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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汪城,华阳帝国的一座小城,以李家、柳家、苏家三大家族为势力核心。
晌午,李家一座不大的院子里摆满了酒席,每个饭桌上都铺着白布,摆满了素食、白酒。然而满院空落落的酒席,仅仅只有一个少年孤零零的坐着。
少年独自坐在饭桌前,身子挺的笔直,酒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刀削斧刻般的面容有些冰冷,一双剑眉紧皱,凌厉的双眼中如同结了寒霜。
艳阳普照,却驱不散少年身上的阴霾。
今天是李天乐父亲的十周年忌日,他的父亲曾是李家第一天才,武道才情一度让整个帝国的势力仰其鼻息,家族凭借他父亲的名声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可如今,他父亲十周年忌日,他提前七天便向李家诸多亲朋发了请柬,在今日摆下宴席,然而偌大的家族,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拜祭他的父亲。
人走茶凉,不外如是。
“爹,十年之约已过,待我开始修武,必重振门楣,让这些狗东西一一给您磕头赔罪。”李天乐神色肃冷,对着灵堂遥遥一拜,满饮杯中酒。
他自小便不畏强权,喜欢打斗,五岁那年,他的父亲李贤突然让他发下重誓,十年里把七十二本极为枯燥的经书倒背如流;十年不能和他人争强,更不能动手;十年不能修武,只能修炼他传的体术。
十年不修武,使得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不能修武的怪胎……
酒刚入喉,院门便被敲响,敲门力量很大,可见来客很不耐烦,李天乐眉头微皱,把玩着酒杯向院门走去。
打开院门,见门口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觉得好像有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是谁,挑眉问道:“你是何人?”
李大福闻言面带愠色,他作为当今李家第一天才的管家,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李大管家,而李天乐竟然不认识自己,不由怒火中烧。
“废物就是废物,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是李俊少爷的管家,李大福。”李大福把李俊两个字说的极为自豪。
李俊是李家现在如日中天的人物,公认的李家第一天才,而李大福凭借这个身份,在李家也混得风生水起,得了不少好处。
李天乐不咸不淡的瞄了李大福一眼,他连李俊都没放在眼里,何况只是条狗,根本没资格让他动怒,真惹毛了他,直接杀了就好了。
李家第一天才的名头,对其他人来说很金贵,但在李天乐这里分文不值。他若不是受誓言所禁,第一天才的名头怎么可能落了旁人。
李天乐一拍脑袋,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堂哥的管家吧,几年前你天天在我门口排队等着见我来着。想见我的人太多,像你这种地位低下的,我记不住。”
李天乐属于族长一脉,是族长第九个孙子,而李俊是六少,长他五岁,是他本家堂哥。
他自小身负父亲的天才光环,备受瞩目,父亲去世前几年,来客络绎不绝,提亲者更是踏破门槛,但因为自己有娃娃亲,只能一一婉拒。
大家都相信,虎父无犬子,李天乐将来必然飞黄腾达。
十二岁,舞勺之年,正是开始修武的年龄。
可他十二岁时,却没有成为武者。那些来客,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十三岁时,那些常常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富家子弟,全都开始变的尖酸刻薄起来。
……
也正是在这几年,他的堂哥李俊开始崭露头角,成就了李家第一人的名号。
十年之约,煎熬之致,但也让一个少年的心性蜕变的飞快。
即便他尚未开始真正的修炼,单凭打磨了十年的体术,战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是从未和别人动过手而已。
李大福表情僵硬,气的浑身发抖:“你嘚瑟什么,现在还不是废物一个。若非我家主子大婚,特请我来给你还礼,我都懒得过来。”
“还礼?还什么礼。”李天乐看着门口的两大箱子,皱眉道。
见李大福递过来一封请柬,上面赫然印着李客柳琴兰的名字,不由眼皮一跳,脑子轰的一下,仿佛炸开了一般,接过请柬的手都有些颤抖。
柳琴兰,正是那个和他定过娃娃亲的姑娘,他名头正盛时,两人形影不离。
后来他名声衰落,便再没了联系,李天乐并非傻蛋,自然明白个中原委。若是在平日,女方和他商议退婚,他自然和和气气。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在他父亲的忌日这天。
这两家人他都送过祭拜贴,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不止是在侮辱他,更是对他父亲的侮辱和蔑视。
李天乐看着请柬,狠狠的攥着双手,捏的指节发青。
“既然要退婚,为何女方未到。”可能是怒火烧干了喉咙,李天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李九,我来给你送请柬,是给族长面子,你别不识抬举。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能修武的废物……”李大福以为李天乐不想退婚,越说越来劲,竟然开始指着李天乐的鼻子骂起来:“小废物我告诉你,这婚退不退由不得你,……”
族内一般都直接用姓氏加排行称呼,李天乐本家小辈排行第九,故而长辈们都喜欢以姓氏加排行来称呼,但李大福区区一个仆人,竟然敢这么叫他。
李大福的长篇大论才刚刚开始,却见李天乐已是怒发冲冠,手如电般探出,‘咔啪’一声,直接掰折了他的手。
李大福顿时抱着手腕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嚎不止。
李天乐双眼盯着地上的李大福,一字一句的道:“你的废话太多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言语间,杀气毕露。
突然出现的杀气吓得李大福不敢再嚎叫,李天乐出手太果断,他毫不怀疑李天乐会对他下杀手,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精神,他决定屈服了。
于是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少爷说……不是,李俊说向小废物……不是,是向九少退婚这种小事,用不着大费周章,派个手下处理就行了。”李大福诚惶诚恐,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啪’的一声,李天乐手中的酒杯顿时被捏的粉碎,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怒火熊熊,吓得李大福连连告饶。
“小事?不用大费周章?我的好堂哥,你这不是在羞辱我,是在羞辱我的父亲啊。”李天乐压抑着胸中澎湃的怒意,冷笑道。
言罢,接着问道:“这礼,应该不是我父亲当年送给柳家的礼罢。”
“九少真是神眼通天,贤天子当年送给柳家的是一块玉佩,如今在姓柳的小娘们身上,这礼是李俊命令我在坊市随便买的一些便宜货色。”李大福哈着腰赔笑道。
贤天子,是华阳帝国皇帝亲自给李贤封的,意寓为华阳帝国武道之路上巅峰。
“退婚不退礼?简直欺人太甚。”李天乐小脸一肃,看向李大福,一字一句的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请柬我收了,且等我厚礼。”
“带着你的这堆废品,滚。”
李大福闻言,忙点头哈腰的招呼几人带上箱子离开。
“八月十五?真是个好日子,七天后,我必携大礼,贺你新婚。”李天乐捏着请柬,双手背负,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