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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与你魂中寄 为你消亡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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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移北斗坠垂边际。

俢行无岁月,转眼已过去百年。

在这百年里说短又苦长,他最多的时间里,都是在默默的望着天空不疲不倦。

他望着天空,我望着他。

被他那落寂孤单的身影,揪疼着扯心扯肠。

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裂了碎,碎了裂的反复辗转,无论如何的禁思忘念,也缝补不了崩出裂隙的伤感。

我宽以待人,万事皆可从容不迫处之泰然,心思却只为他而似针尖一般狭隘细小。

见不得他孤影萧萧寂寥,见不得他风中独自黯然,所有的见不得,却都难有半步逾越进展,闯不进他寂寞的心畔。

他宁守独孤,从来不会于我一句诺言。

尽管是经历过了亿万年的漫漫情缘,也只余我独自相望彼岸。

不知道他的答案,还需要多久才能够演算的出来。

在这百年里,紫团子和飞云也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原来它们一直都还在,真好。

惟此极致欣慰,曾经最为不安提着的心终于有了落地之声。

这时也才知道,原来紫团子就是凤族要寻找的凤妃,我给她起名为飞凰。

而飞云是龙族,虽然将来化形必为女子,却像个男孩子一般模样,调皮捣蛋的心思无所不能,半点也比不了飞凰的文静沉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火焰丹田里的炙烤淬炼,她们的身上,都自然而然的浮动着一层赤红的火云。

她们称呼我为主上,而我却视之若骨肉至亲,悉心教导废寝忘食。

我也终于知道,何为温馨的欢乐之声。

她们总隐藏起来,很是担心她们会不会苦闷无聊,会不会养成孤僻个性难以勾通,会不会懒散不思进取。

所有的担心分走了闲愁忧绪。

第一次带她们出来感受外面世界如何美好的时侯,就立刻引来了凤族和龙族,可见他们对契约的另一半是有多么的重视。

只是飞凰与飞云都还未化人形不通情理之意,只知道有人要抓她们,这还了得,绝对的誓死不从。

我也更不想与她们分开,在这漫长的无尽岁月里,惟有她们的稚嫩声音能解寂寞凉寒。

于是,我给她们做出了决定,她们的契约另一半,必须等到她们化形之后,再来定下亿万年之约。

在那个亿万年里,更不能有任何的不忠和背叛。

我仅一次化形就用了亿万年,鬼知道她们什么时侯才能化形?

如此计算下来,如果可以与她们有三个亿万年的陪伴,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流光的岁月总在悲喜里掺拌,无奈中辗转。

凤凰之力也越来越强大。

心境虽然难以修渡,但是除了神尊,没有谁能有凤凰满满的功德无量,功德在身所有缺陷自动便可补了齐全。

宁静的时候,依然是他望着天空,而我在望着他,复杂情绪波澜扣心弦。

终于有一天,等来了他的转身回眸。

只是他冷漠的目光已经再无往日的平静淡然,深沉的凝视中充满了冷冷的杀意。

他问:“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阴魂不散一样!”

“......”

心已经痛到了不知何为痛楚,唯有接受视斥而不见:“神尊,我来到这个世间看到的人是你,你就是凤凰的亲人。”

“跟随你,是凤凰天生的使命。”

我自动的忽略了杀气。

担心着难道这就是他思索了百年的答案?

“神尊,你在哪里凤凰就会去哪里。”

他又说:?“我让你去死呢?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

果真如此......

声如重锤敲进我脆弱的心中,我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的破裂声。

刚成形不久的凤凰。

没长大就要面对艰难决择。

“我不信,我不信会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的答案......”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出去。”

“为什么要死......”我又弱弱的问。

他说:“因为你不死我就会死。”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当初跟本不会让你有灵识。”

他望向天空神情孤漠,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在为凤凰难过吗?

他一定是在意凤凰的。

我坚信就是这样。

“神......”

我想再说点什么。

他抬手制止:“离开或者死亡。”

“......”

他为什么可以轻易的吐出冷漠的话语。

亿万年的情感。

只余下轻飘飘的一句:离开或死亡。

“神尊,这绝不是你想要给我的答案,不是这样的,不是!”

“重生之力,对了我还有涅盘重生的能力,我是绝不会让你死的!神尊,凤凰可以把重生之力给你。”

“这个能力是冰与火共存时,生与死的绝望里,衍生而成的重生神力,本就是应该属于你......”

“不需要!”他又抬起了手,制止说下去:“属于你的都带走,没有什么比看着一根刺更恶劣。”

怎么会是这样?

即使在他眼里,我永远都只能是一根刺,而他却是凤凰唯一的亲人,凤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哀伤落寂,凤凰又怎么可能会独自离开。

如果天意真是如此......

如果只有死亡能改变天劫......

死又何惧!

在决定之前,我把飞凰与飞云向着凤族和龙族之地抛了出去。

此刻,为她们定下的什么亿万年之约,全都已经不能算数,我必须在最后的时间里安排好一切牵挂,毫无遗憾里才能去的心安。

虽然涅盘重生之力,怎么死都死不了,但是如果是散尽了所有的神力呢?

必然也会永远消失的吧。

凤凰死而复生并不能改变他的天劫,为了他的劫数,我须准备好永久殒落的离别。

“神尊......”

他没有回头,多么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可以再看一眼,我对着他萧瑟的背影凄声呼唤,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已被隔离到结界之外。

传不进他忧伤的一方空间。

“神尊......”

“凤凰为你而来也会为你而去。”

“只要能改变天劫......”

......

轻声的说完,我散尽了所有的灵力,斑澜碎光莹莹若星辰,慢慢消失殒落。

在生命消散的最后时刻,好想再看一眼,好想知道,他是否转过身来看我?

我努力的睁大了双眼。

却也只有一片朦胧的模糊......

再也不能看到他了吗?

凤凰不怕,只要可以改变天劫,只要他可以一直都在,凤凰不后悔死亡......

只要他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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