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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除夕还余六七日的光景。白棠每日窝在屋里烤火看书吃零食,直觉胸脯和腰都有些胀。尤其是裹着厚棉袄的样子,让徐裘安刹时喷笑,叉腰抖了半晌。
“真该让城里头春心拂动的小娘子们看看你这模样。”徐裘安围着他团团转,“跟个乡下土财主没两样!哈哈哈哈!”
白棠连白眼都懒得甩他:“土财主怎么了?土财主的日子才是最惬意的,每月里只管收租拿钱,偶尔巡巡地就有吃有喝。不比我们快活多了?”
徐裘安笑够了,脱了鞋上榻,学着白棠的样子将腿盘进垫着层厚厚毛毯的方案下边,嘶了声:“难怪你不出门,还真挺舒服啊!这里面烧的是炭?”
白棠倚着靠垫看书,一边悠悠的道:“正好家里炭快烧没了。眼见过年也没得卖了。你送车过来吧。”
裘安咋舌道:“你好大的口气!”
白棠收了书,侧脸看他:“我这围炉的法子好吧?”
不知为何,裘安见他对着自己说话时长眉微挑,慵懒如猫的样子,竟是说不清话来:“法子——哦,好,是挺好。”
白棠手中的书卷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裘安竟觉肩头搔痒难耐。耳听白棠意味深长的道:“太子腿脚不好,怕冷畏寒。陛下年纪大了——”
“你又让我拍马屁——”裘安脱口而出。随即在白棠一瞪眼间立刻萎靡了下去,还是嘀咕道,“每次我一拍马屁,你就跟着占好处!”
白棠失笑:“难道不是我应得的么?你想想,陛下坐在这样的围炉边批奏折、和后宫妃子就着你送的干料吃暖锅,多舒坦?陛下一舒坦,朝庭百官就舒服,百官们舒坦了,百姓们也就跟着舒服是不是?”
裘安搔了下脑袋:“明知你是在鬼扯,我居然还觉得颇有道理!”
白棠执书轻笑:“本来就有道理!”
裘安瞧着他的神态,心底噗通又是一跳!忙从怀里取出封信来,急道:“秦简三日前顺利归家。他给我来了封信报平安。”
白棠展颜喜道:“安全抵家就好。”
“我二哥派了百来人的骑兵保护他们。都是跟着皇帝出征过蒙古的。”裘安声音渐轻,“为首的军士回来说,一路上还真有不少埋伏呢。”
白棠挺直身子:“没事吧?”
“没事。”裘安笑嘻嘻,“对阵练个兵,就把他们吓走了。”
“硬的不行,软的呢?”
裘安击掌:“你怎么知道?”
白棠叹息:“那还用问?”能想出樟毒的方子陷害秦婳。那一位的心智,不可小觑。
就在秦简一行人快到苏州城时,遇上了一幢惨事。
郊外的一户人家办喜事,新郎迎亲途中遇上了劫匪。新郎当场毙命,送喜的人惊惶逃散,劫匪抢了新娘逃跑时,被秦简遇上了。
百人骑兵团怎可能放任劫匪残害百姓?当场展开阵形追杀,不须半刻钟便将人一网打尽。
审问之下,这些劫匪流蹿办案,已经让当地县官头痛多时了。于是秦简派一支骑兵小队押赴他们见官,自己则带着惊惶晕死的新娘,回到了苏州。
抵达苏州后,新娘就被等候着的官差接走了:她可是最重要的人证啊!
新娘委屈不已,含泪向秦简磕头拜谢,无奈随官差而去。
秦轩扬了扬眉毛,意味深长的道:“我可是同诸位军士们一同帮她追杀的流匪,你什么也没干,不过扶了她一把。她竟没谢我!”
秦简淡然道:“乡野姑娘,不识大体也是有的。三叔不必与她计较。您侠义心肠,一心想纵马大漠,这回称心了吧?”
秦轩摸着佩剑,大笑道:“年后回京,我在太子跟前向各位将士请功!”
骑兵团引剑长鸣。
新娘到了苏州府衙,苏州县令唐知恽问明了她的身世,竟是个失怙的孤女。好不容易在亲戚的照看下长大,定了门不错的亲事,不想还没进门,丈夫就没了!她撕心裂肺的哭了好几日,一双秀丽的眸子黯淡无光,眼皮已经肿得没法看。
唐县令问她可愿归家?
舒琴惊惶道:“我被劫匪劫持,已然是身败名裂,无家可归了!”
府衙上下对她都生出怜悯之情,好好的姑娘,多漂亮!真是走投无路!
唐县令一时也犯了难,这可不好处置啊!不禁想到了秦家:秦家家大业大,有茶场有桑园。安置个女工应该不是难事吧?
于是就请了秦简说了自己的打算。
秦简一口答应:救人救到底,此事他必然办妥了。
唐县令送他离开时,舒琴削瘦单薄的身影半隐半藏的掩在树后,素白的衣衫不施脂粉的脸,一双盈盈欲泪的多情眸,满是期盼又躲躲闪闪的望着秦简。
唐县令立时心生不悦:这姑娘,心太大了!
秦简恍若不觉,自始至终没给她半个眼神。
舒琴失望的回到住处,忐忑不安:她生得这般秀雅美丽,楚楚可怜。怎么秦少爷眼里,全然没自己的影子呢?
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次日,秦府便来人了。
秦婳的大丫鬟茯苓带着许多布料与吃食来看她。
舒琴暗暗焦虑:怎么不是少爷的小厮品雨来看她?面上大为感激,哽咽道:“难得大小姐还记得我!”
茯苓瞧着她瘦弱悲痛的模样,叹息道:“事以至此,伤心哭泣都已无用。舒姑娘还是想想今后的前程吧!”
闻言,舒琴泪水再也止不住:“我落得这个境地,还能有什么前程?若实在没得去处,只能到姑子庙里熬日子罢了!”
茯苓等着她收了泪,才道:“可怜见的。你这般经历,两家都归不得。你又是洁身自好,不愿受辱的。可不是只有出家一条路了?”
舒琴瞪大眼睛,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
这个,节奏不对啊!
难道不是该劝她莫要灰心,劝她振作么?怎么顺着她的话就要送她出家?这怎么行?!
“姐、姐姐——”舒琴怆然落泪,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道,“姐姐说我贪念红尘也好,受不得清苦也好。阿琴年纪轻轻,实在不想青灯古佛就此一生啊!”
嗯,够坦白。
茯苓笑了,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