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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对不起来得太晚,晚了快三十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没机会,自那天起到现在,他已经近三十年没有陈筱芸的消息了。
若那年花好
“啊——啊——”这栋红砖绿瓦的四合院里,回荡着孩子们稚嫩的唱腔,孩子们专心的练着功,唱念做打,都不在话下,人人都说这间院子里的孩子以后都会是京城里的名角儿。
这间房子是郭先生的,先生已经许久没有唱过戏了,据说他不再唱戏是为了自己的妻子,郭先生的妻子是京城王员外家的独女,典型的大家闺秀,那个年代,唱戏是个不入流的行当,郭先生为了王小姐,选择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事业。
当年这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引人唏嘘。
归隐了许多年,郭先生买下了这间四合院儿,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妻子搭理,而他专心的收徒传艺术。
郭先生说过,戏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必须有人传承。
在这间偏僻的四合院儿里,有无数的孩子,他们有的无家可归,有的父母双亡,还有的不知何时和家人离散,他们身上没有一分钱,可郭先生从未跟他们讨要过学费。
这些孩子有的天资聪颖,一学就会,有的刻苦努力,日夜苦练。
这一日,京城中最大布庄,周氏布庄的老爷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来到了郭先生的门前。
“这不是周老爷吗,怎的有空来了我这儿?”
“郭先生,听说您如今开始收徒传艺,我这小儿不才,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偏就喜欢唱两句,您看看,可否跟着您唱个曲儿,也算是个营生。”
郭先生摇着手中的蒲扇,慢慢的走到一旁的杨树下落座“怎的,周老爷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这儿可也不是什么孩子都收的。”
“郭先生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这小儿子,是什么地方的罪过您吗?还是说我这儿子天资不够?我看着您这满院子的孩子,也不见得就比我的儿子强上许多。”
周扬站在一旁,他的眼睛里没有光,给人一种蔑视的感觉,他仿佛很不情愿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做出的安排。
“父亲,我不想学唱戏。”
“哪里由着你?”
“这种东西,不用学,也会唱!我不屑做这种事情!”
“闭嘴!”
周扬嘟着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看自己的父亲,也不看郭先生。此刻的张筱春,正在一旁压腿,看着这番景象,不由的发笑。
“你笑什么?”周扬斜着眼睛看向张筱春。
张筱春自小不爱说话,从他进门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从未长过口,师兄弟们都觉得他是个哑巴,以后也唱不了戏,不过就是身段儿好了点,面容清秀了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无非就是跑个龙套罢了。
“我问你笑什么?”周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郭先生不说话,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张筱春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将自己的长辫子摔倒身后,他还些许稚嫩的脸庞上有着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的冷静与沉着。
张筱春一步一步的走向周扬,每一步都极稳,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
“我在问你!笑什么!”周扬不依不饶,周老爷想要拦住自己的儿子,郭先生伸出手拦住周老爷,便示意他不要管。
郭先生从未见张筱春这般模样,自从带他进门,这位少爷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讲过,也不与人交谈,郭先生原本想着让他打个杂,烧个水,干点活也算是有个家,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个练武的材料,身段儿也是一等一的。
看着张筱春一天天长大,郭老师决定,让他习武,哪怕不能唱,能打,也能算是个营生,混口饭吃。
周扬嘟着嘴,后槽牙紧紧的咬着。张筱春冷笑着,眼睛里透露着不屑,周扬个子矮,看起来气场显然弱了下去,一旁练功的孩子们全都开始嘀嘀咕咕,这张筱春又在憋什么坏呢。
张筱春慢慢的将头转过去,不再看周扬“戏!不是听出来的!是唱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把郭先生都惊到了,这句话从不是他教的,也从不是他说的,这张筱春年纪还这么小,竟懂得这般道理,是个可塑之才。
“他不是个哑巴?”“他竟然会说话?”
师兄弟们开始议论纷纷,这是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见到张筱春开口说话。别说他们了,连郭先生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话。
“张筱春啊,那你说说,什么是戏?”
“唱!念!做!打!缺一不可,只有融入角色,才能唱好戏,听!是听不会的。之所以成为角儿,是我们塑造的那个角色,而不是我们自己!”
“好!那你来唱唱?”这两句,让郭先生为之惊叹。
张筱春默默的低下头去“我不会。”
周扬冷哼了一声“你说这么热闹,连唱都不会唱,还说什么唱念做打?”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张筱春话不多说,张口便唱,“这是师父教师弟的,我偷听会的。”
郭先生猛的站起身“你偷听会的?”
张筱春怯怯的点了点头,周老爷点着头“郭先生,这孩子可有点本事。”
郭先生没有反驳,他听得出来,张筱春这唱腔,身段儿,嗓音,调门儿都不是寻常之人,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唱戏的好苗子,他这可是祖师爷非要让他吃这口饭不可。
“筱春啊,为何之前不张口?”
张筱春没有说话,一旁的周扬冷哼了一声“怕别人害他呗。”
“这桃花糕……真好吃。”
张筱春被放了出来,罗月月也算是说话算话,再没为难过张筱春,张筱春还是唱戏,还是在广德楼见天的呆着,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还是从前那个名角儿,还是被众人尊敬的二爷。只是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陈筱芸。
经历了生死之后的张筱春,唱戏更有了味道,可能是心思更细腻,所以唱戏也更能找到感觉。
这两年他从未停止过寻找陈筱芸。
“二爷,到您了。”
张筱春起身正要上台,只听一个声音“老二。”这人正是自己当初的师兄,刘筱达。
“师哥……”
“看到你安好,师哥也就放心了。”
“戏比天大,就算你我要闲叙家常,也等师弟下了场。”说罢张筱春便从上场门上台,刘筱达长长地叹了口气,陶筱阳走过来“大师哥,喝点茶吧。”
“如今你也是这广德楼的角儿了。”
“若是没有当初的事,我还没有今天的成绩呢,还要多谢二师哥提携我。”
刘筱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唱戏的这个圈子本也没有多大,背信弃义之人,在圈子里自然也混不下去。
看样子刘筱达是有话要说,迟迟没有离开,二爷下了场,看到坐在那里的刘筱达,觉得有事儿,便问道“师哥,你我打小就在一起学艺,有话便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你真的不一样了。比原来成熟了许多。”
“是筱芸教会了我这些。”
“筱芸……还好吗?”刘筱达自小就喜欢陈筱芸,只是陈筱芸的心却一直都在张筱春身上。张筱春叹了口气“不知道。”
“她不在这?”
“师哥……当真不知?筱芸早就已经离开了,被一个富商带走了。”
刘筱达猛的站起身,抓住张筱春的领口“你……你把筱芸卖了?”张筱春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不想把她找回来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回来,最离不开她的人不是你们,是我!是我!”
张筱春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谁也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可是自从他回来,提起陈筱芸,他就会大发脾气,也会对身边的人发脾气,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梦想陈筱芸那般尽心尽力了。
“师哥,你还是先回去吧,二爷今天不舒服。”陶筱阳上前打圆场。刘筱达悻悻的离开,张筱春靠在椅子上,汗水打湿了戏服,摇着头说道“如果……筱芸还在该有多好。”
陶筱阳双手紧紧攥着“师哥您放心,我一定把筱芸她找回来。”
“罢了……罢了……”张筱春拿起桌上的桃花糕,细细品味着,自那件事以后,他每天必备的除了唱戏就是这桃花糕。从前的他只爱唱戏,一心只有自己的事业,却忽视了身边爱自己的人,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是无法替代的。
张筱春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谁也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可是自从他回来,提起陈筱芸,他就会大发脾气,也会对身边的人发脾气,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梦想陈筱芸那般尽心尽力了。
“师哥,你还是先回去吧,二爷今天不舒服。”陶筱阳上前打圆场。刘筱达悻悻的离开,张筱春靠在椅子上,汗水打湿了戏服,摇着头说道“如果……筱芸还在该有多好。”
陶筱阳双手紧紧攥着“师哥您放心,我一定把筱芸她找回来。”
“罢了……罢了……”张筱春拿起桌上的桃花糕,细细品味着,自那件事以后,他每天必备的除了唱戏就是这桃花糕。从前的他只爱唱戏,一心只有自己的事业,却忽视了身边爱自己的人,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是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