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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吻天说:“想不到我们又回到浙江来了,浑浑噩噩,如同做了一场梦。”
若兮一听忍不住笑道:“谁跟你说这里是浙江?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先。”一句话说得龙吻天和小林子都愣住了。
龙吻天看了看那棵酸枣树和树前那两排破旧的房屋,又看了看树后面那条杏。这里的景向如此熟悉,巷子右边第三间房子分明就是小林子租用的那间。若兮竟然说这里不是浙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身去看师父,龙吻天发现他老人正看着苟维民死后化着的黑灰慢慢沉入河底。神色冷峻,若有所思。
“龙吻天兄弟,你们也到了?快进来!快进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龙吻天一转身,就看到老马从左边第二间房子里走出来,正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紧接着,房子里便走出很多人来:阿碧、伞儿、老爷子、雨雪,大不牛,最后出来的是龙姐,怀里抱着熟睡中的小香子。
老爷子冲龙吻天一笑说:“想不到吧?你们前脚一出门,后脚我们就跟来了。”
龙吻天摆了摆手,说:“竟然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地方。这才是真正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自打看到龙姐抱着小香子从房间里走出来,龙吻天已经明白这里就是老马的四川老家,脚下这块地方正是老马家房子后面的巷子。看起来,简直和小林子在浙江租房子住的地方不差分毫。
老爷子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镜像的嘛!只是你们没有用心去发现罢了。”
小林子凑了过来,说:“这位老大爷说得太好了,不但这个世界是镜像的,而且宇宙间还有反物质存在着呢。”
龙吻天说:“对了,老爷子,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四川的呢?”
老爷子笑道:“我掐指一算,知道你们到了四川,所以就开着我那辆老爷车赶过来了。”
大不牛说:“你别听老爷子唬你。公司里事情不多,又赶上小香子生日,便提前放假了。我们就一道过来玩玩。也不知道老爷子使的什么妖法,开着他那辆老爷车带着我们穿过一个黑不隆冬的隧道,只感觉天旋地转,半天不到就到了这里。”
龙吻天说:“那么若兮她们怎么也一起来了呢?”
大不牛笑道:“若兮和雨雪到四川来还不就是老爷子怂恿的,说什么这次来四川可以让若兮报她的血海深仇什么的。”
龙吻天心道:一直以来,我就觉得老爷子不是普通人。他那双眼睛虽然看起来浑浊,却似乎有一种很强的穿透力,当他盯着我看上几秒,我就心里就会有种隐隐的不安。远在千里,他竟然能够对苟维民的生死了若指掌,难道他真有一种先知先觉的能力?
过了一会,老马再次从房子里出来,招呼大伙道:“大家不要光说不练,快进来吧!饭菜都已经上桌了。”
他们陆续进入屋里,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张圆桌,圆桌正中是一盆火锅,在酒精炉的烹煮下冒着阵阵热气。火锅四周还有三、四盘精致的小菜和一大盘汤菜。
十来个人围着圆桌坐下。席间,老马指着那盘汤菜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介绍说:“看看这个!这是我最近推出的新菜,叫做‘吃货魔方’”
大家一听忙向那盘菜看去,原来汤盘里四四方方的是一种豆腐做成的菜肴,经油炸、高压锅炖制而成。这道菜在四川农村很普遍,通常的叫法是“豆腐果”,也有人把它叫做“板砖”、“墙角石”的。被老马叫成是“吃货魔方”似乎还是头一遭。不过这道菜外形四四方方,外皮疏松,内里硬实,颇有嚼劲,说它是“吃货魔方”一点也不过份。据初步估计,它所蕴藏的能量不会比“宇宙魔方”低到哪里去。
正当大家大块朵颐吃火锅时,大不牛突然间眉头一皱,放下饭碗匆匆忙忙往外面跑。到了门外,蹲在地上排山倒海吐得一塌糊涂。
被他这么一搅,大伙早已胃口倒光,纷纷跑出去看。大不牛吐了半天,终于停息下来,苦着脸说:“老马,你那火锅里面是不是狗肉?你明知道我不吃狗肉的,真是造孽啊!你这个死马。”
事情原来是这样,前几天老马天天给那只花狗洗澡,就在大不牛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前一天晚上,老马偷偷把那只花狗杀了,刮洗干净,切成小块,用油把肉都炸得金黄带到四川来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原来老马天天装孙子给那只花狗洗澡,其目的只是为了吃狗肉。什么“爱狗之心,人皆有之”的说词只不过是狗皮袜子罢了。只可怜了那只狗,临死前还屁颠屁颠的。
听了大牛的数落,老马尴尬地“嘿嘿”笑了起来。大不牛一脸茫然道:“毁了!全都毁了!想不到我苦练了三年的阴阳眼最终毁在你手里。”
龙吻天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是一震:大不牛这家伙果然在练阴阳眼,怪不得上次我误打误撞掉进一个神秘洞穴,偶遇鲧所化的那只黄熊,险些丧命。又误打误撞从老马的床底下爬出来,经过公司的门卫室,隔着窗帘隐隐约约看到大不牛在地上放了一盏灯,透过一个筛子聚精会神的往下看着地上的灯火,口中念念有词。那时我就怀疑他在练阴阳眼。怕落得窥探别人隐私的骂名,我自个从大门上面纵身掠了出来。
老马为了给大不牛陪罪,亲自端茶倒水让他洗漱干净,又拿来一瓶红酒给他漱口。大不牛一口回绝了,说:“这个不行!得二锅头。”老马在壁橱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递给他。他开了酒盖一饮而尽。
喝下酒不大一会,大不牛就红着脸开始说酒话。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拍着龙吻天肩膀说:“龙吻天兄弟,你见我盯着你老婆看,你不要见怪,你不要以为我大不牛是什么好色之徒。实话告诉你,你老婆她不是一般人,她------。你也不是一般人,你是那个,你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不是,你是,蚩------”
在人们的笑声中,龙吻天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雨雪的影子,心里一阵紧张,夺门而出。等大伙追出门去,龙吻天早没影了。
龙吻天循着地上的一星半点血迹已经掠过那棵酸枣树后的杏,一路向东飞掠而去。片刻,他来到一座山崖。崖上翠竹成片,崖下是一片方圆百丈的洼地,四周嶙峋怪石高耸,低矮的树木藤蔓攀沿而上,把那片洼地围成圆形。洼地里绿草如茵,看上去就像一片巨大的荷叶。这个地方对龙吻天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十天前和贺黄花的猛烈一战让他记忆犹新。
洼地上的巨石上站着两个女人,龙吻天远远就看到雨雪正躺在那两个女人身旁。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就是幽冥鬼母贺黄花,她依然是那么美丽、冷漠、高傲。凭龙吻天的直觉,另一个极为干练的中年妇女一定就是庞妤婕了。看起来,庞妤婕的比贺黄花要年长几岁。而事实上,贺黄花也是叫她姐相的。和贺黄花相比,庞妤婕的容貌要平常得多。但若是把她和一般女子相比,却也是娇媚动人。
龙吻天身子一欠,徐徐往那石巨上飞去,轻轻落在巨石一角。
贺黄花冷冷地说:“想不到你小子对她情深意重得很呀!只可惜,你对她的感情就要付诸东流了。”
龙吻天毫不理会,径直朝雨雪走去。此时雨雪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对龙吻天苦笑:“呵呵,你上次说对了,我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者,那幅画像正是我偷偷拿出去交给那个黑衣人的。一直以来,我都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置你于死地,但是我却下不了手。“
龙吻天苦笑道:“这一切我早已经知道了。虽然你一直在欺骗我,甚至想要对我下毒手,但是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却是真的。正因为这样才让你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雨雪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怪叫,身体猛烈地抽搐着。刹那之间,已经变成两寸来长一条红色的鲤鱼,在石板上轻轻地弹跳着。
龙吻天心中悲恸无比,想要大声呼唤雨雪的名字,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紧紧塞在他的嗓子眼里。哽咽了半天,只字未发,只能木呆呆地站着。
庞妤婕拿出一个两寸高的瓶子,打开瓶盖,里面早已注满了清水。只见她把瓶子放在脚下,用手轻轻往那红鲤鱼一拂,那红鲤鱼便弹跳到瓶子里去。
庞妤婕一边拧紧瓶盖一边说:“雨雪原本就是宓妃的魂魄注入到一条红鲤鱼的体内所化,如今她二十五年阳寿已尽,又回归到鲤鱼之身。”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矅秋菊,花茂春松。仿佛兮若轻去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袉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皮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踌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想起《洛神赋》中的宓妃,龙吻天不禁眼圈泛红,倏地滚出一大滴酸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