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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海王府,地牢之中,萧河一掌将冰儿震晕,后者在这接连多日的时间之内,也不知道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周身上下两把零六根骨头,尚且完好如初的,屈指可数,肉体心神皆是遭受重创,能够支撑到今日,以她肉体凡胎的娇弱身体来说,实属不容易,再加之适才当着冰儿的面,以雷霆手段将那假冰儿斩杀,一整颗头颅完全碎裂,无数鲜血脑浆迸发出来,其中有一小部分也落在了冰儿的身上,后者本来在心神重创之下见到萧河,略有放松,毫无防备之时,便是见到了那样的血腥一幕,心神没有防备之下,被吓得几乎痴傻,或许,今日的一切,注定要成为这个丫头一声的噩梦,永远都挥之不去了。
萧河看着怀中的冰儿,小姑娘即便是陷入昏迷,都极为不安稳,眉头之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浑身冰凉,不住的颤抖,显然在那昏迷当中,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萧河心中一痛,抱起冰儿,脚下在地面上轻轻一点,纵身掠起,转瞬之间出了这座地牢,将昏睡过去的冰儿放在床上,一缕本源气机从指间漫过,汇入对方的体内,冰儿那本来急促的呼吸终于缓缓放缓,凝结在一起的眉头也骤然放松,萧河看着她,沉默了许久之后,轻声说道:“睡吧,醒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下一刻,心随意动,轮回之戟一瞬便是出现在掌心之中,萧河此时浑身血气上涌,兴许是那脱胎换骨于太微郭天镜中的轮回命盘,伴随着数次血祭之力,早就已经能够达到影响人之灵识的地步,无形之间便是将萧河铸造成了一尊杀神,此刻满面杀气,体内埋藏在奇经八脉之中的气机根本不需要调动,便是尽数迸发出来,所幸如今已经到了深夜,加之萧河所居住的地方乃是在外院,距离内院子弟较远,因而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但是却惊动了那沉睡之中的儒生王阳明,后者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因为日前在绝顶峰之上,感受过从萧河身上散发出的气机力量,而他的灵识,也因为血誓之法,从百会穴泥丸宫之中强行剥离出一缕神魂,当时极为虚弱,而后者,也是用这气机帮助他恢复过来,因而极为熟悉。
王阳明刚刚从沉睡中苏醒,双眼朦胧,似乎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双目中略微露出迷惘之色,但渐渐的,那目光便是彻底聚拢起来,面色大变,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奔下床,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萧河所在的院落之中,他隐隐间意识到了,似乎正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或许,已经发生过了,否则,在他印象中一直无比沉稳的十世子点下,如何会如今夜这般失控?难道……
王阳明所在的御医监,距离萧河住处并不远,不过片刻之间便是赶到,刚好便是看见了手持轮回之戟,满脸杀气的萧河,正要往内院奔去,面色顿时大变,也不问详情,那凡境二重金身变的境界,一瞬间爆发开来,较之萧河浑厚气机相比,虽然有些不够看,但布满周身,终归也是个防御,当下纵身一跃,便是扑到了后者的身上,双手扣左者的臂膀,大声说道:“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面对身后的一缕劲风,萧河其实在其发动的时候便已然察觉到了,正要动手之间,突然回过神,似乎是想到那气机有些熟悉,正是迟疑了这片刻,王阳明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从鬼门关之中走出来的,此时双手连忙紧紧握在一起,将萧河牢牢的环在了手臂之内,大声说道:“主子,我是王阳明啊,您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接连的疑问,终于是将这险些暴走的萧河从迷惘之中拉回来,后者双眼从混沌变得清明,用力甩动了几下头颅,脸色微变,隐隐然之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心中暗暗说道:“怎么回事,为何今夜行事总是如此孟浪,适才我手持轮回之戟,若是就这般不闻不问的杀入进内院之中,便是等同于周身上下所有的手段便是尽数暴露在外人的眼中,到了那个时候,以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境界,难有自保之力,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在地牢之中的时候,见到冰儿被那般折磨之后,心中便是有一股杀机怎么也控制不住,刚才差点便是要自寻死路了,这是怎么回事?”
萧河使劲砸了几下脑袋,脸色变化不定,直觉告诉他,自己的这具身体之中,似乎从紫竹尸山回来之后,便隐藏了一股极为暴戾的东西存在,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在刚刚,当他体内血气上涌的时候,那股杀气便是怎么也控制不住,险些便着了魔,失心疯的杀入内院之中了,想来若是今夜没有王阳明拼死阻拦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莫非是轮回命盘的缘故?”萧河脸色骤变,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喃喃说道:“当日在摘星楼上,得到轮回命盘之後,数次使用之间,都从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何今日,竟然能够改变我的意识,几乎控制住身体?莫非轮回命盘之中,还隐藏着某种我看不见的力量?此时非同小可,此间事了,一定要查看清楚,否则如此行事再来一次的话,离死也不远了。”
“主子,主子?”王阳明此刻正赤着脚,伸出手在萧河眼前竭力晃了晃,大声喊道。
萧河回过神来,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出来,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放心,我已经没事啦,刚才多亏你拦住了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最近这许多时间,我光顾着提升修为,反倒没有注意到心境之上的事情,修为够了,心境跟不上,终归不是好事,容易滋生心魔,此事倒也给我提了个醒。”
王阳明一怔,双目之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抬起手轻轻磨砂着下巴,沉思说道:“主人所言是有道理,但据我所知,心魔乃是隐藏在心境最深处,若是放在往日,都能够被稳稳的压制住,除非是因为某些事情触动心神,才能够牵引出来。”说到这,王阳明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主子,莫非是绝顶峰上之时,我与您提及当年之事,触动了心神,因为这件事情,才导致刚才的心魔?让您失去思考能力,不管不顾的就要冲杀进入内院?”
萧河闻言苦笑一声,轻声道:“与此无关。”当下便将自己从绝顶峰下来之后,今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尽数说与了王阳明,此人乃是莫天机在这世上唯一的徒弟,绝顶峰上又向自己彻底表露忠心,更是用血誓之法,将识海之中一缕神魂强行剥离交给了自己,便是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生杀大权完全交给了他,对于此人,萧河便如同对待冰儿那般,无比信任。
王阳明沉默的站在地上,光着双脚,因为来的匆忙,那脚掌之上被无数锋利的石头割破,鲜血汩汩直流,却也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萧河说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愈发的郑重,双眉微蹙,喃喃说道:“主人,此事若不小心应对,恐怕不需要七日之后,便要遭遇杀身之祸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骤然从身后传来,萧河、王阳明二人霍然回头,发现正是那将萧河一应消息禀报给太妃玉玲珑之后,去而复返的紫灵。
后者在见到二人正身处在院落之中,尤其是萧河,浑身上下一股血气滔天,那整个前胸,一袭白袍尽数被鲜血染红,面色顿时大变,她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天牢所在的方向,隐隐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转身便是逃离了这里,脚下步伐飞快,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便出了院落。
王阳明见此一幕,睚眦欲裂,脑海之中电光急闪,转瞬便是将一切事情前后利弊分析个透彻,沉声说道:“主子,拦下她,此人今夜绝不能留了,哪怕她是太妃玉玲珑的人,也必须要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河点了点头,手中轮回之戟轻轻一动,便仿佛具备生命一般,脱手而出,疾刺向那紫灵的后背。
王阳明手托着下巴,冷眼望着这一幕,脑中飞快运算事情的走向,不过顷刻之间,便有了计较,一盘绝户之计的大局,在今夜,将缓缓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