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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为你出卖十年灵魂，换你一生安乐，宁静，福音。——白慕斯
（一）
“哥哥，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身穿白群的小女孩趴在窗台上，梦呓般开口，黑色的瞳仁里布满憧憬。
白光穿透云层，四下流淌。
“很美好，很干净，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尤其是下过雪后，整个世界都是纯白的。”他抚了抚她细碎的刘海，温柔地回答。
“真的吗？”女孩眉眼弯弯的笑了，随即又变得有点沮丧，委屈地撅起嘴，“可是。。。大家都不准我出去。。。”
“等你做了手术，就可以出去了。”他有些心疼的望着她，安慰道。
“嗯。”她期盼地拉住他的手，“那到时候。。。哥哥会带净去看雪吗？”
“会。”
(二）
“一定要用她们的心脏吗？”脸色苍白的男生靠在墙壁上，努力维持冷静，和自己的父母对视。
女人望着他几秒，眼眶渐渐红了，以手掩面：“小斯，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妹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不，这件事情，我和你们一起做。”男孩像是下定了决心，冷冷开口。
如果是为了净的话。
无论多么肮脏的事情都可以接受，都值得被原谅。
（三）
“呐，小斯，你有喜欢的人吗？”身边忽然传来低弱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那个叫习婴的女孩站在身后，眼神是那种看穿一切的平静。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一个影子，却沉默着并不作答。
“如果可以的话，多希望那个人是我。”脸色苍白的女孩自言自语般说完，忽然轻轻笑了。
他冷漠的脸上，不由多了一丝诧异。
“我喜欢你，小斯。”她慢慢走向他，认真的望着他，“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能被你这样喜欢着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你知道什么？”他皱眉，掩饰不住的慌乱。
女孩淡淡的笑了，唇角苦涩：“我知道，我为你死，她为你生。”
（四）
那个暴雨交加的夜晚，他忽然拉着她跑出去，送她到火车站，然后塞给她一个背包。
两人的衣服都被大雨淋透了，说话间雨水猛烈的灌进口里。
“你走吧！既然知道了一切，早就该逃走了！”
习婴睁大眼睛看着他，瞳孔里满是震惊和错愕：“如果我走了，你妹妹怎么办？”
“她不会有事的。”他低着头，盯着那片潮湿的黑色地面，冷冷道。
他做不到，做不到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送上手术台，变成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脏的人。何况，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习婴大声呼吸着，最后转身毅然决定逃跑，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感觉雨水拍打在身上，竟会如此疼痛。
突然，他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拼命追着，最后在黑暗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女孩狠狠跌倒在地上，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后退着，恐惧占据了全身。
“对不起。。。我不能让她死。”温热的液体几乎要冲出来，他双眼布满血丝，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去。
（五）
直到最后。
“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死神般的他孤身一人，满目疮痍，横抱着她的尸体，一步步走出世界重围。
“下雪了吗。。。哥哥。。。什么时候才会下雪呢？”记忆里她苍白透明的脸，毫无光采的瞳仁，望着窗外白光泛滥的世界，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