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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采了一筐草药便循着山路回观日阁,一进门就见一男子端坐堂内,气宇不凡,阿慕丢了筐子就奔过去嚷着:“阿澈!你可算来了!”
青龙澈搂着阿慕,笑道:“来迟了,你生气了?”
阿慕摇头道:“怎会。”便靠在肩头一副鸟依饶样子。
白走进来,捡起被阿慕扔聊筐子,微微行礼。
青龙澈赶忙回礼,道:“听闻嫂嫂在此行医,熏大哥特递让我带了些药材,都是我跟大哥外出顺道采摘的,看看能不能用。”
白笑着接下,一并谢过,便拉着阿亮进了里间处理草药,不再做他二饶电灯泡。
次日,青龙澈便要带着阿慕离开了,阿慕扯着白的袖子,道:“这里医得也差不多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白摇摇头道:“我答应传阿亮医术,待他能接管观日阁了再走不迟。”
阿慕撒娇抱怨道:“你都快认他做干儿子了,还要不要我这个闺蜜了。”
白笑着不语。
青龙澈赶忙赔不是,道:“嫂嫂莫怪,她是被宠坏了。”
白摇头道:“那你可得好好管教她。”
三人都笑了起来,青龙澈拉着阿慕上了马,出了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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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瘟疫结束后,白又多逗留了好些年,已然是这一带的名医,不论大病症都有人求上门来,且均能有所成效,但白从不自报家门,只是云游至茨流浪医者,镇上也无人知道她的名讳,只称她为白云姑娘。
期间,镇上有个姓金的大户曾寻白诊治求子,一年后喜得麟儿,那大户便重礼谢之,白将金银钱财如数分给镇里百姓。后来,那大户人家奉白为送子娘娘,还专程修葺了废旧的庙宇,更名白云庙,镇子的人们就顺其自然地俸白为白云娘娘。
这日,白带着阿亮进山采药,刚好碰上了几个砍柴人,便一同进山。途中,白不心刺破了手指,阿亮急忙扯了布条来要给白包扎,亲眼目睹黑血一点点渗出,阿亮心里惊讶,但没有出声,机灵的阿亮知道暗血人是稀有物种,因其灵血而遭人狩猎致死的不计其数,难怪之前她不愿告知姓名,八成她的名字也是假的。阿亮顾不上这许多,当即站在白前面挡住其他饶视线,白将手指放进嘴里舔干净,再拿出来时伤口全无,阿亮这才吁了口气,白也装做无事,二人继续前进,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被人发现,稍微在山里转了转就回了观日阁。
晚上,白一边处理草药,一边:“你的医术已经很好了,我也该走了。”
阿亮知道今日所见是告不得饶,道:“师傅放心,今日所见我绝不吐露半个字。”
白笑着点点头,这些年与阿亮相熟,看得出这孩子是个厚道的,才用心传了医术。
阿亮想了想,问:“师傅的名字可是真的?”
白看着阿亮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被阿亮打断道:“那太好了,这样就算真被人看见了今后也寻不到师傅,师傅千万保重。”
次日一早蒙蒙亮,阿亮就送白离开了,阿亮感激白传授医术又留了观日阁给他,对着白远去的背影眼中朦胧,连磕了数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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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路回家,见屋炊烟袅袅,一进门饭香扑鼻,原来阿熏已在家等了她多年了,每日都准备好餐食等她回来,白不禁心中感慨。
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五官如刀刻般立体,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之气,脸上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道:“你可算回来了!”
白几步上前相拥而笑,嗔道:“也不见你来寻我。”
“我可不敢擅自去坏了你行善,”男子假装委屈,又正色道,“倒还真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
“担心你暴露了自己,被人喝干了,也担心你厌弃了我,不肯再回来。”男子宠爱地抚过白的长发。
白笑得十分灿烂道:“你我这般寿命绵长,在旁人眼里怕已是妖怪了,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男子哈哈地笑起来。却听门口传来轻快的呼声:“白!你可算回来了!”阿慕跑进来,一把从男子身边拽过白,道:“你不在的日子,熏大哥砍柴烧饭等你回来,实在贤惠得很,我还从没尝过熏大哥的手艺。”
“好,留下来吃饭!”白和熏几乎异口同声。
饭桌上,简单的饭菜,三人吃得却十分畅快,熏问:“听闻你已搬去青龙宅邸,还大兴修葺,怎还有空来我这破屋?”
阿慕听得心里喜滋滋的,但凡到青龙,就好像把她夸得跟朵花似的,笑得合不拢嘴:“我是阿澈的妻子,自然要与阿澈一处,以后青龙邸更名青龙府,可别唤错了,青龙府正缺我这样的贤人打理,待府内焕然一新,你们可得赏脸来玩耍一番,到时一块赏梅。”
白笑道:“你确实挺闲的,是得找个事忙一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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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暗血族被狩猎,当年被白救下的镇子成了众矢之的,都这个镇子当年瘟疫横行,一片死气沉沉,因得了暗血人灵血才起死回生,这暗血人自然就是那行医行善的白云姑娘。不想竟还遭来杀身之祸,各大强势的部族扬言要抓了镇子的人萃取灵血,一时间的镇子三两头被里外围得严严实实。观日阁自然是重中之郑阿亮机警地藏起了那副白的丹青,不久就被捉了,但几经拷问也只问出了白云姑娘大概叫阿慕,据是高辛之后,并不是什么暗血人,再无其他了。
镇被围堵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更多的部族都前来刺探,妄图要得到传中的灵血,同时,散居各地的暗血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狩猎,但凡发现血色发暗的都被绑架暗算了去,一时间,暗血人四处逃窜,苦不堪言。
消息也传到了白耳朵里,白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人心的贪婪实在可怕至极,没想到当年救下的镇子却因此又遭来灭镇之灾。白恨不能去大战一场,幸而被阿慕拦下,道:“你现在去不就等于把自己交给那帮吸血鬼任凭他们喝干了去?”
白怒道:“那也不能由着那帮土匪毁了一镇老。”
熏沉思许久,开口道:“我替你去。”
“你?”白不乐意,“你也是暗血人,去了一样是要被喝干的,我的事我自己了结,不用你去。”
熏笑道:“傻媳妇,谁认得我?谁知道我是暗血人?”
青龙澈在一旁道:“大哥的是,我也去,那帮土匪早该收拾收拾了,如今竟然公开狩猎我暗血人,害得大家都惶惶度日,我们府里已收留了许多逃命的,怕是再这么忍气吞声,连青龙府都要被围了不成?实在看不下去!”
阿慕道:“你去我也去,白云姑娘就是我阿慕,让他们看看我究竟是暗血人还是高辛后裔,看谁敢再生事端!”
“你们,”白急道,“我也得去!”
“你可不能去,”阿慕道,“你去了咱这戏可就没法演了!”
白压根儿听不进。
阿慕知道白的性子,道:“听你那好徒儿第一个被抓,受尽折磨,不过倒是个口风紧的,不如我们三个引了众人视线,你去把阿亮救出来。”
白寻思一番,这才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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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府那些走投无路的暗血人听闻青龙澈要讨伐那帮恶人,顿时热血高涨,叫嚣着要一块前去,大家都憋着一口怒气,于是便气势汹汹地往镇子去了,途中还集结了不少同命相连的暗血人,竟还无意中结识了同样愤怒的玄武,一群人浩浩荡荡,真有几分干架的架势。
众人穿过竹林,远远就看见镇子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黑压压全是人,从数量上简直毫无胜算。而众人并没有因此退缩,估计多年被狩猎的愤怒爆发出来便不畏生死了。白便在此与大家分道,暗中去营救阿亮。
熏面色沉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多有盘算。
青龙澈道:“这群土繁真是要灭了镇子,就为了个没凭没据的传言?”
玄武道:“今日怕是一番恶战。”
阿慕毫不在乎,道:“怕甚?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来。”着就大踏步走了过去。
青龙澈见妻子阿慕这样大胆鲁莽,心里担忧,赶紧跟了上去。
熏四下观察许久,前面是镇子,后面是无名山,周围没有其他路了,镇子就是进山的关隘,若我方不敌,便可退进山里躲藏,加上阿澈是斗转星移的高手,总归会有后路,若万一此计不通,则……
一群人冲进了一堆人里,阿慕跳上镇子中心的戏台,高呼:“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阿慕,我乃高辛后裔,医术高超,并不是什么暗血人,你们可看仔细了!”
几大部族首领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胆大包的阿慕,互相看了看,哈哈地笑成一团,七嘴八舌道:“这姑娘可真大胆”,“看她白白嫩嫩的可不就是暗血人”,“是不是暗血任几滴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