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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漫漫,本来凶险万分。但因为江鼓雨的玉佩,没有哪个城池不是好礼待之的。所以,长路漫漫,仅仅只是长路漫漫。
从秦国少梁至赵国邯郸,根本不经过魏国信陵,但江鼓雨让他们来了,他们便来了,况且,他们也不急着去邯郸“服兵役”。
但这回,就连楚非都不知道信陵的样子,因为当年的他,也没有去过信陵。虽然他很早就知道信陵这个地方,更知道这个地方的不同,但毕竟当年是逃亡,所以,他并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地方。
“应该很美吧。”楚非自语道。
“信陵并不在魏五城之中,但城内人口并不少,如此说来,在不知道对方名字的前提下,我们怎么可能找到那位魏公子?”龙莹不解地问道。
“龙姑娘,京一说能,那就一定能。这家伙,这些年跟个神算子似的。小事说不准,大事准得很。我想这位魏公子,肯定是大事里的人物。”齐二狗念叨着。
龙莹皱眉道:“传说大周朝开国天子姬昌的父亲西伯侯姬发便是会先天演卦,准而无错,不知楚先生算的如何?”
“别,你还是叫我京一吧,什么楚先生小先生的,真把我一个乡巴佬叫邪乎了。其实吧,我算不来大事,只是大势所趋罢了。”楚非笑道。
其实楚非是生而知之者,自然知道历史中的大事。但他不想让人知道的是,他生而知之。
齐二狗那张破嘴这么多年来,这种事情吹嘘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回了。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去撒谎,去胡吹。
“大势所趋?那东海呢?东海会如何?”龙莹认真问道。
“你是东海的人,这我早就知道,而且你言行举止不凡,肯定是高层人物,所以,不能说,说了,就变了。”楚非说道。
“防患于未然,难道你我相识这段时间,这点忙还不能帮?”龙莹看着他,极为认真的说道。
“就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不能说,这样,起码不会弄巧成拙。”
楚非这类的解释,演化了许多次,其实说白了,还是糊弄人,准了没人谢,错了满街杀。他才不想弄得狼狈不堪。
但他真心将眼前的龙姑当作朋友,虽然,他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名,可还是想多说一句,算是良言。
“未来之事,你我不可改,即便我天天说要逆天而为,但若是本就是好的,逆成了坏的,又有什么用呢?若是真要我说一句,那我只能说,中原之事,外夷之人,勿扰。华夏热血人儿,并非是修仙之人这般简单。”
这是一份劝诫,也是一份警告。他当然不知道四宗门对外夷四邦做过什么,但他是以一个普通的中原人说出的话,的确,中原大地上的华夏名族,不是一般的热血,犯我德邦者,虽远必诛!
龙莹不再问了,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她知道楚非不会轻易说出未来东海的结果,但这一句劝诫,抵过千言万语的未来。
马车依旧前行,终于还是快要到信陵了,三人都很激动,特别是楚非,他马上就要见到这个时代的名人了。
信陵城门稀松,并没有像邢城那样严峻,检查下马车,登记一下姓名,便可入城。况且三人都是假名,自然,更加显得稀松。
而后进了城,才发现,这座城的不同。
每条街前都有叫卖声,好生热闹,人们的脸上,也都是春光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繁华。
入城自然要找人,但到底怎么找,只有楚非知道。
“我们家那口子,这几天听说吃得不咋地,肉算是少了不少,其他门客吧,好像也是这样。”
“对对对,前两天我们家的也是这么说的。”
不远处,两个农妇闲聊着说道。
楚非听见二人说话,上前问道:“大姐,你们可知道魏无忌在哪儿里?”
“魏先生啊,现在应该在东市。”其中一位妇人随口便说道。
楚非言谢后离去。
“你怎么知道这位魏公子叫魏无忌?”龙莹不解问道。
“城门口有人说过而已。”楚非随便应付道。
城门口有没有人说不知道,但楚非肯定知道,这么有名的历史人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城门口你还听到什么?”齐二狗好奇问道。
“他有三千门客,英才揽于厅内。”楚非道。
“三千门客?都是些什么人?”齐二狗问道。
楚非忽然沉默下来,想了很久,说道:“到目前为止,应该算是些白吃饭不干活的人。”
“那要那些人干什么,浪费口粮。”齐二狗说道。
“此人不简单。”龙莹忽然说道。
楚非看着她,十分欣赏般的眼光看着。
龙莹继续道:“这些人中,十之八九,都是些蹭吃蹭喝的。但若是没有一技之长,恐怕也难为门客。倘若用起来,三千门客中只要一二百人可用。那么,就是一个小朝堂了。”
的确,关键时刻,这些人定然有能用之人,定然可以办非常之事。撑起一个小朝堂,亦或者一个魏国,都在其中。那么,这个魏无忌简单吗?
从江鼓雨的描述中他听得出来,这个魏无忌并不大,但其心胸之大,非常人可比。日后待其羽翼丰满,的确可以撑得起那个名称——信陵君。
马车继续向东市前行,人流也是越来越多,他们这才知道,这所谓的东市,其实就是个杂货市场。
魏无忌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有什么杂物,还得他亲自买?
“请问,魏无忌在哪里?”匆忙的人群中,楚非抓住一人问道。
“哦,魏公子啊,就在前面。”那人说道。
他们随着那人所指到了东市魏无忌所在之处,却发现……
“卖书了,卖书了,周天演义、诸子百家、昊天感应篇、应有尽有,说事说理说天下,历史、故事、修炼法门,什么都有啦。”
在他们面前,是个穿的寒酸,大声叫卖的年轻人。
这很平常,但却不是楚非心里的魏无忌。甚至于那有些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黄瘦脸颊,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照镜子,看自己。
“这他妈的是什么人物设定?”楚非忽然骂道。
龙莹和齐二狗都不理解什么是“人物设定”,但都能看出来楚非很生气,这很少见,因为这不是对过去那些事情的憎恨,而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所摆弄,所愚弄的气氛。
说归说,骂归骂,楚非还是沉住了气,上前问道:“请问兄台可是魏无忌魏公子?”楚非向那男孩问道。
“在下正是。”那人并没有觉得惊讶,十分自然的应道。
“你确定你真是魏无忌?”楚非不知怎的,又问了一遍。
“在下的确是,是不是张大娘又催账了,你叫她放心,我再卖五十本书,就够还她肉钱了。”男子说道。
这回,楚非真的怒了,说道:“你大小也是皇亲国戚,怎么混成这样!”
他的声音很尖,也很响,但并不是十分大,所以,很多人听到了,而更多的人,还是没有听到。
齐二狗和龙莹听到了,所以他们很吃惊,吃惊于内涵,所以更加吃惊于表象……
“哎……三千门客,你以为好养活吗?再说,魏国信奉昊天,国君还算富贵,但皇子们依旧没有两教显眼。”魏无忌无奈说道。
“时势造英雄,但你也不能活得像狗熊一样吧?”楚非说道。
“我有手有脚,挣些钱填补家用,再说了,我的事情,可不是你看的那么小事,你要知道,三千门客,那可都是些……”
“无忌兄,我知道你做的是大事,但眼下,这些是大事吗?”楚非认真的说道。
忽然间,魏无忌愣了神,如同一盆冷水从脑门浇下,清新万分。
“小先生以为如何?”魏无忌慌忙拜道。
又是一句“小先生”,但楚非这次没有在意。魏无忌礼贤下士,求才若渴,一句先生足见其伯乐之能。
“无忌兄之所以在这里卖书,无非是供奉三千门客。只要钱够了,你这贤者也就不会在这里屈才了吧?”楚非微笑说道。
“可是……无功不受禄啊……”魏无忌喃喃道。
“你这人怎么这般迂腐,免费给你钱,你都不接受?”齐二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说道。
楚非却没有气,只是说道:“无功不受禄,好一位清廉贤士。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买你书如何?”
说完,楚非便走回车上,在龙莹耳旁嘀咕了几句。
龙莹听后,皱眉嘟囔道:“给他便是,为什么要砸了?”
楚非没有及时解释,只是将手伸向龙莹头上,拿下了那根金凤钗。
金凤钗是神兵,更是空间神兵,可储存很多物品,虽然现在龙莹境界低微,催不动其主要防御功能,但其储存能力,还是有的。
龙莹朱唇一动,咒语一出,十颗珍珠从钗中飞出,落入楚非手里。
楚非拿起一颗珍珠,却忘了龙莹金凤钗的奇异,对着魏无忌问道:“可够三千门客多久?”
魏无忌看到洁白的珍珠,却没有傻眼,更没有见财兴奋,只是说道:“十年足矣。”
可是,楚非却忽然将珍珠扔在了地上,拿起块石头便把珍珠砸碎,问道:“可够三千门客多久?”
“唯一载将就。”魏无忌答道。
楚非点头微笑,然后将剩下的九颗珍珠全部拍碎,交给魏无忌道:“如此便是十年。”
“土豪!”忽然间,齐二狗想起了楚非骂秦国那些富人们的话,说道。
“小先生真乃神人也。”不知怎的,魏无忌兴奋地说道。
魏无忌是这门客三千的伯乐,而楚非,则是他的伯乐。
“眼下,可否与我一同去赵国邯郸?”楚非问道。
“给我半日交代,这就陪先生去。”魏无忌道。
“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叫我小先生,我叫楚京一,你叫我京一就是。”楚非微笑道。
魏无忌点头而去,十分高兴。
等魏无忌走远,齐二狗还是按耐不酌奇,说道:“我知道龙姑娘有钱,而且不差这一点儿,但你这土豪,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土豪了?”
“哎……阿政啊,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像无忌兄一样聪明。”楚非无奈说道。
一旁一直不作声的龙莹忽然说道:“我懂了,你用十颗珍珠的粉末,帮他解了十年三千门客的口粮。但你又怕别人见财起意,贪图剩下未及用完的珍珠,所以全部拍碎,暂够十年。”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什么时候能一点就透。”
“百年变十年,真不知道你的那位聪明无忌兄,是否值得?”齐二狗嘟囔着说道。
“十年……足够了……”楚非看着早已没有踪影的魏无忌,微笑说道。
半日后,魏无忌也进了这辆马车……
一路跟随楚非的任风来,并没有因为信陵不是直达邯郸之地而选择放弃,相反,他现在所关注的,已经从东海龙莹变成了西秦楚非。
“信陵魏无忌……此人广收三千门客,连我也是进城才打听到的,这个姓楚的小子,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挥执百金以纳之?”
任风来脸色有些阴沉,少年般的面目下显得有些诡异。
“两大家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深藏不漏。”黄冉也说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时势造英雄。
人生如棋,我们都是棋子而已。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不懂,却又什么都懂。”任风来皱眉道。
“掌旗令大人,要不要防患于未然,杀之而后快?”
任风来没有说话,他依旧看着楚非的马车,看了很久很久,忽然,他看到龙莹的脸上没有了寒冷,光彩照人,冷美人,变成了美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即,笑道:“东海少司座,桀骜不驯,冰冷美艳。在同龄人中,除了我和圣女以及孟城江家兄妹,恐怕无人能及。但现在呢,却如同学子一般围着这个楚京一转悠,即便满口逆天言论,却让她堕境之修为渐渐恢复并且夯实,可谓不简单吧。”
“所以,我才认为,此人极其危险。”黄冉冷冷说道。
任风来阴沉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不再寒冷,微笑说道:“江城主在意此人,两大家在意此人,东海少司命在意此人,而今,你我也在意此人。那么,确实有些危险,站在敌人的立场上。”
黄冉听后,还是有些不理解任风来的话,随即问道:“掌旗令大人的意思是,在他还没有变成敌人的情况下……”
谁知,任风来却摇头道:“我已经不是十二朝元,所以更不是掌旗令。而且,为什么要等他变成敌人?难道,他就不能变成好友吗?”
信陵万物生灵尤为繁多,春夏两季,雨水增多,虽是秋,但也并非深秋。
这不,又要下雨了。
但怎样才能不下雨呢?
除非,任风来。
楚非,任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