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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分析不同人体对各种药物和训练的适应度,58号实验室建有专门的dna库,程向旭很快就把近五年的数据调出来,与严飞的dna一对比,程向旭心中一震,相似度高达50%,比一般兄妹都要高,赶紧又调出了1419号颜如玉的出笼数据。
“1419号?就是上一批?”夏天堑再次大吃一惊,要不是吴双林主动提起,他真的没想过那个疯子能把严宝宝改个名字再送进来。要知道实验室这几年的存活率很低,基本上一批20个人也就3到5个能出笼。如此冒险,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探秘,这个血本下得也太大了。
“对,1419号,颜如玉。”程向旭把她在实验室的所有测试数据整理成了厚厚一册,递给了夏天堑,“这是她的数据,很惊人,虽一时的爆发力不及男性,但耐久力强,而且心里素质极其稳定,她是第14批第一个出笼的人。”
夏天堑看着几乎全是“a”的各项数据,一时有些难以言语。骄傲吗,有一点,她是自己的第一个试验品,没想到20年后还这么出众,但更多的是羞耻,他瞬间明白了吴双林的目的,他想通过严宝宝来判断自己实验室的进步情况。
显然,几乎没有进步,20年后改造出来的人还是比不过严宝宝。这也是吴双林一直想说服他的点:人类的体能是有极限的,再怎么刺激、训练,也提高不了多少。
不,不会是这样,夏天堑在心里连忙否认,景川不就超出预期了吗?
像知道老板心中所想,程向旭又递过来了一本,“夏总,再看看这个,这是1403的数据。”
1403,和严宝宝同一批,而且现在算是他们实验室的测试标杆,夏天堑有些紧张,一时不敢翻开做直接的对比。
程向旭见老板有些为难,适时地说:“要不我把对比结果给您吧。”他前期已经把这个工作做完了,给出了两个人的对比曲线,结果一目了然。
代表严宝宝的绿色曲线在她出笼之前数据都堪堪压过红色曲线的景川,出笼后她的数据断了,但景川的训练仍在继续,在后面的三个月里,他的曲线呈抬头之势上升。
夏天堑总算舒坦了点,颇有点得意地说,“在实验室里,严宝宝确实压景川一头,但经过室外的几次极端训练后,景川的数据要高出不少了。”
刚刚他心里全是要被吴双林羞辱的恐惧,现在看到景川这么好的数据,迫不及待地说:“我得吩咐夏合,把室外的极端训练常态化,当时他提出来我还不同意,看来他是对的。”
程向旭没做声,这室外训练支出可不是小数目,他又把出笼的资料递过去:“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特意找了颜如玉的出笼资料,没有找到买家的详细信息。”
夏天堑摆摆手,“不用找了,吴双林都能把人送进来,就能想办法不留痕迹带走。我得赶紧回实验室一趟,让15批抓紧训练。”他一刻都等不了了,必须让大部分人达到景川的水平,这样吴双林就没立场嘲笑他了。
58号实验室地上一层,夏合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夏天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病了?”夏合的状态说不上好,整个人恹恹的,夏天堑眼睁睁看着他一分钟打了十几个哈欠,而且显然也没有在听他的话。
“哦,二叔,你刚刚问我什么?”夏合使劲睁着眼睛,度过心焦烦躁的一段时间后,他开始自闭了,像一条冬眠的蛇,每天处于极其困顿的状态,一天要睡足18个小时才够。
“我说严飞死哪去了?他怎么没在你身边?”夏天堑摔了一下茶几上的杯子,连个倒水的都没有。
“严飞啊,有事出去了。他跟我说,跟我说......”夏合使劲想了想,没想起来,茫然地看着他二叔。
夏天堑摸了一下夏合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明天回去一趟,找个医生给你看看。”又认命地起身给自己和夏合倒了点茶水。
“我今天来是跟你商量第15批的训练计划的。现在他们在什么阶段了?”
“阶段?”夏合皱着眉头想了一顿,“哦,现在是组内竞争阶段,景川,不,你的首席技术分析师把10个人分成了三个梯队,让他们先组内竞争,说这样就不会出现消极抵抗的人。”
“还有他走了。”夏合木然地看着他二叔。
夏天堑咳了两声,显然夏合还在拿他私自用景川的事情嘲笑他,现在他还不想讨论景川出走的事情,两句就揭了过去,“应该是他从困兽牢笼里得到的经验。说到他,昨天我看了具体数据,他提高最快的阶段是在极端环境训练时。”
夏合像听到了关键词,迷瞪瞪地看着他。
“夏合,我想第15批也选几个苗子,让他们也出去训练。”
“不去。”夏合回答得很干脆。
“诶,怎么不去啊?”夏天堑倒没想到,努力提高实验成功率、提高试验品水准不是夏合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太累,不是大太阳晒死,就是冻死,就算在海边,吹得也难受。”夏合马上回到富贵公子的身份,说得很坦然。
“......”夏天堑一时竟然没话了,这理由实在不好反驳,看着夏合甚是疲惫的面容,突然心生愧疚。夏合真当他是个亲叔叔,甚至半个爸爸也不一定,但自己呢,最开始是愧疚,等夏合慢慢长大了性格中的强硬体现出来,他又感到庆幸,自己不会有子嗣,歪打正着地有了一个继承自己事业的人,也是很不错,那时开始他就以老师的身份自居,他要把他所知道的所相信的都传授给夏合。
他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想过去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认为夏合现在的性子八成是自己言传身教的结果,现在吴双林贸然挑破,让他长久的自我催眠裂了一个口子。
细细看着夏合精致的面庞,单看人,没人不说他漂亮的,还是纯正的漂亮,就算长久相处,他猛然瞧见都会产出一种他真漂亮的感觉,像赞美一朵玫瑰一样自然。这么漂亮的人应该是快乐的,阳光的,享受万千宠爱的。可他偏偏是强硬的、冷血的、偏执甚至没有人情味的,其中有几分是受自己影响,又有几分是实验造成的呢?
自己教他、带他,又有几分是纯粹出于对晚辈的关爱呢?
夏天堑想到这,竟然再也待不住,哪怕夏合一直迷瞪着,他也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怕他的冰蓝色眼睛看透自己的功利和黑暗。他迫不及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外出训练这事你先想想,明天回家一趟,我提前让阿姨给你炖点汤,好好补补。”
夏天堑几乎落荒而逃,又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出门前还假装看表,又伸手隔空点了点夏合,“一定要回,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似乎说了这么一句,他这慈祥长辈的形象就立住了。
“哦。”夏合应了声,又靠在沙发上休息去了。这段时间他说不出的累,像进入冬眠的动物,全身肌肉都僵了,血都快冻住了,转个身都费劲。
从来没这么累过,却怎么也睡不够,也许真的是该补补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夏天堑为了他慈祥长辈的形象也是费足了功夫,先是打电话训了严飞一顿,说他怎么离开少爷云云,严飞乍一听以为是自己和景川讨论的事情暴露了,吓得魂都没了,后来发现夏天堑只是骂他而已,他就乖乖地表示以后不离开少爷半步了。
随后又让自己贴身司机去把夏合接到老宅,还吩咐好了家里各种佣人,做饭的,打扫的,做园艺的,还叫了裁缝,一定要让少爷从头到脚都舒服了。还叫了两家庭医生,叮嘱一定要仔细地给夏少爷检查身体,全身检查。
接到电话的一干众人都蒙了,夏天堑,夏家大当家,亿万身家堂堂大总裁,亲自打电话说少爷要多吃两碗饭,说少爷要闻花的香味但不能刺鼻,这必躬必亲的作风,是多么可贵,大家纷纷在电话里表示夏合能有这么好的叔叔,真是百年修来的好福气。
夏天堑满意地挂了电话。
有了如此精心的安排,夏合一到家就被伺候得明明白白,他一时有点恍惚,但最近又实在是懒,也就随他们去了。
等歇了两天,医生说少爷这不是生病了,是长久不动导致精神有些疲惫。于是又有专人陪他早晚散步,还有人随身携带椅子让夏合随时累了可以坐一坐,夏合,25岁风华正茂好青年,提前过上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还是高官以上的。
这天下午,他躺在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他那已经糊涂的奶奶坐在旁边,拿着他的白头发开始日复一日的絮叨:“我的小孙子诶,这么小头发就白了,我心疼啊。”夏合刚想让保姆把他奶奶带走,突然心里一动,他问:“奶奶,我头发怎么就白了呢?”
“你呀,生病了啊,5岁被脏东西吓到了,得了癔症,急得头发就白了。”奶奶是糊涂,但由于二十年如一日的对夏合的白头发上心,讲起以前的事情倒是清楚的很。
“癔症?谁说的?”
“你二叔啊,当时他可费了心了,守着你死活不肯离开,短短半年瘦了一大圈,他自己也没养过孝,是真心对你好啊。”
夏合有些动容,“当时就没医生说我得了什么病么?”癔症,不像医生会说出的话。
奶奶摇摇头:“请了几个,都说不出原因,还好你后来好了,只是这头发白了。哎哟,我一看就难受啊,哪有孝头发这么白的,不吉利啊。”
见奶奶又絮叨上了,夏合赶紧投降让保姆把奶奶带走了。
癔症,有趣得很,甚至不是一个现代医学的名字,夏合睁眼看着明晃晃的阳光,如果自己没想起来,会不会到死也以为自己得了癔症呢?
是真的医生束手无策,还是二叔不想让大家知道呢?景川的话语慢慢在他脑中浮现,“夏天堑才值得怀疑,他见过你晕倒,却没有继续追查,必然有猫腻。”
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