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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脱口道。随后便如往常一般，撂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莫名其妙。”白亦珣嘟哝着，但内心还是留有疑虑。也正是因为在思考此事，以致完全没注意道边上的程凝墨脸色微变。
当然，日后再打扫时，他还是很听师兄话的程凝墨自然是刻意避开了那地方。至于那些书册，虽然一度让他沉迷，但也并没有多大影响，不看也罢。
“诶诶，那个就是云前辈的师弟对吧？”
“还是白亦珣的师兄呢，同一师傅教出来的弟子，两个能力超凡，一个简直连废物都不如。”
新收的弟子并不清楚他们的师傅，但云若寒和白亦珣可谓是为众人所熟知。当然，两名天赋极高的弟子，可不仅只在仙云脱颖而出。
这也难怪几乎所有女弟子都倾心于云若寒了，毕竟有能力、容颜俊秀又有风度的男子，有多少人会讨厌呢。
……白亦珣大概是个例外。
“哎，每次还要假惺惺地喊他前辈，明明最新收的弟子能力都在他之上，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是啊，还故作冷漠地走过，连应都不应，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弟子的窃窃私语声，他听得格外清楚。
因为出自同一师傅，却与云、白二人相差甚远，众弟子也自行将其过分贬低了。久而久之，偏见也日渐增大。
但他也习惯了，——白亦珣一开始还会为他辩驳些什么，后来他为了不让其在耗费精力，索性瞒着了，毕竟也并不怎么影响他的生活。
他知道弟子对自己有意见，却殊不知有如此之大。
“沙——沙——”
落叶铺满在地，清扫时也许会有些费劲。因为清早天并未大亮之时就起了床，现在弟子正零零散散地走过。
不知怎的，过了许久他又想起了那些书。似乎有着什么，在驱使着他的行为一般。
“沙——沙——”
扫过落叶，明明才立秋不就，怎么已经有那么多树叶枯黄凋零了？
他不解，但这种情形也许只是自然反应吧，兴许只是他多想罢了。
“哎，你师兄是不是只让你打扫仙云外部？”路过的一名弟子忽然停在他跟前，无理地指使着他，“既然扫了，干脆连我们那一片住处也一块儿扫了，省的我们再动手。”
仙云的消息传得快，一般这种事情，往往都是言出次日，便能传得人尽皆知。
“……啊？”他一懵，尚且未找到理由拒绝，那人便已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也许真的是自己没用，同门弟子的要求是越来越过分。而且分明其自己能做好的事，偏偏都要交由他做。
做同一件事，时间一久，本身便会觉得腻味。若是再增加要打扫的区域，他也会累啊。
想到这儿，不知怎的，他径自走向了那座藏书阁。云若寒知道那里有被人翻过的痕迹之后，自然亲自去清理了一阵子。至于自己当初看的书，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云若寒还是有所疏漏，还是让他给找到了一本。封面撕得干净，泛黄的内页字迹模糊，而且在每页都有破损之外，还掉了许多内页。
简直不能看。
程凝墨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原本有些慌乱的神情也逐渐冷静下来。
云若寒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进来，——可这却是头一次她想反抗自己的师兄。
但他肯定是知道这里不好，所以才不让他进入吧。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克制住——
“你果然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骤然从身后传来。他吓得一激灵，手中的书“啪嗒”掉落在地上。
“师、师兄。”
“如果是脑子不好使听不懂记不住我说的话来打扫的话，你的扫帚呢？”
“……”
“师、师兄……”喊了一声之后，他已经脸色惨白开不了口了。
“以后，别来这儿了。”
原本以为会遭云若寒的重罚，却未料他的声线渐渐转为柔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即使看了那些，你也不会修邪魔外道的。——我信你。”
他眸中闪过一丝神采。
“以后打扫也别打扫了，那些弟子提的无理要求，你也没必要搭理了。”
“师兄……”声音有些哽咽。
“别每次叫了我声‘师兄’之后就没了下文。还有，这是亦珣说服我的，你要谢谢她去。另外，以后别总像女子一般扭扭妮妮的，说话直爽点。就连白亦珣都比你直接。”
云若寒撇了撇嘴角，似乎很嫌弃对方投来的目光。
这时，正在自己屋里理书的白亦珣忽然打了个喷嚏。
“哎，也不知道云若寒到底在气什么。几本破书，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当真，未免太多心了点。”
她也不是没翻过类似的，但都是些鬼画符模样的文字，再加上本就记载得不全，基本看不出些什么东西，云若寒也不知在紧张些什么。
书册整齐地堆放在桌角，这些书同程凝墨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在她看来，这些书虽然枯燥，但也不至于到看不进乃至厌恶的地步。
上次本想着去那片树林弄清状况，结果非但没有解开自己内心的疑虑，反倒还体会了一把三人的默契。所以今晚有必要再去一趟那树林，她就不信了……！
树林依旧是那片树林，这分明是来此的第三次，但依旧如初次一般陌生。而且比起上两次，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
一开始不就说好不要那两人来了么！他们要真来，自己的目的又该打水漂了。
白亦珣摇了摇头，前两次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树林前相谈，实际上却没进入过。树树木生长密集，冗枝挡路，仿佛在告诫着所有来者。
“这回来找我，是真的想好了吧。可别告诉我你还在犹豫。”
枝叶被人拨开，黑影掠过身前，那副俊秀的容颜顿时凑到自己面前，白亦珣自然被吓了一大跳。
“想、想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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