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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合,我在这呢,别怕了啊。”床前,景川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紧蹙额头,边像闲聊一样说说着话。
那次催眠夏合晕倒后,他问过景泽,他还是出现晕吗?如果再晕也只能等着吗?
景泽点头:“大脑创伤极其复杂,它不像外科内科之类的,可以动手术,可以用药,有相应的治疗方案。夏合少爷嗜睡、没精神都是他回想起恐怖记忆的后遗症,他在自我保护,此时不能强行撬掉他的保护罩,需要等他坚强了自己打开,否则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那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就眼睁睁看着?”
景泽说起自己的专业很自信:“主要取决于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可以和他多说说话,让他处于一个熟悉舒适的环境当中。现在有研究表明,在浅度昏迷当中,病人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的。”
景川回想起景泽的话,心里充满了自责,当时是确认夏合状态有所好转他才离开的,没想到只是表面好转,他把所有人都骗了。
“夏合,你这个人是有点矫情了,有事也不在心里说,就说你催眠后那次吧,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像话吗?马上就我把赶到地下去了,一眼都不多看我,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还出卖身体了,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景川想起他刚恢复记忆那一段就来气,本来做好了十二分准备接受夏合的各种情绪不稳定,结果他倒好,马上跟钢铁战士一样,就差拿大炮把自己轰出去了。
“心里累就得认,认了我才能帮助你,谁没个累的时候。”景川说完又觉得自己对夏合要求太高了,他哪会是承认自己痛的人呢,又抱怨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得先醒来,我才能和你一一掰扯清楚了。你这个人就是不爱讲话,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付不会讲话的孝可是一套一套的。我弟,青春期自闭少年,不也被我养大了?现在乖得跟什么一样。”
景川这话说得是越来越随便,越来越私密,再配上他轻轻擦拭夏合手臂的动作,简直是成天在医院伺候枯燥无聊只得和植物人闲聊的护理工大妈附身。严飞打了个哆嗦,赶紧带上门走了,他还得仔细问问少爷这几天干什么了,怎么好好地又晕倒了。
漆黑的深井里,夏合还在沿着井壁的刺刀往上爬,全身已经疼痛到麻木,他几乎要把所有感官封闭起来,只剩下不能掉下去这一个信念。这时,他隐隐听到一点熟悉的声音,也出现了,刚刚果然是不是幻觉!
“夏合,你醒来后就知道我方法的厉害了,以后我们要是吵架,我就让你和景泽一个屋,让你们俩闷葫芦待在一起,等谁闭不住了,谁先出来和我说话”景川为自己这妙计得意不已,嘿嘿笑了两声,又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早了,转了个话题:“这段时间也有我不对的地方,我太着急寻找到真相了,就想让你也看清,不要再糊涂了。这一着急就没照顾到你的情绪,唉,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夏合听出来了,果然是景川,他一张嘴,一串水泡泡就冲嘴巴里出来,只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不行,这样太慢了,他想,索性从井壁回到水中,使劲往上扑腾,生怕声音远了去。
“不过我还很佩服你的,你太强悍了,要强的人就容易折,老话是什么来着,生活特别愿意折断老鹰的翅膀。你就老老实实当个小鸟吧,别飞那么高了。”
景川也就在没人的时候外放一点,他抓着夏合的手,索性说了个透,“不过呢,我还就是喜欢老鹰,得劲,以前我是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少爷,就只会张牙舞爪那套,让我做个,让我做那,我都做了,但心里想的是娇宠惯的小屁孩,犯不着和你较劲,而且我还得救我弟弟,也就忍了,其实我心里没当一回事。”
夏合:“......”怎么听到了奇怪的话。
“后来真正认识你是你把我从中间楼层救出去的时候,当时想着你这人真的很厉害,再后来知道你的身世,就心疼,也不想着让你继续强悍了,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吧,想干什么干什么,养养花,逗逗鸟不也挺好的。”被贫穷限制想象力的景川能想到的富二代生活就是无所事事养花逗鸟了。
可能觉得自己的话语分量不够,咬着牙关说:“要是还想着纹身这套呢,就继续用我吧,我还有大腿可以用呢。也不用在实验室里面呆着了,我能养家。”
夏合在水里隐隐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现在他动力十足,一口气憋着往上游,只为去打他一嘴巴子。
“虽然比不上夏家有钱,但吃穿还是没问题的,我看你也不挑,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我还是养得起的。”景川已经一本正经说道以后的事情了。
“这事我弟弟肯定没意见,他都听我的,至于你这边,夏天堑有点麻烦。算了,不说他了,要不你又生气了。以后我有办法解决的。”
谁能想到一身肌肉下的景川唠叨起来也是没完呢,这也不怪他啊,他当老大当惯了,不能对着景泽唠叨,一直端着架子,这会可是找着机会了。
“我是真不想你待在实验室里,以后干什么都行。”
夏合在水里要气晕了,这人简直是反感什么他说什么,再不上去怕是把自己的后事都给安排好了,“以后就安排在我们景家的坟墓里吧,地方不宽敞,但放你是足够了,你这么瘦。”夏合学着他的口气在心里说,顺便干呕了两下。
景川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真情实感还真把人给说“活”了,夏合哗啦一声钻出水面,强烈的阳光照射到他眼睛上。
床上夏合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对强光不适,睁开点缝又闭上,再睁开再闭上,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样扑棱扑棱的。景川还在准备长篇大论,见到此景,一时竟手足无措,不知是要收住自己的满嘴胡言乱语,还是阻断住自己的满心欢喜,总之这复杂情绪在迷瞪瞪的夏合看来就是脸抽筋了。
夏合叹了口气:“谁说我不在实验室待了?”
景川一哂:“这个,就随便说说。”
夏合翻了个白眼:“随便说说就说我矫情了?”
景川:“......你都听见了?”怕不会是装的吧?
“什么生活喜欢折断雄鹰的翅膀,没读过书就不要瞎编。”夏合毫不留情地揭穿。
“......”景川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回头就收拾景泽去,什么要多说话,越亲切越好,越日常越好,鬼话,这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他摸了下鼻子,正打算适时脸红一下,突然瞄见夏合嘴角翘了一下,虽然一瞬就逝,但他分明看得清楚,夏合笑了。
太平洋就太平洋吧,要是能他高兴,就整个海洋都行,景川的熊熊勇气又烧了起来,相关谚语还能胡编乱造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