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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莫要欺人太甚!”胤祥攥着拳头,咬牙说道。这种折辱他如何受得了,他宁可力战而亡,也不愿卑躬屈膝的低头服输。
墨黎一声冷笑,“别忘了十三福晋还在我的手上,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胤祥的眼中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紧握的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咬了咬牙,他一字一句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道:“让我跪可以,不过我要看到月儿平安无事的从这里走出去。”
……
长长呼出一口气,听月这才觉得自己终于喘匀了气。眼皮沉重,浑身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姑娘,你醒了?”一个和善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月动了动眼珠却不敢再贸然睁开眼睛,嗓子像是干涸了的水井,空洞洞的伴着呼吸发出丝丝拉拉的杂音。一缕马奶子的香气冲进鼻子里,她直觉的张开了嘴巴,一股久违的香甜味道呷进喉咙,顿时让她精神了几分。
半眯着眼睛,听月看向眼前端着木碗的老阿妈。质朴的脸上皱纹堆累,纯白的发辫盘在头上,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蒙古长袍。
“这是哪儿?”听月四处打量着这座蒙古毡房,不解地问。
老阿妈见听月清醒了过来十分高兴,她笑着说:“这里是我的家,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听月点了点头,“多谢阿妈,我好多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一位大爷送你来的,他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大爷?什么大爷?是墨黎吗?她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可是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好似一团乱麻。闭了闭眼睛,她突然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原来在梦里那个穿着黑衣声称要为娴悦报仇的男子就是墨黎t出口气,她心绪复杂的又想重入梦境。……不对!倏地坐起身来,她的理智告诉她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墨黎拿走了她的龙佩,他要对付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十三!
翻身下床,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跌坐了回去。
“姑娘,你没事吧?你还不能下床啊!”老阿妈担心的扶住了她。
听月喘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穿着一件红色的蒙古长袍,这是她从前最喜欢穿的,可如今穿起来却别扭得很。“阿妈,您有没有马,我……”她摸了摸头上,却发现自己的头发披散着,又摸到了耳朵,这才摘下了一对耳环,递到老阿妈的手上。“我跟您买,也许这些不够,不过您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把钱给您送来的。”
老阿妈连连摆手,摇着头说:“不用了,不用了,那位大爷给的钱足够我买五六匹马了,你要马尽管骑去好了,只是你的身子……”老阿妈担忧的皱起了眉。
听月还是把耳环塞进了老阿妈的手里,“您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她虽然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可是这里已是接近阿霸亥部的边界地带了,向老阿妈打听清楚了娴悦坟墓所在那座山的方向,听月骑上了一匹红棕色的小马急火火的上路了。忍着头晕的感觉,她在心里不知将墨黎骂了多少遍,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给自己下了睡药,她发誓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多给他两拳才行!
天越来越亮了,听月心急如焚的不断扬鞭抽打着胯下的小马,望着遥遥升起的一轮旭日,她虔诚而无助的默默祝祷着:“草原上的神啊,请一定要保佑十三!让他等我,让他等着我!”
膝盖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全身像是被抽掉了骨肉和精髓,只剩下了一副僵硬麻木的躯壳。一夜就这样过去了,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墓碑上,也洒落在自己的身上。胤祥直挺挺的跪在墓前却始终紧闭着双眼,不愿将目光望向那石碑上的刻字。“博尔济吉特氏”这几个字就像是一根芒刺扎在心里,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确实没有想到娴悦对自己竟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对于她,他一直心存歉意。他心里明白,娴悦不过是皇阿玛给自己的一个补偿,亦或者只是一种试探与警告,只因她与听月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他确实很对不起她,娶了她却不能爱她,给了她名位却无法给她快乐,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嫡妻的尊严。在得知她的死讯时,他也曾经悲痛莫名,甚至夜夜梦到她悲伤的望着自己。他并非一个冷血麻木的人,只是他的心房太小也太窄,除了听月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他愿意真心的跪在她的墓前向她赔罪,但他无法容忍墨黎用听月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墨黎静静的伫立在一旁,望着墓碑前不屈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翻腾不休。他在折磨着胤祥,也在折磨着他自己。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并非十三阿哥杀死了表妹和那些侍卫,那么又会是谁?表妹为什么要为自己准备下毒药,她是被迫服毒还是一早就抱着一死的决心。为什么表妹宁可死都不来找自己?……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他拼命的忍住眼中的酸痛,咽下心中的苦涩。可是痛苦还是如涟漪一般一圈圈的在心里漫延,碾碎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柔软,烧毁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从袖口掏出那瓶毒药,眼前满是表妹嘴唇泛紫的苍白面容,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十三阿哥负了表妹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要让他去陪她,他要让他也尝到与表妹同样的痛苦。
“墓前的格桑花没有开放,表妹并不打算原谅你,所以,你,必须死!”
胤祥微微的一笑,唇角翘起完美的弧度,好似一股轻烟随时都会消散一般,让人忍不住揪心的痛。“要我的命又有何难,可是我要见月儿,我必须要确定她平安无事才行!”
握着瓷瓶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墨黎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如果我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你信不信?”
倏地睁开眼睛,胤祥抬起头望向身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他的脸上掺杂着悲哀、恼恨、不忍的神情,甚至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胤祥大大的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对眼前这个一直想要自己性命的家伙深信不疑,也许是因为他几次三番的出手救过听月的命,又或者是因为他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正气。
“我相信。”他微笑的说,眼神温和而真挚。
墨黎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两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他突然明白了表妹为何会宁可不要性命也要爱上十三阿哥。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因为十三阿哥已经接过了他手中的那瓶毒药,并拔开了盖子……
“十三,不要!”
胤祥与墨黎齐齐的望向声音的源头。“月儿!”胤祥喜出望外看着向自己奔跑而来的红色身影,刚要站起身,却猛地觉得颈上一麻,红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被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