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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苍茫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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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龙谷,巍峨壮阔,袅袅云烟如雾似霞,常年不散!

雾气深处,隐隐可见古木苍茫,青石杂陈,有巨兽屹立峰巅,有凶禽搏击长空,一派非凡气象!

偶有各色神霞掠过山溪之间,泛着神秘光泽,让人看不透!

庄县离这儿不算太远,苏衍和小板凳一路疾步,很快就到了谷口外!

站在这,苏衍有些出神,依稀能记起当年爷爷从此处背他走的场景,弹指间十年已过,实在匆匆!

感叹之余,他也在扫视观察山谷,眉宇间弥漫着谨慎!

毕竟,前路漫漫,一切都是未知数,那种压力自是不必多说!

好在他身上挂着的那枚种子也很古怪,曾驱散阴雾,这倒给了他一点底气!

驻足片刻后,苏衍动身,没入雾气,正式步入坠龙谷!

“嗷吼……”

刚一入谷,一声声长啸便震得他耳膜刺痛,只觉大地颤动,群山椅!

远处,有与山齐高的百丈恶兽出没,吼声如雷,似狼似虎,毛发如铁!

还有盘绕在古峰上的银白大蛇邪眸如月,蛇信子一个吐动就卷来大片猛兽!

空中亦有大大小小的凶禽,搏杀怒啸,震得山林间落叶簌簌!

……

放眼四望,各种闻所未闻的古兽印入眼帘,差点让苏衍掉头就跑!

小板凳也夹紧尾巴做狗,紧挨着苏衍不敢妄动!

雾气逐渐淡了,它们缭绕于谷外,不曾渗进来一丝一缕!

周围,群山层峦叠嶂,上面草叶繁茂,葱翠欲滴,一株株古树如虬龙卧伏,枝桠苍劲!

一人一狗僵站在谷口处,好一会儿才适应下这派苍茫风貌!

“小板凳,你能找到爷爷的位置么!”心绪稍平后,苏衍蹲下身子揉了揉小板凳脑袋!

“汪!”

小板凳对着各个方向耸动几下鼻子,而后小腿迈动,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它是那种永远长不大的狗,十年过去,其体型依旧矮小,但这却不表示它年轻!

家犬一般也就十几年的活头,小板凳早就成老大爷般的存在了,腿脚已然不利索,此刻穿梭于谷地间颇为不便!

好在它的嗅觉倒没怎么退化,凭着对老苏头的熟悉,它逐渐追踪到了线索,正一步步接近老主人的位置!

苏衍紧跟其身后,一路上神经差点绷断,不敢有丝毫大意懈怠!

谷地苍茫,各种未知的危险防不胜防,多亏小板凳有些灵性,懂得趋吉避凶,否则他们根本走不下来!

越是深入,苏衍越是惊叹!

他看到了太多神秘古怪的东西,例如一些镌刻在青石断碑上的古字,早已饱经风霜,被冲刷得模糊无比,可依旧有一股气韵,流转莫名色彩,丝毫不像死物,反而像一个人在那呼吸,沉睡!

还有一些山头上的巨大碎痕,似是一剑削过留下的,又像大刀砍落所造成,全部百米开外,稍稍靠近,便有铁血气扑面而来,像是有一片浩大战场汹涌而至!

甚至,有喊杀声从中传出,几乎近在咫尺,简直匪夷所思!

另外,有不少埋在土里的青铜古器,诸如酒壶祭鼎之类的,都已生锈破碎,可上面烙下的图腾却依旧放光!

许多残破图文上的人与兽更是在动,或打斗,或静坐,千奇百怪,可谓画中人成真!

一些湖泊里,大片莲叶呈赤金色,似是有巴掌大的小人躺在里面呼呼大睡,属实怪异!

最惊人的是少数残卷竹简,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枚枚金色的符箓在跳动,透着炙热,有时会变成指甲盖大小的小人跃起!

这种小人身着金色战铠,栩栩如生,围绕竹简练拳习武,灵动至极!

……

诸如此类的奇观数不胜数,各种器物都散落山林间,相比之下,那些古兽凶禽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衍看得是大开眼界,直呼不可思议,同时压力巨大,脸色发白!

因为,那种种古器残物都很非凡,他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有种特殊力量弥漫在那些地带,他必须避开!

这般行路,实在艰难,可苏衍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广袤谷地,泛着神秘色泽,一缕缕霞光在山石土木间跃动着,构筑秩序!

苏衍和小板凳出没于山林谷地,渺小得像蝼蚁,也多亏足够渺小不起眼,这才不曾引起沿途恶兽的注意,一路有惊无险!

就在他冒险前进之际,外界也已风起云涌,可谓炸开了锅!

那雾潮所吞没的地域远比想象的还要广袤,此事震动济州朝野,不出一个时辰,朝廷连同各方势力都派人赶往坠龙谷!

相信,要不了太久便会有人马抵达此地!

苏衍并不知晓外界的风起云涌,此刻他处境堪忧,欲哭无泪!

一座矮山上,苏衍抱着小板凳爬上树梢,藏身于繁茂枝叶中!

前方,诸多小山头般的巨象奔逃着,可怕的践踏力几乎要震塌那些矮峰!

天空,一头通体金灿灿的鹏鸟飞掠盘旋,每一次俯冲都会叼起几头巨象,脖子一昂就吞了下去!

不远处,一截水桶粗的古藤盘绕高山,看起来并无蹊跷,可苏衍曾见到几头飞禽掠过那儿时猛得坠落,尖声惨鸣,血水飞洒!

还有一些看起来普通的地段,例如山涧,矮坡,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苏衍就目睹过几头山头大小的魔猿跳进一处山涧时,被可怕光影撕碎!

天色渐暗,黄昏已至,很多可怕存在都浮面,以至于苏衍不得不暂避风头!

他忐忑的偷瞄天穹,生怕俯冲下来一头鹏鸟把自己给叼走!

黑夜将临,各种可怕存在都蠢蠢欲动,一种极度危险的氛围正在弥漫!

苏衍无路可退,只能尽可能的蜷缩于树桠间,揉着太阳穴琢磨局面!

他眺望深处,看到诸峰林立,皆高耸入云,群山万壑间草木繁茂,也有许多地段呈暗红色,望之心悸!

忽得,苏衍目光一凝!

只见夕阳的余光下,远处的广袤地带忽然被勾勒出一层金边!

淡淡余晖铺洒在远方,折射出的金边绵延很多里,像是什么东西折射而成!

苏衍微微眯眼,伸着脖子仔细瞅去,看到那似乎是成片的琉璃瓦在反光,折射得金光璀璨,熠熠生辉!

一排排的琉璃瓦,堆积在谷地深处的各个角落,绵延曲折,范围很广!

若非苏衍被逼得不得不爬上树梢,还真的没办法目睹这一幕!

他视力有限,看不真切,只能看出那有成片瓦砾在反光,其余的,像是坍塌的废墟,疑似宫廷,又像庙宇,无法判断!

“唳!”

就在苏衍脖子越伸越长之时,猛得,一声凶鸣炸响于耳畔,震得苏衍一个哆嗦,差点从树梢掉下来!

他扭头,惊得头皮发麻!

只见一头赤红如霞的巨大飞雀掠空而来,足足十几丈长,宛若红水晶雕琢而成,其喙一张,竟有蛇信子吐出!

它发现了苏衍,张口便要来吞!

“呼!”

巨禽杀来,引得狂风大作,伴着腥臭气,吹得大片古木倒斜,树叶凌乱飞溅,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苏衍心中剧寒,甚至来不及撒手逃窜就被那飞雀庞大的身影所笼罩!

快!太快了!

飞雀俯冲而至,那种速度,根本不是苏衍这样的凡俗之人所能反应过来的!

刺鼻腥臭味淹没了苏衍,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雀喙吞住,无路可逃!

“砰!”

这时,忽得一声脆响,那飞雀陡然倒跌了出去,途中不断挣扎,翅膀乱扇,羽毛一路掉落,其口中更是发出惊恐嘶鸣!

雀口脱险的苏衍抱着一截树枝,呆呆看去,顿时眼神剧震,颤动不已!

他看到……一个雾人,也就是所谓的阴兵,正站在远处,甩来一截阴雾锁链,拴住飞雀的脖子,一把将其拽了过去!

飞雀嘶鸣,疯狂挣扎,但依旧狠狠坠向那里,撞得土石乱颤,压断无数草木!

“哗啦啦……”

又有一道阴雾锁链从山中洞射而出,从飞雀旁窜过,拴住了一头气血澎湃的雄狮!

“砰砰砰砰砰……”

一道又一道阴雾锁链,不断洞射向各地,镇压了一头头可怕凶兽!

伴随着这些阴兵与锁链的涌现,终于……大片黑雾突兀而出,弥漫开来!

阴雾如海,澎湃浮现,从周边往中心推进,欲笼盖整个坠龙谷,仿若乌云漫天,又像海啸环绕扑浇而下!

一口又一口猩红色的古棺从四面八方冒出,累砌堆积,把坠龙谷深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就像是有一双无形大手将古棺当做木柴,于此处架起高高柴堆,着实有些惊人!

那些巍峨凶兽也被阴雾锁链穿在一起,跟囚犯似的捆成一排又一排,摆开阵势,同诸多古棺累砌在一块!

“沙沙……”

阴冷的氛围迅速弥漫到各个角落,有灰尘在拂动,像是阴兵挪步时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天色迅速陷入昏暗,没有过程,就这么突兀黯淡,那漫天黑雾截断了外界的光!

“吼……”

谷地四方,有兽吼在不安的躁动,某些暗红色的地段蒸腾赤霞,还有很多地方腾起不可磨灭的光,符文如火,极为醒目!

苏衍处于谷地最外围,第一时间被无量阴雾所笼盖,甚至其抱着的树枝都黑化,变得有些鬼气森森!

苏衍撒手,跳落在地,再次陷入那种熟悉的黑暗之中!

“嗤嗤……”

黑暗中,时而有火星溅起,更有数不尽的诡异人影飘忽不定!

压抑,绝对的压抑!

“哗……”

终于,在海量阴雾淹向谷地深处时,那一片片琉璃瓦腾起灿烂神霞,不再是折射夕阳余晖,而是真正的放光!

同时,流光四溢的瓦砾下,有绵延古建筑群一一复苏,于阴暗中蓬勃生辉!

旧时的一角……揭开面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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