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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九点，莉莉将尤娜和褚晰送到基地入口。经过连日的重建，入口位置的建设基本已经恢复。尤娜与莉莉道别之后，便与褚晰来到地上。
这是来到基地将近半个月以来，尤娜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好像整个胸腔都被撑满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而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是为了借助昏暗的光线为他们做掩护。确实，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两人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公交车站，却一直没有等到f的联络。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褚晰有些不耐烦了。
“f到底在做什么呀？不是说离开基地就能找到我们吗？这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发来消息，真是的……”
“别急。”
褚晰起身来回踱步，“我也不想着急啊，可实在忍不住。虽然现在路上的行人不多，可在路面上多待一分钟，就多增加一丝被官方发现的风险。我倒是没什么，可你就不一样了。”
确实。
官方虽然没有公布，但却一直集中力量寻找她的下落。而她之所以到现在没有被发现，一方面因为基地的干扰系统，另一方面可能跟杜雨枫有关。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她不想去深究猜测的真实性，只想尽快找到f，尽快回到原本世界。前不久两人刚刚达成共识，在这个世界扮演好各自该扮演的角色，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必须提前回到原本世界的计划了。
只是不知道f是否找到了方法。
“尤娜？”
听到褚晰的声音，尤娜才缓过神来，“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褚晰打开蓝色操作盘，“f发来消息了。”
尤娜立刻站起身，凑上前仔细观察。操作盘右上角的信封图标有一个红色的叹号，褚晰点开发现是一条链接。他毫不犹豫地点进去，下一秒两人面前便出现一个小女孩。
“你好。”
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留着可爱的波波头，看上去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但她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你是谁呀？”褚晰伸手触碰，却发现小女孩是虚拟的，“全息投影？”
“我是中枢系统，红裙。”
褚晰先是一脸迷惑，随即舒展眉头，“你能告诉我f在什么地方吗？”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好的。”
小女孩伸开右手，她的背后立刻出现一辆汽车，与十字骑士团离开舞会时开得那辆差不多。
“隐身模式已开启。”
褚晰有些好奇，“什么是隐身模式？”
“隐身模式开启，任何人无法追踪到我们。预计7分钟到达目的地，30秒后开启安全系统。”
褚晰看向尤娜，她没有说话，直接上了车。见状，他也赶忙跟了上去。尽管她心中有无数疑问，但眼下也只能跟着这个所谓的中枢系统了。
确实，一来f不适合露面，二来他擅长网络，制作出这样一个系统角色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等两人坐好，车子开始启动。
虽说是虚拟投影，但所有东西的触感都十分真实。
褚晰显得有些不安，不停地四下张望，随即小声说道，“这个东西真的可信吗？不会把我们带到奇怪的地方去吧？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事。”
“f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自己不方便露面，那就找一个可以露面的人本来接咱们不就行了，干嘛非整出这么个东西？”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褚晰吓得赶忙闭上嘴，但过了一会儿又说。
“妈呀，她竟然能够听懂咱们说话，该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吧？f到底是什么怪物？一天到晚发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着都瘆人。”
“我确实是虚拟系统，但希望你能够尊重。”小女孩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有判断事物的方法，也有处理事情的能力。请不要以外表做判断，至少我的综合能力是你的八倍以上。”
一听这话，褚晰立马来气了。
“你不过就是人类创造了一个产物罢了，还想跟真正的人类比高下啊？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我告诉你，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分分钟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信不信呀？”
“愚蠢。”小女孩轻蔑地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表情变化，“货真价实的人类又如何？我的作用和能力可比你强多了。换句话说，我存在的意义比你更大。”
“你你你！”
褚晰气得直接蹦起来，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头。见状，小女孩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简直跟真的人类没有区别。
“你还敢嘲笑我？”
“这就是你愚蠢的表现。”小女孩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像她一样，安静地等待到达目的地。”
褚晰看了一眼尤娜，委屈巴巴地说道，“连虚拟角色都看人下菜啊……”
“有吗？”
“当然有！虽然她没有正面你说，但提到你的时候语气那么客气，显然不敢惹你啊！你再看看她是怎么跟我说话的，难道这还不算区别对待啊？”
“趋利避害。”小女孩轻声说道，“这是我被植入的第一个理念。”
“你这小玩意还挺懂人情世故。”
“这跟适者生存是一个道理。无论人类世界，还是我们系统所存在的世界，这条定律都很适用。一个没有价值的系统只会被抛弃，那就丧失了存在的意义，而作为具象的我们将永远不被启动，只能待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所以开发者告诉了我们这个道理，希望我们不要在短时间之内被淘汰。”
“所以你才这么挤兑我啊？”
小女孩点点头，“以你的综合实力，即使真的生气也无法对我造成威胁。但她就不一样了，她的实力已经超出我的探测范围，可以说是非常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