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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更多的雪球飞了过来,张弈边跑边嚷着:“好男不更女斗,林染快跑。”几人打闹追逐着,眼看就到殿前,张远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堆上,顾灵深和梓鸢从后面追了上来,将冬雪一齐推到张弈身上,林染见着也是同他们一起泼洒起来,不一会儿就堆起一个小雪堆。
几人玩累了也就倒在雪地上喘着粗气,看着天边低垂的云朵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埋在雪堆下的张弈突然从雪堆下大叫着探出四肢和脑袋,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峨眉山的午后即使在冬季也是令人温暖而惬意。
林间突然起风,树枝上的积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挂在枝头的铃铛也是纷纷响起,雪花随风卷起慢慢形成漩涡状将四人绕在中间。
“这是怎么回事?”林染觉得不对劲,但看其他几人并无太大的反应,也只是好奇的发问。
张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低喝一声“破”,雪龙卷顿时消散开去,还没明白过来的林染被张弈拉了起来。
“是师伯要我们快些进去,走吧。”梓鸢也是拉起坐在雪地上的顾灵深,两人互相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一起朝露华殿跑去。
离得越近林染看的越是清楚,露华殿比远处看的更加雄伟,琉璃银瓦铺成的雪盖屋顶鳞次栉比,四周都是洁白的巨型大理石雕砌美轮美奂。
几人小跑到殿前刚想推门进去,林染拉住张弈想推门的手臂,虽然来的日子不长,但也是知道进任何师长寝殿都需要传话请示方可进入。
“没事的。”张弈甩开林染的手毫无顾忌道,推开大门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顾灵深也是雀跃,到了这好像颇为欢喜,不像在华藏殿般拘束,梓鸢前脚已迈了进去看着还没动静的林染笑盈盈的说道:“放心进来吧,咱们这位师伯不会计较这么多,在他面前也不用管那些客套的礼节,那可是咱们峨眉山最好的师傅呢。”
林染那个“哦!”还没出口,又被折回来的张弈直接拉了进去。
大殿的前堂十分朴素,两三盏长明灯悬空高挂,蒲团前摆放着的是至圣先师菩提老祖,几人穿过前堂直接绕过别院来到后庭。
后庭是个开阔的场地,四周皆是栽植着奇珍异草,西南角还有一口天然而成的趵突泉,最奇妙的是庭中悬挂着数十柄长剑接踵飞旋。
林染看着无人操控却能凭空飞行的剑群惊讶不已,顾灵深看着他这个模样得意道:“这些飞行的剑矢可都是试剑峰上的名剑,在峨眉山能在试剑峰上得到自己的武器是无比崇高的荣誉,一般人修炼一生都难以得到灵器的认可也休想获得它们,但是我们这个师伯能让灵器自己飞下山,希望能被师伯配用上,这可是在咱们峨眉山独有的事哦。”顾灵深越说越得意双手插着小腰好像是自己的成就一样。
“嘿嘿,这可是除了剑宗宗主顾临渊外最接近剑仙的人了。”张弈也是接口道。
“师伯~师伯~你在哪啊~我们带新朋友来看你了。”梓鸢朝着内堂喊着,“师伯~”顾灵深也是喊道:“你在不出来我就把你的酒坛子炸烂了。”
庭中灵剑似有感应纷纷发出微弱的剑鸣声,天际响起疾风之声,几人抬头只见有人仿佛从天边飞驰过来,脚踏一柄峨眉山独有的七星长剑,飞驶快到近前时,脚尖轻轻一点人剑分开,在空中一个转身就落在众人身前,七星剑斜刺进趵突泉中嗡嗡不倒,其人姿态飒爽风流不羁。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样跟你师伯打招呼了。”道人突然出手捏住顾灵深的脸颊道。
“疼~疼~”顾灵深撒娇道。
“知道疼嚒,下次还敢不敢?”道人看这她这个模样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快放开。”顾灵深扯着道人长袖不依不饶。
梓鸢掩着嘴眉眼也是笑弯了,张弈则是直接捧腹大笑开来,只有林染看着听着眼前的人,觉得好是熟悉这位道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师伯,好师伯,你快放开我。”顾灵深扯着道人长袖肆意撒娇。
“深深呐,下次可别这样了。”道人也是笑着松开了手。
“啊!你是那日慕容府的...”林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受伤后有人背着自己,走了好久自己又昏迷过去,在醒来就在峨眉山上了,只是那时靠着的肩膀和说话人,自己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再见虽说未见过却一眼认出。
“你既然能在山上住下就好好安定下来,没事别跟这帮人厮混在一起他们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林染刚想感谢道人救命之恩,道人却一摆长袖毫不客气的道。
“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别再我这缠我了,快离去吧。”道人说罢便转身离去。
“诶~师伯~”顾灵深刚想追上去,道人却烟化消散。
“真是难得师伯居然还有忙的时候。”张弈也是觉得没劲,“那咱们走吧。”
四人刚刚离开露华殿,殿内剑阵齐齐共鸣仿佛欢聚一般,道人再度出手方才压制下来。
“没劲在刚来就撵我们走。”张弈随意踢散路边小石子道。
“真不知道师伯要干嘛,哼~”顾灵深也是不满的说道。
“也许师伯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呢。”梓鸢拉着一脸委屈的顾灵深道。
雪势渐大几人在林间找了一处竹亭躲避,看着亭外落雪渐密也是别有一番情意。
“梓鸢我问你这位师伯到底是什么人。”林染坐在梓鸢身旁问道。
“我们这位师伯可大有来头,你对他有兴趣。”梓鸢微微一笑道,“嗯”林染答得也快,“师伯原是在九宫山修习剑道,对剑术造诣匪浅,年轻气盛的他便来到当时剑术之宗的峨眉山讨教,结果被当时还是剑宗弟子的顾临渊打败,后来便被掌教留在峨眉山,成了剑宗宗主顾临渊的师弟,也是现在剑宗的副宗主。”
看着林染一脸向往的模样,梓鸢继续道:“之后的日子里师伯更是一日千里,对剑术的感悟突飞猛进,还不到三十岁便已经接触到剑仙的门槛,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林染追问道。
“可惜咱们师伯嗜酒如命,虽然接触到剑仙的门槛却始终不能迈出这一步,不然咱们峨眉山上又会多一位剑仙。”张弈接上话也是惋惜道。
“在峨眉山修习的人都希望能修得正果飞升成仙,虽然师伯的剑术世间无双,但是一旦对其他事物太过执着伤了仙气,恐怕很难能再能成为仙人。”梓鸢叹了口气道,“师伯自有他的自在,在别人眼里修仙是峨眉山上最重要的是修仙,可师伯不一样这也是他自己的道。”
“师伯这么喜欢饮酒嚒”林染喃喃自语。
“我听说其实最早师伯并不好酒,是有一次下山历练归来之后才变成这样。”坐在一旁没有参与的顾灵深突然说道。“只是没人知道师伯在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几人听到这都是陷入迷惑,亭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雪花簌簌的落下越下越大。
“你们刚刚说多一位,峨眉山到底有几位剑仙啊。”林染想打开话题。
“这你可得好好了解下,除了掌教我们峨眉山还有一位正牌剑仙,他就是我们深深大小姐的父亲剑宗宗主顾临渊啦。”张弈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表情说道。
“张弈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可以不要这么形容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顾灵深握起一个雪球就是扔了过去。
“林染,师伯因为特别爱酒给自己取了个名叫酒剑仙。”梓鸢看着顾灵深和张弈打闹起来笑盈盈的说道。
“哦~那师伯他真名叫什么。”
“真名嚒。”
“对。”
“苏长铭。”
傍晚的时候深深和梓鸢已经回去,张弈和林染从食堂带了几件热食找到正在藏书楼的汤怀,藏书楼共有八层每层摆放不同的科目书籍,包括心法,剑法,轻功,医术等百科藏书,藏书楼的书架靠墙摆放,中间是一个巨型的回旋阶梯,几张条案错落在楼梯旁,汤怀就坐在那。
二人刚一推门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就钻了进来,屋里本就不暖的气温又降了几度,二人赶紧又把门关严实来,张弈看着条案后坐着的汤怀走了过去,拿着饭盒蹭了蹭汤怀的手臂摆在长条旁乐呵道:“你看整个书楼就你一个人,你可是咱们峨眉山最勤奋的娃啦。”林染也走了上前坐在张弈身旁道:“快吃吧,都是热的一会凉了。”
“咳咳...你们几人,不是来看书的就赶紧离开。”
林染和张弈同时看向楼上,原来三楼上还坐着藏书楼的司监唐柒,“不好意思啊,唐司监,我们马上就走,马上走。”张弈拉着林染赶紧诶着坐在一起,压低了嗓子对林染悄声说道:“这个唐司监可是有名的怪人,以后可千万别招惹到他。”
张弈把餐盒放在桌上,推了推没搭理他们的汤怀,悻悻然的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瞧他。”
林染站起身看着四周,每层书阁摆放八座书柜,相应契合八卦之理,不同的书柜标示着不同的书类,看着琳琅满目的藏书沿着扶梯往上走,走到其中一座书架前,其中有一册略显老旧的古书摆在最顶层上面写着《编年志》。
林染凑了上前掂起脚才勉强抅到,书页上有一尘细细的灰很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翻过,抚掉灰尘第一页里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书编,就像百科全书一样罗列了各类仙宗门派和各类妖物魔兽,其中还包括仙魔之间的那场战争,看样子是一部纪传史。
千年之前佛家、道家始祖便在名山大川内修行,当时世间妖物纵横侵害百姓,修仙者不忍便联手镇压,妖族厉害更擅长蛊惑人心,即使是得到仙人也难逃魔障,书中记载着以峨眉,昆仑和五台山为首的联军和妖族的各场战役,之后虽然成功镇压住妖族将其驱逐到蛮荒之地,但联军也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佛道两家为了防止妖族不再为害,便布下大阵隔绝与凡间联系。
看的起劲林染直接盘腿坐下,靠在油灯下的书架旁慢慢细读起来。
书中记载仙魔之战极为惨烈,双方皆是死伤无数,战事一直持续了数十年久,妖族体健又善于蛊惑,仙佛联军略显颓势,当时峨眉山大能人萧定一,祭出峨眉、昆仑、五台山三山神兽,借助神兽的力量强行封印当时的妖王挽回局势,将妖族赶回蛮荒之地不得骚扰外界安宁,只是萧定一强行借力导致生命力骤降不久便陨落,神兽也是遗失人界自我封印。
“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张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染悄悄问道。
“哼~你以为谁都你一样不喜欢看书只知道玩。”汤怀也在身后无情的讽刺道。
“嘿,我说你小子,不是我这个不看书的每次给你送饭,你还能每天在这活蹦乱跳的,就该让你尝尝饿的滋味,看你还会不会说风凉话。”张弈听到这话立马不服气道。
“哈哈,林染以后你给我送饭好不好。”汤怀突然拍着林染的肩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
林染突然觉得一脸懵,无奈的看了看汤怀。
“我去”张弈轮开胳膊就朝汤怀扑去。
两人就在面前打闹了起来。
“敢在藏书楼嬉闹都给我滚出去。”唐司监的声音突然传来,不见如何动作,二人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林染急忙跑了上窗前看,还好楼层不高,又是积了厚厚的雪堆,二人正倒栽葱似的扎在雪堆上。
“咳咳...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定些,不然就是第三个飞出去的。”唐柒也不客气冷冷的留下话便离开了。
林染心中莫名一紧想去找二人,赶紧把书放回原位,架层较高便随意插进了一个书槽,刚一插进去书架突然凹陷进去,从两边开拓了一条地道出来,林染一惊说不出话来四周无人犹豫再三,看着地道内似有火光,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书架便又合上了,林染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后无退路只能向前了。
阶梯蜿蜒每间隔七八步石壁上就挂有一盏油灯,虽是地下甬道却也明亮,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是见到底层,这条甬道好似一口深井,阶梯盘旋沿着石壁而下,井底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台,石台四周高挂着盘香,盘香下放着蒲团好像某种仪式,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林染从梯上下来走到石台前,发现石台上摆着一个锦盒,锦盒是嵌在石台之上,刚想上前一探究竟却发现石台四周有一股力量保护着让人不能靠近半分。
“奇怪,这石台的结界好厉害,都进不了半步,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被阻挡在外,林染心中却飞速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