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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了北村居然把底牌吃掉了,无不惊诧地膛目结舌。湘吉云也气得大叫起来,“啊呀?你这是干什么?输不起是吧?输不起你别来啊!快吐出来!吐出来!”
“谁输不起了?我愿赌服输,这局是我输了,我认。但我就是不给你看底牌!你能把我怎么样?”北村得意洋洋地对视着湘吉云,他此刻除了装无赖,实在没招了。
湘吉云又气又无奈,苦笑着说:“行!你厉害!居然把牌都吃掉了!”叹了口气,又说道:“好吧!喜欢吃牌没关系,认输就行!”朝徐丽姬笑着点点头,“徐小姐!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随时都可以!”说着,将汇票朝徐会文推了过去,“徐先生!过去接女儿吧9有这张汇票,也请收好!”
对北村来说,输掉了徐丽姬,就等于输掉了要挟徐会文的筹码,而那徐会文尽管债台高筑,赌债却是跟别人借的,跟他没多大关系,但他做为一个身怀使命的老牌特务,是绝不会甘心失败的,并且总是有挽回败局的信心。见徐会文即将离开,连忙喊道:“徐先生,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只要输家还有足够的赌注,就有权要求再赌。虽然我刚才输了,但手里还有大把赌注,所以你必须和我再赌一局!”
徐会文不想再赌,即使非赌不可,也不会再押女儿了,却担心万一输掉了汇票,张作霖会要他的命,因此苦苦推辞,不敢应赌,无奈双方事先有约,输家有权要求续赌,只好央求湘吉云好事做到底,湘吉云也知道徐会文欠了巨额赌债,如果不帮他扳回一些本钱的话,只怕早晚还是会被阎王债逼死。想到这些,湘吉云决定再赌上几把。
赌局又一次开始了,北村决定放弃作弊,转而纯粹依靠赌技,因为他知道和湘吉云相比,自己的千术不仅毫无优势,反而会成为对方的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对方作弊,并设法揭穿,那样就能一把定乾坤。北村虽然想得不错,但湘吉云却想得更妙,因为他设计魔术的思想是“无招胜有招,作弊于无形”,而这种魔术思想一旦运用到千术方面,几乎无迹可寻,想要揭穿,谈何容易?
赌局很快就进行了二十个回合,回回都是上万的赌注,这让北村输得很惨,也很困惑,他感觉对手好像总是能猜到他的底牌,每到关键时刻,总是能正确地选择跟牌,或者弃牌。因此,北村深信湘吉云一定作弊了,可北村又实在想不通,那湘吉云几乎都不怎么摸牌,如何能作弊呢?北村满腹疑问地注视着对面的一切,他相信对手一定会露出破绽,那样的话,自己不仅能咸鱼翻身,还能一局定音,彻底解决对手。
然而,北村期待的那个破绽始终未能出现,可他的筹码已经不多了,大约还有两万大洋,那是他全年的活动经费,而那些赢来的钱已经反输掉了。至此,北村设了一个底线,钱可输光,使命必践,赌场失意没关系,反正还有更损的招数在等着发扬光大。想到这里,北村对赌局的输赢片刻释然,并且还阴险地笑了起来。
终于,北村输光了,可他却依然镇定自若,就好是别人输了钱一样,就连笑容也依然是那样的自信和阴险。当他看见徐会文即将离开时,连忙起身喊道:“徐先生!难道你赢了就想走吗?”
徐会文回头望了望,赔笑道:“叶先生,不好意思!不是我赢了就想走,是你已经输光了。再赌下去的话,请问你拿什么下注?呵呵!不好意思,失陪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却见三个精壮的汉子闯了进来。三个精壮汉子进房后,也不说话,只管蛮横地挡在门口。
徐会文见有人把门,惊愕不已,连忙质问北村想干什么。北村冷着面孔答道:“你不是说我没钱下注吗?”拍了拍身边的千叶明子,咬着牙说:“这就是我的赌注,两万大洋。你能押女儿,我也能!”
徐会文觉出北村正凝着一股拼命的狠劲,不敢刺激他,只好又回到座位上。湘吉云见北村把女儿都押上了,对他的所为十分不满,不屑地说:“叶先生,真没想到,你和徐先生居然都是拿儿女不当人的家伙,你们怎么不把自己押到赌桌上?”
北村无所谓地看了一眼湘吉云,阴阳怪气地说:“如果你不想赌,可以走。敝人绝不拦你,但徐先生必须赌!”
徐会文一脸羞愧地看看湘吉云,担心他不再帮自己,连忙拉着他坐下,劝道:“老弟!你误会了,我徐某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实在是一时昏头了,还请老弟好事做到底,徐某这辈子感激不尽!”
湘吉云心想,如果自己走了,说不定徐丽姬又会被他老子输掉,那自己这半天也就白忙活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再赌最后一把,但他并不希望北村的女儿成为牺牲品,便说道:“好吧!那就再赌一局,不过……”忽然凑到徐会文耳边,小声又道:“如果这叶小姐真的被赢了过来,你想怎么办?”
徐会文嘿嘿一笑,也凑过去耳语道:“放心!如果叶小姐赢了过来,自然算你的,你想怎么着都可以。另外,赢来的这些钱,除去我的本钱和借款,统统算你的。怎么样?”
湘吉云不想再理睬徐会文,转而对北村说:“叶先生,在押上叶小姐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免得将来后悔!”
北村忽然拉着千叶明子的手,一脸无奈的说:“明子,爹现在遇上麻烦了,所以不得不把你押上,可要是真把你输掉了,你会恨爹吗?”
千叶明子顺服地说:“女儿是爹的女儿,爹是女儿的爹,爹在关键时刻遇上麻烦,女儿岂能不舍身相助?爹只管押,女儿绝无恨意!”
北村哈哈大笑,拍拍女儿的手,“果然是爹的好女儿,乖女儿!”看了一眼湘吉云,调侃道:“没想到燕大还培养你这种人才,果然是‘无处不江湖’,也难怪小兄弟如此厉害,叶某佩服!不过赌完这局之后,还请小兄弟务必说句实话,好让叶某知道你师承何人?码头何处?”
“呵呵!”湘吉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燕大的学生,已经念到大三了,燕大就是我的码头。要说师承何人,这就有些不好说,因为给我上过课的老师、教授有很多,不知道说哪个好?”
“嘿嘿!”北村阴险地笑了笑,“你不说也可以,不过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最后一博开始了,待荷官发完牌后,湘吉云摘下眼镜擦擦,然后又戴上。他之所以擦眼镜,倒不是眼镜上有灰尘,而是藏在眼镜腿上的微型望远镜有灰尘。那个微型望远镜是他自制的,镜管直径不到两毫米,被他巧妙地伪装在眼镜腿架上。为了制作这个望远镜,他花高价买来优质玻璃,还弄来了玻璃的精研材料,然后在显微镜的帮助下,经过半年的精工研磨,最终加工出合格的微型镜片,并被制成了微型望远镜。
现在,湘吉云正通过微型望远镜观察北村的眼球,而那架微型望远镜能放大北村眼球映出的图像。北村怎么也想不到,当他每次看牌的时候,手里的秘密正好被对方的微型望远镜捕捉到了,而出卖他的正是他自己的眼睛。然而,湘吉云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在北村的黑眼珠上看见了一副好牌,那副好牌比自己的牌大得多。
湘吉云悄悄瞟了一眼千叶明子,见她漂亮的脸蛋上现出一丝浮躁,料她一定是技痒难耐。见此,决定好好利用她一下,却一脸笑容地对北村说:“叶先生!开牌之前,我有个提议,我建议把赌注再提高一点,你把你自己也押上,我这边押四万大洋,怎么样?”
“哦?”北村觉得湘吉云的提议甚是荒唐,不屑地说道:“你要我押自己?你怎么不把自己押上?”
湘吉云调侃地说:“我和你不一样,如果要加注的话,你只能押自己,可我还有大把的钱,不需要押自己。再说,我只是请来的帮手,押钱、押人都是徐先生的事情,就算要押人,那也是押徐先生,轮不到我。”望了望徐会文,问道:“对吧?”徐会文尴尬地笑了笑,没好意思说话。
北村见湘吉云一副张狂的样子,估计他手里一定有大牌,而且应该不是在耍诈,因为最后一局是赌人,是不变的定注,中途弃牌也无法换回什么损失,所以谁也不会被诈术吓得弃牌,只有作弊换牌才有些意义,但前面的作弊已经让北村吃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敢作弊?无奈地看了看手上那副好牌,觉得实在可惜了,只好冷笑着说:“小子!别得意,有你后悔的时候!”
湘吉云说:“在这里,我不会后悔,你也不会后悔,只有你的女儿叶小姐会后悔,因为你和我无论输赢,都是自作自受。可叶小姐什么都没做,却要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代价,所以她会后悔。不如这样,既然你已经把她押上了,不妨让她用自己的手赌自己的命。如此,无论输赢,她也算是为自己的命运努力过了。”调笑地望着千叶明子,“叶小姐,难道你不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其实,千叶明子早就看出父亲不敌对手,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不肯作弊,眼见到了最后一局,心里更是暗暗着急,恨不得立刻替父出征,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正愁没个说词,那湘吉云竟给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法,心中一喜,立刻接过话头,“爹,您都辛苦两天了,最后这一局就交给女儿吧!再说,女儿的命,女儿想自己赌!”
北村知道女儿的赌技了得,但面对湘吉云这样的高手,她又岂能应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爹不用你帮!”
千叶明子撒娇地叫道:“爹!女儿不是在帮您,女儿是在自己帮自己!”说完,伸手去拿北村手下的牌。
北村本想拦住千叶明子,却又觉得女儿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正犹豫间,手下的牌已经被抢了过去,只好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准备任由她去,却见她玩了一招瞒天过海,然后飞快地换了一张底牌进去。见此,北村大吃一惊,他知道这样的作弊手法虽然高明,却逃不过湘吉云的眼睛,况且换进去那张牌还是另一种背花的牌,这种牌怎么敢亮出来给人看?还不如直接认输的好。原来,千叶明子身上的牌也被湘吉云借拥抱之机换掉了。
北村想的没错,千叶明子刚出手作弊,就被湘吉云发现了。而且,湘吉云已经站了起来,只等千叶明子的手移开牌面,他就要抓一个出千的现行,偏偏那千叶明子不知端倪,还要满心欢喜地亮出那张作弊而来的大底牌。当千叶明子就要起手翻牌的那一瞬间,北村忽然大叫:“等等!”话音刚落,一手拍在了千叶明子的手背上。
千叶明子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爹,你这是干嘛?”
北村哪敢当着众人的面解释,只能苦笑着说:“明子,先不要亮底牌,等会再说。”
千叶明子疑惑地看着父亲,十分不解,因为底牌被她换过后,已经变成很大的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时,湘吉云也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叶先生,你还等什么?快亮牌吧!”
北村毫不理睬湘吉云的催促,只管对女儿说:“女儿啊!不要亮牌了,咱们认输吧!”
“为什么啊?”千叶明子知道自己手握大牌,岂能甘心认输,又说道:“放心吧!这局女儿赢定了!”说着就要起手翻牌,可手上却被父亲按住抬不起来,心里一急,忍不住叫了起来,“爹!难道你还不放心女儿吗?”
湘吉云在一旁跟着说:“是啊!自家女儿难道还不放心吗?快开牌吧!”说完,伸手去推北村的手。
北村见湘吉云伸手了,担心他强行抢看底牌,急忙用另一只手挤进女儿的手掌下面,然后五指一抓,将那张作弊而来的底牌捏成了一团塞入口中。
“你怎么又把底牌吃掉了?”湘吉云气得直拍桌子,“吃牌吃上瘾了是吧?你这是想毁尸灭迹,快给我吐出来!”又急忙推了一把荷官,“兄弟,你看见了,他又把底牌吃掉了,你难道不管的吗?”
荷官一脸郁闷地说:“这怎么管啊?反正他拿不出底牌,就算他弃牌。再说,这是最后一局,谁也不能加注、减注,弃牌和输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北村一边嚼着嘴里的牌,一边嘿嘿地笑,待那纸牌咽下后,说道:“我就喜欢吃牌,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大不了算我弃牌,认输就是了。”脑袋椅一阵,觉得好歹也该说个吃牌的理由,便自语道:“奶奶的,来的什么破底牌,害得老子又输了,老子不吃了你这该死的底牌,此恨绵绵无绝期!”
湘吉云听了北村那套吃牌的理由,忍不住噗噗直笑,调侃道:“叶先生,那张底牌被你这么一骂,真是冤死了。不过,我想问问,那张牌好吃吗?咽下去没有?如果已经咽下去了,那我就开牌了!”说着,伸手翻开了自己的底牌,跟着又说:“看见了吗?和我的牌相比,你的牌不破吧?所以说,那张底牌真是被你冤死的。”
北村看清湘吉云的底牌后,发现他那手牌果然非常小,如果不是千叶明子作弊的话,这盘赢定了。看到这里,无所谓的无赖相终于装不下去了,脸色一阵阵发青,转头瞪着千叶明子大吼,“混蛋!”挥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湘吉云见北村如此凶狠地对待女儿,心中十分不忍,又见千叶明子惊恐地捂着那张秀丽而妩媚的脸,护花之情悠然而起,连忙喝声制止,“叶先生住手!她好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你还有人性吗?”
北村一脸凶狠地说:“她是我女儿,怎么对她是我的家事,你管得着吗?”
“我……”湘吉云顿觉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当然管得着,不要忘了,你刚才赌输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以打你自己,但你不能打我的人!”
“哦……”北村迟疑地点了点头,“嗯!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她已经是你的人了。好吧!你带她走吧!希望你日后好好对她!”
“这个嘛……”湘吉云不觉有些犯难,其实他根本没想带走千叶明子,只是因为看不惯北村的暴力,所以才拿赌局说事。挠了挠头,又说道:“这样跟你说吧!虽然你把女儿输给我了,但赌人是非法的,所以我绝不敢带她走,她可以继续留下来做你的女儿,并且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是说不要她了吗?”北村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又以为我女儿是什么人?告诉你,敝人纵横赌场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输不起的时候,我女儿也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的破烂货。既然我女儿输给你了,那她就是你的人,你就必须带她走!如果你不带她走,我就杀了她,反正从输掉她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当她没有了!”说完,掏出手枪上好膛,然后用枪口对准千叶明子,准备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