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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魏玲萝的那件事情？”
武霜的动作滞了几秒，而后点了点头。
“你难道一点都不怪我？”
慕子玥颇有趣味的看向武霜，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结果谁知她竟然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再无过往的懦弱隐忍：“怪，但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所以就算怪也没用。”
慕子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倒是耿直。”
武霜似乎是为了响应她的话，郑重点头：“我只是知道了再怨你，他们也不能回来了而已。”
本来欢声笑语的包间中出现了寂静。
武霜眼睫微动，脑海中浮现了哥哥的身影，随着浅浅一笑：“虽然因为我身体不好没上过学，但是我从小就是在府中的书房中度过的，我知道善恶分明，也知道因果报应。哥哥做到了善所以才能得到那封邀请函，这层因果已经了结了。所以他在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还在对我说你是好人。”
“他也是。”
“我知道，所以我坚信他一定能投个好胎，不再有我给他拖后腿了。”武霜笑了笑，但是那碎发下微掩的眸中却闪过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戚，“本来哥哥他不会有事的，他完全可以走掉的。但是因为我，因为爷爷，他以自爆来守护了曾经对他好的人。爷爷对他做到了善，所以他为了保护爷爷天经地义。所以……真正该怨的只有我的无能为力而已。”
“父亲他做了许多错事，但是我从来到丞相府就再也未曾忘却过爹娘对我和哥哥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宠爱，现在想来都是记忆犹新。”武霜双手扶着自己的头，道，“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渐渐忘了他的容颜，只记得我看到娘她死去的时候，那个高大的男人选择的是妥协。”
除了武霜，没有人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甚至泪水落在桌子上发出的“嘀嗒”声响都能听见。
“原来又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爹爹怎么可能会为那个魔鬼效命……我一直怨着他，怨他离我和哥哥而去，怨他对母亲的见死不救和妥协。但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怨恨的那个人还在无时无刻的关心着我，他用他最坚实的臂膀为我架起了那圣洁美丽的星空。直到他不支的倒下，我才知道我过去即使是黑暗也如同白天一样的日子是因谁而来，我错了，错的离谱，可是我再怎么做也换不回来他的一句‘小霜儿’，换不回他的宠溺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笑道：“我只有爷爷了，所以我还是要好好的活，就算再痛苦再愧疚也无事于补，爷爷他对我的‘善’不该这样匿迹于沧海桑田，我只有变强才能保护他，守护我最后的亲人。”
慕子玥看着武霜微微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来的模样，想起了许多。
她说的没错，和凤长忆说的如出一辙。
其实无论是什么人都有错，就像再恶的人也会有想坚守的执念一样。
“你的父亲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我应该转告给你。”慕子玥看着武霜，道，“他说错的不是任何人，只是这个世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