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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未还,这退亲一事儿自然是不了了之。
宋彩袖拂袖而去,心中却不以为然,左右姜宋亲事儿那般隐秘旁人都不知晓,她便是心安理得的戴着那镯子,径直物色旁的亲事儿去了。
这一物色,便是看中了翰林院掌院之子谢云镜,谢家位居正三品,家世不错,反观姜家,虽是一等一的南诏权贵之家,堂堂的襄阳侯府,可自从几年前出了那事儿之后,如今姜家便是庶子把权,嫡脉没落,这个时候她若是嫁给姜南柯无异于是自毁前程。
至于姜家那些个庶脉之子,当初刚刚把权襄阳侯府的时候虽有春风得意之势,可后来襄阳侯府在庶脉手中不仅没有长进,反倒是日渐衰颓,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她手上戴着的可是姜家嫡脉的血玉镯,总归是不合适的,宋彩袖索性便是彻底绝了这个心思。
如此考虑一番,宋彩袖便是觉得依着宋家如今的官阶,她能够与谢家联姻,已经算是极好了。
最重要的是宋彩袖自恃美貌,更是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将这位素有爱美之心的谢家嫡子收入囊中。
事实上,她也的确成功了,谢云镜果真是被她迷住了,甚至不顾及国子监祭酒从四品的官族要将她娶入谢家,只是宋彩袖怎么都没想到,她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成亲之日,却是不知从哪儿出现了一个夜荼靡,将她的这些底细掀了个底朝天。
而长宁街上这些人的反应,也是让先前并不让人提及姜家之事儿的宋彩袖明白,那血玉镯认主之说,根本不是胡诌之言,如今那玉镯戴在她的手上,便是对夜荼靡所说之话最好的证明——
她的确是和姜南柯亲事儿未退,便勾搭上了谢云镜!
宋彩袖气的眼前一黑,尚未反应过来,便是听见铺天盖地的议论声音翻涌而来。
“不对呀,姜国公府可是南诏的一等一权贵大族,南柯公子更是一世惊华引得万般女子趋之如骛,这宋彩袖好好的南柯公子不要,怎么倒是与这谢家的公子扯上关系了?”
“你怕不是帝都之人吧?难不成你不知姜家嫡系一脉出了大事儿吗?如今姜家嫡脉没落,庶子把权,南柯公子更是重疾缠身缠绵病榻,我猜这宋家小姐估计就是看在这一点上才会选择另攀高枝的。”
“哈哈,我的确是个刚来帝都之人,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这宋家小姐其实真的是和南柯公子订过亲事儿的,如今无非是看着姜家嫡脉没落了才会选了谢家联姻?那就谢家云镜公子可不也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若非是和那南柯公子订过亲事儿,她手上戴着的那血玉镯哪来的?”
“如此说来,这宋家千金可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拿着姜家那般贵重的聘礼,居然上了谢家的花轿,这可真是好厚的脸皮!”
……
人群一阵议论纷纷,半点没有顾及上宋彩袖的颜面。
夜荼靡听着这些个议论之言,欣赏着宋彩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变换模样,眸中藏了几分讽刺。
很显然宋彩袖也是明白这事儿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看谢云镜是个什么态度。
谢云镜身为翰林院掌院谢家公子,若是能够替她说话,这些个百姓总归是要收敛一点的。
只可惜就在宋彩袖转头看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谢云镜那一张阴沉着的,明显一副愤怒神色的面容。
此时的夜荼靡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彩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如愿得以泪如雨下的样子,眸中讽刺越盛。
只见宋彩袖蹙着黛眉,一张脸皱成一团,瞧上去难得多了几分柔弱可怜,眼睛里却满是对谢云镜的诚挚爱意。
“云镜,你听我解释,我的确是与姜南柯有过亲事儿,可是这亲事儿是我娘亲与姜夫人定下的,我并不知晓,我心中也只有云镜你一人……”
平日里她一旦露出这个模样,谢云镜便是立马将她揽入怀中好生宽慰,所以宋彩袖也是觉得,今日也绝不会有何例外。
果不其然,她看着谢云镜的面容之上果然露出了几分动摇,甚至是主动弯下身想要探手扶她起来。
宋彩袖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然而下一刹,她唇角上挑的弧度便是立马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