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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来到张老者大楼上空时,已是鸡叫第二遍了。虽然城里没有鸡叫,但是我们都知道,因为天边的弯月早已隐去,大地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我有些急了,叫他们降下云头,接近大楼。
二楼里灯火通明,一片雪亮。落地窗已打开,紫色的窗帘也挂了起来。我有些惊疑,便靠近窗口观看。
只见我的身子躺在大厅里棕色的地板上,身下垫着一张锦绣的被子,旁边跪着张老夫妇、张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张老夫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着感恩的话,他们可能认为我已经死了吧。
只见我的身边有几团淡淡的影子,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四大金刚全身披挂、挺刀仗剑,威风凛凛地守卫在我的身边。那边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站着面目狰狞的陈丽君及张道人,另一边阴暗的墙角里昂然站着一高大的光头和尚,身着金黄僧袍,手持佛珠。
他是谁呢?是张老者请来诵经的吗?
忽听张雨惊喜地叫起来。
“爸——大师还没有死!他手脚柔软、身子温暖……”
张老者怒喝。
“你懂什么?!……大师这是灵魂出窍,被那妖道打的!”
说着与夫人一起哭泣,呼唤我的魂魄回来。
这时,黑暗里的陈丽君已等不及了,她伸出双手左右一挥,只见四面的窗帘自动飘荡起来,拍打着窗框。
“他们来了……快泼出去!”
一老者大喝,虽然脸色熬白,但是他们还是很快地将桶里的污秽之物用力向四面洒出去,那些污秽物有鸡血、猪血、狗血,经血……但是黑暗里好象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那些污物反射回来,地板上一片污秽,臭气熏天。
几个老人只惊得目瞪口呆。
阴影里,张道人大怒,双手连挥。大厅里忽地刮起一阵阴风,就是在白炽的灯光下也令人不寒而栗。
忽地,天花板上的莲花灯:“啪——”地一声熄灭了,墙上的壁灯也同时熄灭。
“啊——”
众人惊叫一声,同时又有一沉着老者叫喊。
“大家不要慌,守在大师身边……他身子飘浮几次不去,定有神明护佑!”
这时,六丁六甲也催我快些归位,天快亮了……他们挟持着我穿窗而入,到我的身旁将我轻轻一推,我的元神很快地从我的天门钻进去。我定了定神,感到身体已有知觉,便用体外音安慰一下众老者,同时叫六丁六甲回到师父那里去,顺便帮忙打开一下灯具。
大厅里响起我浑厚的话声。
“大家不必惊慌……贫僧来也!”
同时,四处的灯:“啪——”地一声大响,大厅里一片雪亮。
“爸——快看,快看,大师活过来了!”
张雨忽地一声惊叫,因为他见到我的手脚缓缓地动了起来。
我:“啊呀”一声坐了起来,叫声:“好险——!”
众人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浑身颤抖,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太惊恐了。
良久,张老者才连连磕头,口里语无论次地喊。
“大师醒了……大师醒了……谢天谢地……大师回去吧,别再为小老儿操心了……”
“老人家不必多谢……今天不除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说着缓缓站起来走出锦被?,略向四周抱拳致谢,众人只惊得呆若木鸟,竟也忘了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