板子,发落他身边的奴婢吓唬吓唬他,可那也是儿时的事情了。
但是今天,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打脸了!
更打脸的是,慕容颜自诩流连花丛,从未失手。刚刚那番内心剖白,完全是为了叶澜儿量身打造,自信依照她的性格,绝对会被打动的,可是——
慕容颜看着叶澜儿那张眉目如画,娇嫩柔美的脸庞,又气愤,又挫败。
待瞥见她额头上裹着的白纱布,方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来。
他原本可是来验伤的。
压下怒气,当下便伸手想去解开那白纱布查看一下。
叶澜儿畏惧着将头转向一边。
“别动!”慕容颜低叱一声。
纱布一圈一圈,缓缓地被解开,直到最后一层。
布面与破损的皮肉有些粘连,叶澜儿疼的直抖,却也不敢出声。
慕容颜看到那仍未愈合的伤痕和残存的血迹时,虽然说不清在期待什么,还是无比的失望。
莫非是自己记错了?
懊恼地将纱布丢在床上,慕容颜起身便走。
待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掀开帘子,便听得“哐当——”一声,翠环手里的托盘连同茶盏一齐撞落,茶水全数都撒在了慕容颜的身上。
“奴婢该死,殿下赎罪!”翠环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倒地便跪。额头撞地,吭吭作响。
慕容颜身上湿淋淋的,心情糟糕透了。
“没长眼的东西,自去领三十大板!”
“饶命啊,太子!太子饶命!饶了奴婢吧!……”
三十大板十足挨了下去,就算是成年男人也得去掉半条命。而像翠环这样一个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几乎跟“杖毙”差不多了。
翠环刚刚听到屋里的声音,害怕叶澜儿做什么事情惹恼了太子,又是个哑巴不会辩解,所以壮着胆子进来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哭喊着,心里想着家里的病重的老娘和年幼的妹妹,若是自己死了,她们可怎么活得下去。
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这条贱命?
正这样想着,身边多了一个磕头撞地的声音。
翠环向右看去,竟是叶姑娘。她跟自己一样,不要命般拿额头撞地,之前的旧伤裂开,青色的地砖上一片殷虹。
慕容颜赶紧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叶澜儿指了指翠环,流着泪拼命摇头。
这次,她的眼泪是真的。
活生生给吓得。
就因为特么倒你身上茶水,就要把人给打死?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叶澜儿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是看上去那么的温柔,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书生外表下杀伐冷酷!
而自己,刚刚还作死把人给打了,这不是找死呢吗!
慕容颜看到叶澜儿的眼泪,心里登时软了许多。又看到她额头上的血痕,便有了三分不忍,再一想如果她破相的厉害,就不好送到睿王府了。
沉吟片刻,伸手捏住叶澜儿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想要救她?”
叶澜儿含泪点点头。
“救她可以,从今往后,你必须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可答应?”
叶澜儿想都没想,点点头。
“好C!为了一个丫头,你什么都答应。看来我们十年的情谊,还比不上刚跟了你一天的丫鬟C啊C!”慕容颜念及此处,突然又觉得怒火中烧,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叶澜儿的紧绷一下子放松,瘫坐在地上,心中茫然。
惹怒了太子爷,她的异世发家致富之路,怕是不好走了。
然而,她不知道是,自己惹恼了的,不仅仅是太子爷。在一炷香之前,三皇子慕容恪刚刚在屋顶上亦是拂袖而去。
话说这慕容恪在自己的书房中对着那古琴发呆了半晌。
头脑中叶澜儿的音容笑貌总也挥之不去,让他万分懊恼。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按照大夏国的风俗,属于大龄未婚男青年。跟他同年的男子,大都妻妾成群,子嗣繁盛了。
可他至今未曾娶妻。
他不是没有过心上人。
在他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就立下志愿,要娶勇伯侯府秦将军的长女秦易函为妻。
他倾慕她的风华,爱恋她的温柔。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王公贵子都向她献殷勤的时候,她只对自己这个落魄王子青眼有加。
可就在他驻守边关的第二年,秦易函突然病的沉重,不几日便香消玉殒。从此,那个目光盈盈的女子,成为他心头怎么也抹不去的白月光。
但是叶澜儿的出现,使得慕容恪猛然间发现,他已经再也无法记起秦易函的样貌。闭上眼睛,满满的都是叶澜儿躺在慕容颜怀中,冲自己眨眼睛的样子。
慕容恪想要把她抹去,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他有些恼怒,恨叶澜儿那个妖精般的模样,更恨自己竟然如此心志不坚,如此,连带着对那没有生命的古琴也生气起来。
当下把古琴放在胳膊下一夹,足下轻点,奔着太子府就去了。
这次,他没有通报,没有走正门。而是飘飘然落到了叶澜儿所在厢房的房顶。
本想着将那古琴扔在她的院子里,不让这个惹人心烦的物件扰乱自己的心神。
却恰恰看到了那一幕。
叶澜儿偎依在太子慕容颜的怀中,慕容颜正慢慢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
胸口仿佛被人突然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喘息都觉得困难起来。
慕容恪拒绝吃狗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至于那架质量上乘,雕绘着仙鹤茜菡图案的古琴,早被内力震碎成侪粉……
叶澜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心目当中的大哥,未来的靠山,贴上了“水性杨花”的标签。
她躺在床上,任由徐拿了个帕子轻轻擦拭额头上的血。
徐生的结实娇憨,有一股子蛮力,精细的伙计却做不来。笨手笨脚拿着个帕子,擦得叶澜儿直倒抽冷气。
“姑娘,没想到您心肠这么好,要不是您,翠环这次死定了。我徐真是有眼无珠,还以为您是那烟花女子,无情无义……想来真是大大的罪过。您放心,以后我和翠环一定会好好服侍您,护着您,一心一意的!”
随着徐的语气起伏,叶澜儿的疼痛程度也忽轻忽重。
她苦笑着点点头,实在忍不住,把徐的手推到一边。
真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啊。
翠环早已麻利地给自己草草包扎了伤口,走过来拿过徐手中的帕子。
叶澜儿摇摇头,指了指翠环,意思你也受伤了,不用伺候我。
翠环红着眼眶坚持,倒是没像徐那般表忠心,但叶澜儿看得出,她看自己的眼神却是较之前不同了。
叶澜儿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女孩,心想如果她们生活在自己那个世界,如此年纪也就是小区里那些正上初中的小鲜花。
平日里吃吃喝喝偷偷早恋上上补习班,最大的苦恼莫过于开学前一天疯狂补作业。
可翠环和徐呢,不仅要干活伺候人,而且小命随时都可能不保。这样一比较,叶澜儿决定自己如果穿回去,再也不骂政府了。
轻轻抱了抱两个女孩,叶澜儿把她们打发到外面休息。
她对着铜镜,自己包扎伤口。
那铜镜许是长时间没有打磨了,隐隐约约的只能照出个轮廓,看上去确实是个美女,但是具体长得什么样,叶澜儿实在看不清楚。
她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碰触了一下磕得红肿破裂的额头。
指尖的温暖传了过去,疼痛缓解了不少,还挺舒服的。
于是叶澜儿把整个手掌都抚了上去,温热柔软的掌心贴着的地方微微发热,竟是无比熨帖舒适。
那样放了一会儿后,叶澜儿钻进了被窝,准备躺下来继续享受。
这时,她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刚刚那个红肿的伤口,不见了!
摁了又摁,掐了又掐,搓了又搓,叶澜儿目瞪口呆:她可以确认,自己的现在拥有的是一个完整光洁皮肤细腻吹弹可破的健康额头!
OMG!原来我有超能力啊!
就这治愈能力,出去开个医馆,何愁生计?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用费劲去生产肥皂。想到这里,叶澜儿掩面而笑,觉得人生开挂,喜不自禁。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刚太子查看自己额头的样子,叶澜儿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图。
还好刚刚没有被他发现,如果他确认了自己有超能力,八成会把自己控制住,开他个十家二十家的医馆躺着数钱,万不可能放自己走了。
想到这里,叶澜儿赶紧把额头包起来,准备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
刚刚弄好,门外乱糟糟的。
原来是贵婆婆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要来给叶澜儿搬家了。
本来她得了命令要立刻赶来的,半道却被太子给拦住了。
命丫头守在附近观察动向,丫头刚刚回报太子离去,贵婆婆赶紧带着人风风火火就来了。
说是搬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无非是太子刚刚赏的那几个箱子,再就是叶澜儿这主仆三人。
贵婆婆看着三个女娃子,各个带着伤,又得知太子刚刚是好好发作了一番才走的,心中难免轻贱。
要不是太子妃嘱咐过她,她肯定会由着性子磋磨她们一番。
罢了,她摆摆手:“姑娘,您可真是好福气,娘娘特意赐了一顶软轿下来,王府里可从没有您这种身份坐软轿的道理。香雪阁的偏院也早已收拾妥当,赶紧跟老奴去吧?”
叶澜儿心中震惊,前脚刚刚惹怒了慕容颜,后脚太子妃就要来收拾自己了?不过看这贵婆婆的态度又不像。
叶澜儿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倚仗,万不得已露一手,表明自己可以开医馆赚钱能好使?
或者,那个叫苏玉的护卫拿了自己的定情信物,按道理说是自己的情郎啊。到时候拿他出来抵挡一番,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