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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今日不好带鞭子,否则早往他们身上招呼了。此时笑赞道:“什么读书人,瞧他们那样儿,恐怕连乡试都考不过!”
“你——你们人欺人太甚!”
“放tnd的臭屁。”徐三冷笑道,“谁欺负人了?我倒是要让大伙评评理。人家办着丧事呢你们来寻家属麻烦,到底谁欺负谁?!”
“成国公!”他斜睨了朱勇一眼,“你留着他们吃斋饭么?”
以成国公的本事,还搞不定一群废物书生?
朱勇静静的瞧着白棠片刻,扯了唇对徐三道:“可惜。”
徐三微楞:可惜什么?
朱勇也不多话,只轻轻挥了挥手,旗下精兵立即上前逮住书生,堵嘴、捆绑、押走一气呵成,硬是没让他们叫出一句话来。
白棠深深的打量了番朱勇,皱眉欲回灵堂,转身,却见到了一身黑衣的太孙殿下。
“太孙!”徐三笑着上前拍他的肩膀,叹道,“我想你也该来祭拜国师了。”
朱勇与白棠也急忙行了礼。
太孙的眼里却只有白棠。
白棠嗔怒笑骂,在他眼中皆是无比美妙的风景。
朱勇与徐三疑惑的顺着太孙的目光看向白棠,白棠不由侧了下脑袋,一脸茫然上下瞅了瞅自己的衣物:太孙看什么呢?
“白棠真是好口才!”太孙毫不掩饰的赞赏道,“孤听着,都为那些儒生汗颜!”
白棠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声,随即薄怒道:“谁给他们的胆子!”
太孙立时对朱勇道:“成国公,这些书生你既然捉了回去,好好彻查一番,若有幕后主使,严惩不怠。”
朱勇有点儿不以为然,国师素来被天下读书人所诟,人死了被他们骂几句也是情理之中。但太孙吩咐,只好道:“臣领命。”
太孙则与白棠徐三并肩同往灵堂。不时的侧头看一眼身边人:有道是女要俏,一身孝。白棠今日虽是男装,但雪白滚银边的长袍,浅蓝的腰带勾勒出他纤腰盈盈,一双飞斜的凤目又冷又媚,微红的眼眶让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意。
太孙不禁又瞧了眼徐三,心中竟有几分得意:至少孤还曾见过白棠的女装呢。你小子,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呢!
徐三被太孙今日频频射向白棠的目光弄得有些惴惴不安。太孙什么意思?打什么主意呢这是?
净云主持待太孙拜祭过国师后,见他并无离开的意思,反而陪白棠站了许久,忙请他到后院的客房内休息。
太孙对白棠道:“你也跪了半日,洗把脸,歇歇再来吧。”
白棠自己也觉得脸上涕泪粘得难受,便随太子同去客房。徐三看在眼里,心中警铃大作:有妖气!
寺僧打了几盆温水来,徐三随意的抹了把脸,盯着太孙。太孙从小宫里头规矩大,洗面净手做得一丝不苟。但今日却一反常态的递了琶的毛巾给白棠。白棠一时有点儿怔忡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太孙这才发现自己举止有些唐突,忙掩饰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白棠撩起长袖,露出两截玉般的小臂,手腕纤细柔若无骨。葱白的十指浸在水中,舀水轻轻扑面,水滴从他睫毛、面上滑落,一颗颗仿佛落在了太孙的心里,荡起的波澜惊心动魄。
太孙怔怔的瞧着,再也移不开目光。
徐三哪还能忍?
太孙什么毛病?这是在觊觎自己的白棠么?!
如临大敌的徐三立即横插在两人中间。手忙脚乱的用自己的毛巾往白棠脸上拍,白棠被他捂着脸一通乱揉,又气又笑又羞的道:“干什么呢!”太孙还在呢!
防止你被恶狼叼了去!
徐三帮他擦了脸,急忙放下他的袖子遮住他的肌肤,拉着他就往外走:“我们就不打扰太孙休息了。”
太孙瞧着他们紧牵的手,喉节上下滚落了番,苦笑:孤不过是多看了白棠两眼而已……欣赏佳人还不行么?
白棠被徐三带到静谧无人处,不解的问:“怎么突然拉我出来?”
徐三猛地将他按到一棵参天大树上,脑袋搁他肩膀,恨恨不休的道:“我家白棠太好了。”
白棠嗤的一笑:“那还要你说?”
徐三的下巴在白棠敏感的肩上一阵乱磨,磨得白棠直逃:“别闹。”知道他怕痒还要挠他!
“以后连太孙远一点。要多远有多远。不经我同意绝不能和太孙单独见面,听见没?”
白棠一怔:“太孙?”想起太孙今日的确有点古怪,他是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儿身的,难不成——心头一咯噔,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徐三狠狠咬了口他的唇。“真是的!我可警告你,太孙已经有了孙嫔和胡妃,将来还有许多许多的妃嫔。你一个大男人和一群女人争宠,掉不掉份啊!”
“胡说八道什么!”白棠怒踹了他一腿。“谁说我要和群女人争宠?你脑子发洪水了?”
太孙又不是武则天,睡睡女帝还有成就感,睡男帝他半点兴趣都提不上来。何况一个徐三就够他头痛了!
不怪徐三没自信。别人他不怕,但那人是太孙啊!帝国年轻的继承人,除了长得没自己好看,样样都比自己强!
被白棠踹了脚骂了通,徐三反倒开心起来,握着他手腕笑:“好了,洪水退了。”
白棠心有余悸。太孙怎么突然对他有了兴趣?想到上回太孙给自己送皇帝的赏赐时,已经有些异样,顿时倒抽口冷气,怒道:“都是你害的!”
徐三委屈道:“我害你什么了?”
白棠懒得跟他解释,甩开他怒道:“去灵堂!”
“白棠——”徐三红着脸,跟在他身后喃喃的问,“你上回答应我的事……咱们什么时候——”
白棠一怔,森然一笑:“我师傅圆寂,我理应守孝。”
徐三忙道:“应该的应该的——”谄笑着问,“那你要守多久?”
白棠眯眯眼睛,轻描淡写的道:“三年两载?”
“别啊——”徐三悲鸣,“你想憋死我么?!”
白棠怒道:“佛家圣地,嘴里干净些!”
徐三耍泼了:“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白棠深呼吸,备觉烦扰不安。他不介意做掌上舞,因为徐三尽在他掌控之中。但一想到自己被徐三压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至少半年。”白棠能拖一时拖一时。“你若等不及,自便。”
徐三愁眉苦脸:半年!也知半年其实不算长了:“那岂不是要等到迁都之后?”
白棠微露笑容。
沈文澜和全宏已经在北京建好了雕版、纺织作坊和蚕室,人手也招了不少。
阿简那边,秦家的香山学院已经开始招生,兰亭的作坊也已完工。
大房替他督造的新宅装修已毕,抵京就可拎包入住。
徐增寿也已派人往北京建瓷窑。他们即将在北京开启事业的新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