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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没事，你先止下血，我——回避下！”我收回右手，慌乱地说了一句，走到墙边将头深深低下，试图找到先前那个在脑海中出现的声源。
“诶？我不脱衣服啊。”白沉灵忽又道。
“……罢了，我先想些事情。”
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想些事情’，可真是敷衍。”
“……切。”
我撇了撇嘴角，心道总算将这祖宗唤了出来，姑且还是万事遂着他心意些，免得又一晃没了人影，再找不得。
“诶，刚才你干嘛啊？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忽然控制不住地打了他一拳。”
“你自己本能的反应，怪我咯？”
“你——死不承认！”一想不可将其气走，原本欲脱口而出的言辞话锋一转，转瞬变得十分苍白了。
“你才知道啊？哎，难怪万事跟你解释了，也不过是堆废话。”
“……”
要不是这家伙没有实体，我才不管他长相如何，非打到他叫娘不可！
“那个，你方才……”
“有话快说！”
我性子急，听着这家伙说话吞吞吐吐，恨不得替他说话！
“就是昨晚带你来我住处的时候，我感觉似乎有人跟着我们。但那时我没多想，很有可能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孩子。”
“……哦。”
我扣着下巴，讷讷应了声。
“……”
那声音难得没有反驳，估计是不想理我了。
“不过依你所说，双眼既然蒙着绸带，理应应该看不见才是，又为何会……”白沉灵眉头微蹙，一脸认真的模样反让我有些无力回应。更何况我先前也不过是说“抓在手中把玩”，怎么可能自始至终都乖乖带着。
“啊啊啊啊！！”
熟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直刺耳膜。
阿宝一身泥污地趴在门槛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我和白沉灵。白色的绸带斜着绑在额头，右边的瞳孔刚好露出来。
……我突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血色瞳孔？等等，这气息……”白沉灵盯着他的右眼，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还未等我想好借口来圆，白沉灵后一秒便已经上前扶起他：“是你啊，好久不见。”
“我？谁啊？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阿宝挠了挠头，一脸不明所以。后者倏然松开手：“也对，是我唐突了。”
确认过实情，两人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谢姑娘，方才确实是我认错人了。大抵是你同这孩子相处久了，身上沾了他的气息。我一时没兴奋了，没辨清。”
“你这所谓的‘师傅’……是转世过了吧。”
“并未。”
白沉灵凝眉细思。阿宝大抵是被他盯怕了，悄悄挪着步子躲到了我身后，抓着我的衣襟，一见那白沉灵的神情，甚至禁不住瑟瑟发抖了。
“师兄！你怎么还在此处！那个姓白的都快将灵沄闹翻天了。”
那扇门倏然又被推开，拍在白墙上甚至将屋子都拍得振动起来，那门悠悠地折回，仿佛下一刻便会化成一堆木渣子。
这门也是够惨的。
“灵之？你怎么来了……”
“师兄你别管了！师傅不曾都吩咐过，以后闲暇时不得来此处。更何况现在灵沄的状况！”
小丫头的语气非常急促，侧目瞥见躲在我身后的那孩子，蹙眉：“师兄，你该不会背着师傅把……”
“灵，你误会了。这孩子，不过是我师傅罢了。”白沉灵微微一笑，柔声解释道。
虽说这笑容很养眼，可阿宝还是抖得厉害。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本来以为他小师妹会正常点，未料这姑凉居然当真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晚辈白灵之见过师傅。”
“……”
我忽然有种一口气梗在喉口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感觉。
云曦是灵沄掌门，但白沉灵这等出名的修仙者却并不出自她手。但究其真正师傅是谁，甚至连云曦都不知道。
但我这没想到随便拉一个孝子喊声师傅就能让他人信以为真的。
头一次觉得，阿宝这么懂事……这么聪明……这么正常……
“灵，把话说清楚，你找我什么事？”
白沉灵也有意转开话题，阿宝忽然松开了手，僵直地站在我边上。
“主要是师傅……她上次会面仙云门掌门，至今都未归。现在这消息还未在门派里传开，但眼见要瞒不住了，我才必不得已过来找你。那个白灵泽，还——还扬言要取代师傅的位置，简直猖狂死了！”
“你说……泽？他平时温文尔雅，不至于吧。”白沉灵摸了摸白灵之的长发，“他我还是信得过的，我看你是嫉妒了？”
“谁嫉妒啊！他就是这样！两面派，在师傅和众人面前装出那副听话乖巧的模样，实质上心黑着呢！”白灵之狠狠剜了他一眼，“师兄你不要仅凭第一印象啊！”
“听话乖巧……”白沉灵无奈一笑，“你这词儿用得，不太恰当吧？”
“哼！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这是把我华丽丽地无视了么……
不过这也好，是别人门派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可——
“师傅，你也管管啊，我师兄太优柔寡断了！”
可这小丫头居然找了阿宝！！
有没有搞错——自己的家事找别人不说，还找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来管？！
“姐姐，我……他们、他们……”阿宝扯了扯我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被这两人的阵仗给吓着了。
如此一对比，我忽然又觉得那个附我身的美少年……品行真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