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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会小气到连烤个火都不让吧?”苏清浅看到王斩皱眉之时率先出言顶住了他,而后一边搓着有些冰凉麻木的手一边看怪胎一般打量着王斩:“都快入冬了还不穿上衣,你是不是有什么暴露的倾向呀?”
王斩实在不是很擅长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太过喜怒无常的女子,索性直接闭眼准备休息了。
王斩的沉默在苏清浅眼中似是成为了一种容让,这让她觉得自己终于在某种程度上扳回了些许的优势,因此之后她愈加兴奋地连续追问道:“看你刚才出手那么利落,是不是练过啊?还有还有,你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瓶药罐的,你是不是会制很多的药?喂你干嘛不说话啊!人家都已经主动跟你沟通了你干嘛还要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啊?你这样还算不算个男人?你……”
苏清浅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然而下一刻却是已经骤然被王斩一个虎扑给压在了身下,整个人因为惯性而前冲了足有丈许之远。
从未被男子如此接近过的苏大小姐脑子中瞬间变得几近空白了,唯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着:老娘今晚难道要失身于一个野人了吗?!
那一刻,苏清浅的心理是十分复杂的,只在瞬间甚至已经联想到了自己被身上这个王八蛋侮辱过后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
就在此时,王斩微带怒意的声音却是已经自其身前传来了:“还不跑你是想等死吗?”
苏清浅一愣,随后才发现王斩在那一扑之后已然迅速起身挡在了自己身前,而在自己先前所处的位置上,还有一头黑熊正以一种半蹲的姿势将双掌砸下,熊掌砸落之处土石翻飞,瞬间便出现了一个足有几尺深的坑洞。
苏清浅此时才意识到王斩方才那一扑是为了救自己,但还未来得及后怕时,却是已经被眼前所出现的巨熊给惊住了,口中更是语无伦次地呼喊着:“踏……踏山人熊!”
王斩从前在山中并不是没跟熊类接触过,但说句实话,这一直是他最不愿意猎杀的一种猎物。因为相比起虎豹狮狼,熊可以说是对王斩这种以命搏命的猎人最为克制的一种生物了。
过于坚韧的毛皮和筋骨注定王斩无法一击对其进行秒杀,而反之饶是以王斩自小便服用多种毒药加强过的身躯,依旧无法完全承受熊的巨掌挥击。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彻底地挑战自己的战斗实力,王斩是不会刻意选择一头熊来当自己对手的。
更何况眼前这头,一看便不是一般的熊。
仅从外形上来看,这头遍体漆黑的巨熊足有寻常熊类的两倍大小,但其四肢的比例却并没有熊类那么臃肿,而是已经极为接近人类了。尤其是那双长着尖利指甲的爪子,像极了一双覆盖着动物毛皮的人类手掌,这也是它能够悄无声息地从树上猛然跃下发动攻击的关键。
一头能够迅速攀爬的熊,对于任何飞禽走兽而言都是一种堪称恐怖的威胁,包括人类。
“它居然还是追过来了!”苏清浅的脸色已经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了,只能下意识将身子躲在了王斩的身后。
在听她喊出这头熊的名字时王斩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先前击伤你哥哥的就是这头熊吗?”
苏清浅面露惶恐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是面色骤变道:“坏了!我哥还在那边!”
果然,踏山人熊落地一击砸空之后,目光立时转向了不远处躺在担架上的苏清深,王斩甚至能借着火光看到它脸上那丝极为人性化的狞笑。
“呼!”劲风扬起处,踏山人熊的两只巨掌再次举起,随后朝着担架上的苏清深狠砸了下去。
“哥!”苏清浅眼见这一幕时已经顾不得害怕了,整个人疯了一般往前扑着,竟是真的抢先一步来到了苏清深的面前,随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掩护将其压在了身下。
由亲情而引发的本能让苏清浅在瞬间做出了选择,但由此可能造成的后果却是被其完全忽略了。在将哥哥护在身下的同时,苏清浅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再次习惯性地展开了自己颇为丰富的想象。
不过过了片刻之后,预料中的熊掌挥击依旧未至,那种撕裂自己肌肤的剧痛也并未传来,耳边响起的只有那个曾经让自己觉得十分痛恨的少年声音:“你除了发呆还会干别的吗?赶紧带人离开,我撑不了多久的。”
苏清浅极为愕然地抬起了头,发现踏山人熊那两只朝自己砸落的巨爪竟是硬生生被王斩的双臂给挡住了。尽管王斩的双膝几乎已经完全深陷入了泥土当中,但总算还是为自己和哥哥架起了一片侥幸得脱的生存空间。
苏清浅见此情景不敢再作怠慢,双臂发力将哥哥从担架上拖到了一旁,随后一边半搀半架地带他逃命一边尽力呼喊道:“爹!救命啊!”
苏鸿原本正在远处指挥众人扎营生火,听到女儿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时大为惊讶,顾不得其它直接呼喊众人朝着出事地点跑了过去,半路遇见苏清浅时慌忙发问道:“浅儿!怎么了?”
苏清浅又急又惊道:“爹……爹!不好了,那头踏山人熊追过来了!”
苏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来人,护送你家小姐和少爷朝林子外面逃命,不管背后有什么响动千万不能回头。”
苏清浅却是出言打断道:“不行啊爹爹!刚才是那个叫王斩的家伙出手救了我,现在他还在跟那头踏山人熊僵持当中,我们如果就这么走了他肯定会被杀了的!”
苏鸿一愣,略微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浅儿你说的对,那位小先生对你兄妹先后具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弃他于不顾。来呀,你们几个引路先送深儿跟浅儿出去,剩下的拿好弓箭刀枪跟我去猎杀人熊!”
“不要!爹我不走,我要跟你回去!”苏清浅说着将昏迷中的哥哥交给了一名小人,自己则夺过了他手里的长弓了箭囊,一转头朝着踏山人熊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浅儿!浅……”苏鸿眼见着女儿已然跑远时唯有面带愠怒地瞪了瞪眼,随后带人马不停蹄地朝着出事地点飞奔而去了。
“轰!”苏清浅赶到之时,一声巨响骤然响起,随后便见一道黑影于半空中抛飞而起,落地之时正砸在了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虽然夜间的场景不甚清晰,但苏清浅却还是十分眼见地发现了那道身影的上身并未穿着衣服。
“这家伙不会已经被砸死了吧……”
苏清浅极为忐忑地朝着王斩落地的方向跑了过去,还未来得及出言发问时,王斩却是已经面无表情地从深坑中爬了出来,尽管样子有些狼狈,但身上并未受什么太重的伤。
王斩看到苏清浅时说出的第一句话气得她差点直接对其再次亮了刀子:“你回来是来找死的吗?”
“找你个大头鬼啊?9不赶紧逃命!”苏清浅说着便想扯着王斩转身逃走,谁料发力扯了几下却是都没能拽动他,反倒被其一伸手拿走了自己的弓箭:“我留下你们还能有一线生机,我走了你们一个活得了的都没有。”
王斩这话说得虽然有些难听,但却确实是事实。在自己与踏山人熊交手的这短短片刻间,对方所展现出的力量、防御乃至速度俱都远超自己的估量。如果不能尽快将其重伤乃至击杀,这头恐怖的家伙迟早能将树林中所有的人一一当成猎物给解决掉。
“吼!”只是耽误了片刻,已经让踏山人熊有足够的时间朝着这边追杀了。巨力撞击之下的树木如纸糊的一般脆弱抛飞,而那道格外巨大且凶悍的熊影,正以一种颇为恐怖的速度朝王斩所在的方向快速接近着。
“嘎吱……嗖!”苏清浅只觉自己眼前一花,下意识抬头观看时,发现王斩手中的铁胎长弓已经瞬间被拉圆了,而箭枝猛然射出的同时,王斩本人也于此时此刻弃弓超前飞奔着。
王斩射出的箭枝先一步命中了狂奔而来的踏山人熊的前心,人熊出于剧痛而吼叫了一声,其冲锋的速度也因此而稍有降低。就在于此同时,紧随箭枝之后的王斩也已经奔到了近前,而后毫不迟疑地直接朝踏山人熊反撞了过去。
同样的场景似乎再次重演,只不过有所区别的是,这次被击飞的不再是王斩,而是体型比其大了几倍不止的踏山人熊。
看到这一幕时,苏清浅下意识双手掩住了自己张开的樱桃小嘴上,眼光死死盯着王斩的背影喃喃道:“这……这家伙是怪物吗……”
“浅儿?你怎么了?”随后赶来的苏鸿眼见自己女儿满脸诧异之色时不觉有些纳闷儿:“那位叫王斩的少年呢?”
苏清浅对此只是撇了撇嘴:“谁管他死哪去啊!估计跟踏山人熊打得正开心呢吧?我看我们还是自己逃命去好了,哼!”
苏鸿闻言不觉有些愕然无语,微一侧耳时隐约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之声,一时间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苏鸿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之面露希冀之色地对自己女儿道:“浅儿,你说那位少年是否真有猎杀踏山人熊之力?”
“我哪知道?反正我就觉得这家伙脑子绝对有病!他居然跟踏山人熊对着撞你懂吗?!而且他居然真的把踏山人熊给撞飞了,我……”苏清浅顿时再次陷入了极为无语的状态当中。
苏鸿面露沉思之色地沉默了片刻,之后压低声音在苏清浅耳边道:“可他若是真能将踏山人熊猎杀,你岂不是也能借此达到目的吗?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清浅本来还有些郁闷,听到父亲这么说时也是眼睛一亮,不过转而却又有些沮丧道:“爹,那家伙的脾气你不是没看到,就算他真的猎到人熊了又怎么可能把它让给咱们啊?况且刚才我还一直对人家……”
想起自己对王斩的种种不善言论时,苏清浅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苏鸿看着向来无法无天的女儿能有此表现时略感欣慰,而后却是叹了口气道:“怪就怪我自小便把你宠得太过不成样子了。也罢,若是那少年真能猎得人熊,为父纵是舍去这一片家财不要,也定会从王斩手中将它换来给你的。”
苏清浅微咬下唇垂下了头,眼中隐有泪光泛起:“爹,是女儿太过任性了,不光让您这么为难,还把哥哥都害成了这副模样,我……”
苏鸿面露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罢了,浅儿以后懂事些便是,不必太过自责。”
“浅儿知道了。”苏清浅有些惭然地点着头,心中却已五味杂陈。
而就在这父女俩对话之时,不远处却是几乎同一时刻响起了一人一熊的吼声,声音在漆黑的夜幕中传出了老远,其间之意分外惨烈。
两声怒吼之后,丛林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再不复其它声响传来。
苏氏父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点跑去了。
夜风再起,刮开了遮住月亮的厚厚云层。惨淡的月光就此投射下来时,正照在了近在咫尺相互对立一人一熊的身上。两者的身上俱是鲜血淋漓,浓重的血腥气以此为源头缓缓扩散着。
“喵……”睡眼惺忪的黑猫似是被方才那两声怒吼给惊醒了,迈着虚浮的步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那种提醒格外巨大的人熊时,黑猫出于好奇地用爪子在那头巨熊的脚掌上挠了两下。
“咚!”黑熊的身躯缓缓向后砸落,落地之时砸起了一阵烟尘,之后便再也没有半点声息了。
“喵?!”黑猫有些诧异地迅速藏到了王斩的身后,同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王斩依旧平静,看到汹的表情后却是一时哑然失笑,随之有些费力地蹲下去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道:“少侠好功夫。”
汹对此表示异常委屈,自己真的就只是随便摸了这个大家伙几下啊!谁知道他居然会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