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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会起歹念?”张庆生后期问过李萍。
“我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李萍躺在张庆生的肚子上,缓缓说道。
但那时候,张庆生害羞极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着陌生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放在今天,张庆生是宁愿全身湿漉漉的,也不会接受李萍的建议的。这样信任缺乏的时代,如果她要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换衣服,他脑海中会立马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假设摄像头五六的,然后传到网络上,你想想会出现什么情况?就算是没有摄像头,但是从不知道的地方冒出几个人来非说他非礼她,自己也会死的很惨。生活阅历越充分,对待生活越悲观。但是因为经历过信任别人,也被别人信任的过程,相较于之后的社会的不美好就感受的更加真切,回想起过往就会更加的柔情。
张庆生换好了衣服,与李萍攀谈。
于是得知相互间的基本资料,姓名、现在的身份。因为大雨,因为换装,两个陌生人之间形成了一点共有的小秘密,而这点小秘密将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这便是善良陌生人的力量。
当得知张庆生是医学院的学生,李萍对他的好感增加了许多。
“考上大学真好啊,不像现在,课业这么多,累得很。”李萍感慨道。
“我看你画画很轻松啊。”张庆生并不理解,他以为李萍也会是大学的学生,毕竟自己高中的时候,可没有这儿从容。
“也只有画画的时候,我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只要一接触到文化课,我就头疼的厉害。”李萍说开了:“其实我们学画画的,远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好,如果文化课的学习成绩够好,谁还会偏偏要进艺术班学习画画?就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才需要艺术课来加分。这种想法不仅老师有,其实我们班的学生也有。虽然我是真的喜欢画画,可是看见文理科班的学生,我们会不由自主的自卑。”
李萍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陌生的刚刚认识的张庆生说这么多话。也许画了一天,实在是有些枯燥,也许李萍需要倾吐的欲望太强烈,而张庆生恰恰是那唯一一个。文理科分班后,挽筝与珍珍上了理科班,慧慧读了文科,李萍读了艺术。四个朋友之间虽然还有联系,很多时候也聚在一起说些姐妹间的悄悄话,但是李萍知道自己心中早已经生了强烈的自卑,这种自卑,不是四个人之间原有的,而恰恰是环境变化造成的。四个人本来是一条起跑线上的,可是在转折点上,有些人选择了更有利于的一条路,另外一些人则落在了后面。更何况是这所认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及“学习成绩不好的人才会来学艺术的学校”呢?傲慢与偏见,注定遍地都是。所以,就算是姐妹,彼此之间也有嫉妒和羡慕。而这种嫉妒和羡慕又怎么能够说得出口?李萍见到张庆生,也不过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张庆生可不这么觉得。
张庆生读的是纯粹的文理学校,从来没有经历过同学是学艺术的情况。上了大学就更不一样了,医学院的女生虽然很多,但是还是没有艺术学院女生有气质。在张庆生的记忆中,当艺术学院的女生从教室出来的时候,男生们立马围了过去,鞍前马后,就怕女生们不高兴。没办法,如张庆生这样的理科男对于学艺术的女生有着天生的好感。张庆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学艺术的女生也有这么多的烦恼。如今听李萍说来,对李萍的怜惜感渐渐升起。
两人相谈甚欢。
雨势越来越大,似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雨,远山近水一片雾蒙蒙。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从这里一路跑出去,应该能够找到车辆回宜布城。”李萍一边收拾画笔,一边走到亭子旁边,摘了一片大大的芭蕉叶递给张庆生。
“那你呢?”张庆生接过芭蕉叶,问道。
“我有亲戚住在这附近,顺着山路,翻过山头就能到。”李萍笑着回答,随即从随身带的包中找出来大塑料袋将整个画板罩住。
张庆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萍会这么淡然在这样美丽的地方作画,而自己并不觉得突兀,因为她的整个气质与这个景色融为一体。
李萍背起画板,摘了芭蕉叶顶在头上。
看见李萍渐渐走远,张庆生突然心中有了一丝深深的失落。张庆生连忙从亭子里面冲了出去,“等等我,我送你!”张庆生一边跑一边喊。
雨势这样大,这样一个小女生在山道上行走,如果脚下滑到岂不是很危险?张庆生自己告诉自己,在怎么小丫头也帮了自己,自己不能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具体的情由,张庆生在李萍走后的九年里一遍又一遍的揣摩,其实自己从见到李萍第一面起就深深的爱上这个带着忧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