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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性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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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自己贴金!你就是个狗屁!”

杨清晨忽然火冒三丈,对着冯明彪破口大骂,道:“既然学过法医,就应该知道,我们是靠客观事实说话的!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呢?我看你们这些二世祖,还是老老实实蹲办公室去!这里是让死人说话的地方!讲究的是客观公正!不是你靠主观臆断就能下定论的!”

冯明彪闻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杨清晨所说的没错,作为一名法医,永远都要用客观事实说话,许多案例都告诉我们,表面上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事实。因此只有科学严谨的态度,才能为被害人讨回公道。

“滚出去!你没有资格呆在这里!”杨清晨继续手头的工作,再也不看冯明彪一眼。

冯明彪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对着杨清晨深鞠一躬:“对不起,我错了。”

说完,便是一脸不服气的随后转身离去。

杨清晨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一勾,淡淡的笑了笑。

此时,闪身出了法医室,冯明彪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自从看到杨清晨那一刻,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狂躁的状态。这样下去别说把学长比下去,搞不好自己都要成为警队的笑柄。

而宋小兵这边,很快就完成了嫌疑人的抓捕工作。至于为什么这么快,是因为嫌疑人自首了,这更加令得这个案子透着几分诡异之感。

“老薛,既然你说,是你杀的你媳妇,那你就和我们,说说原因和过程吧!”审讯室中,宋小兵转动着手里的笔,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个自称杀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原本宋小兵就对他多有怀疑,因为在案发现场时,死者的丈夫老薛,表现的异乎的平静。宋小兵明锐的察觉到,案件一定和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有关。

然而在向死者家属报告死因之后,听闻警方已经定性为他杀,老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就跳出来自首了……

“我……我家那个婆娘,脾气特别差,经常对我非打即骂!”老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我实在是气不过,所以就杀了她!”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宋小兵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杀的?”

“我以前在工地干活,懂点电工。”老薛想了一会儿,缓缓的说:“我把电吹风电线的绝缘皮割破了,我那婆娘洗完头发都要吹,一启动就触电了。我知道她心脏不好,这样的电击足够要她的命了!”

“没那么容易吧?!”宋小兵戏谑的笑着,“据我所知,你们那里虽然是老旧小区,但是家里的电路也是有漏电保护的。漏电的一瞬间,总闸就会切断,就算你媳妇心脏不好,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啊?!漏电保护?……那……那是因为我把漏电保护给关了!”老薛眨了眨眼睛,一脸颤抖的说道:“我先关了漏电保护,然后让她吹头发!”

“哦?那漏电保护在哪呢?”宋小兵追问。

“和总闸在一起!”老薛弱弱地说。

“正常情况下倒确实是的!”宋小兵点点头,老薛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过我刚刚记错了,你们家没经过电路改造,所以没有漏电保护,不知道你关的那个漏电保护在哪呢?”

“啊?!”老薛瞠目结舌,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宋小兵在诈他,因此他也不多说,只是反反复复的强调是自己杀了人,让政.府赶紧枪毙自己偿命。

宋小兵又问了几句,结果老薛便闭口不言。宋小兵无奈,只好先将老薛收押,自己则黑着一张脸,来找杨清晨。

“报告完成了,死亡时间早晨四点至五点间,足底电击引发心脏骤停致死。”宋小兵刚一进门,报告便甩进了他的怀里。杨清晨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道:“看你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难道是嫌疑人跑了?”

“跑了?跑了还好办了!”宋小兵大大咧咧的抽了张椅子坐下,将刚才审讯的前因后果和杨清晨说了,末了还加了句,“你说这老薛是不是傻!当这是封建社会,县太爷断案么?随便找个人抵命就完了?!”

“能让老薛舍命顶罪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杨清晨跐溜跐溜的喝着面汤,“他有子女么?”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杨大.法医!”宋小兵咧嘴一笑,“刚刚调查过了,老薛有个儿子叫薛归成,二十六岁,没什么正经工作,就是在各个工地什么的做点零工。老薛他们家是重组家庭,薛归成文不成武不就,不受死者待见,两人关系比较紧张!”

“这不动机挺充足的么?接着查就是了!”杨清晨将泡面吃的底朝天,随手丢到一边,“该不会是想找我一起去吧?”

“嘿嘿!有道是打虎亲兄弟!查案子不带上你,总觉得少点什么!”宋小兵挠了挠头,“怎么样?反正你的活也完了,陪哥们跑一趟吧!”

杨清晨是个闲不住的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二人结伴而行,很快便再次来到案发现场。

刚一进门,二人愣住了。因为除了保护现场的同事之外,此时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宋小兵促狭的笑着,伸手指了指屋里的冯明彪:“嘿!我好像看见了当年的某个家伙,初入警局的时候便是这样的!”

“我可比他成熟多了。”杨清晨勾了勾嘴角,“对了,这小子不是给我帮忙的么?现在跑来抢鉴证科的活是什么意思?”

“人家上头有人!你计较这么多干啥?再说,鉴证科的那几块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个人帮忙也好!”宋小兵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杨清晨摇了摇头,算是对宋小兵的说法不置可否。

忙碌的冯明彪忽然看见二人的到来,略有尴尬的打了声招呼。虽然语气还有些生硬,但是和之前的咄咄逼人比起来,俨然算得上是“和蔼可亲”了。

“有什么发现么?”杨清晨穿上鞋套和手套,随口问了一句身旁的冯明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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