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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从指缝间悄然滑过,一晃便到了初夏时节。
这天,天刚蒙蒙亮,樊芳一早起来,便做好了早餐,叫杨霄起来吃过饭后,便拖着杨霄出来透透空气,遛达遛达。
初夏的早晨,太阳刚刚露出笑脸,照在草木的树叶上,那草木上的露珠儿便显得特别晶莹剔透,草长莺飞,再配有这亮晶晶的水珠儿,一切都显得可爱极了。
杨霄和樊芳看着这一切,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又抬头仰望着天空,心里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是啊,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平静舒心的日子了,现在这种日子突然到来,两人都感觉到特别的珍惜。
两人来到靠近北边的山坳边,只见一个人正弯着腰,挥动着锄头,一个劲地松着土。杨霄和樊芳一看就知道,那是樊家湖在挖土。
“一切都变了!”杨霄和樊芳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感叹道。
是的,自从雪云峰帮樊家湖治好了病之后,樊家湖便每天要在早中晚都要在观音圣像面前跪拜,念经诵佛,忏悔自己身上的罪孽,其余时间则开土种菜。
樊家湖也已经无家可归,现在只得住在石屋客厅内。刚开始时,他见到杨霄和樊芳,都不敢正面瞧他们,杨霄和樊芳也感觉到颇不自然。于是,双方即是面对面遇上了,也都撇过脸走了过去,双方竟形同陌路。
杨霄和樊芳利用房间厨房饮具的齐备,每天都能按时做着饭菜。樊家湖因为没有饮具,他也不好意思叫樊芳和杨霄帮他每餐附带做上吃的,因此第一天要解决自己的饮食问题时就把自己难住了。
杨霄和樊芳原本不再理睬樊家湖,但樊芳到底心软,趁樊家湖不在时,便把多余的一口瓦锅和三只陶碗悄然放在客厅,还把鹿雪送来的米和菜也分给一部分给樊家湖。樊家湖知道这是樊芳和杨霄送的,但他想对他们说句感谢的话时,竟开不了口。
为了表示对杨霄和樊芳的感激,樊家湖每天趁杨霄和樊芳不注意时,便都要捡拾许多的干柴,并采来一些野菜,把一半的干柴和野菜放在厨房,供杨霄和樊芳享用。
但双方过了这么长日子,却始终谁也没有说话。作为杨霄和樊芳,是因为不愿搭理樊家湖;作为樊家湖,则是不好意思跟杨霄和樊芳说话。
“樊前辈,也该歇一歇啦,别把自己累坏了。我已经开垦了两块菜土,种上了青菜,以后你可以到那儿扯就是了。”杨霄感叹樊家湖的确起了很大变化——可以说,现在的樊家湖与之前的樊家湖已经判若两人——因此便主动打破沉默,向他打起了招呼。
“嘿嘿,不累,不累!”樊家湖见杨霄向打招呼,便赶紧回答道。“多开垦几块菜土,以后大家就要方便多了。”
“嗯,这样也好。”杨霄说完,便主动帮樊家湖在土中清理着杂草。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没有锄头,这些活我一个人吃得消,你俩就去走走吧。”樊家湖对杨霄说道。的确如此,因为没有锄头,樊家湖为此不知想过多少办法,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好在鹿雪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住在石屋的第二天,便悄悄拿来一把锄头,趁他不注意,放在他住的石屋内。
杨霄还想帮他清理杂草,樊芳一把扯过他,说道:“你还是陪我走走吧。”
杨霄站起身来,正欲离开樊家湖,这时,对面鬼谷东峰上传来几声长啸,引来一阵阵回声。接着,只听得一个声音高声叫道:“老天爷,你怎的这样不眷顾庞氏?修炼了几十年,竟比不上只修炼几个月的毛头小子。我庞氏祖先所创立的功夫,经过了几十代,到我这一代竟还超过不了孙氏?我对不起我的祖先啊……”
杨霄听得出,这是庞啸天的声音。只听见这个声音停了停,接着又叫道:“老天爷,你好不公平!我庞氏上朔十代以来,都是单传香火。你不旺我子孙也就罢了,怎的还要绝我子孙?倘若我真的断了庞氏后代,我还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你让我断了庞氏后代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我相依为命的娘子也离我而去,使我孤身一人?”
庞啸天的说到后来,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抖。
“老天爷,你既然要这样对我,你就让我去死吧,你就让我死得痛快些吧……”
接着又传来一声厉声长啸。
杨霄一听,便说了一句“不好,庞前辈想自尽”,便撇下樊芳,运起轻功,飞快跑到系有滕绳的地方,顺着滕绳飞也似的往鬼谷东峰方向去的深谷奔去。
杨霄足尖轻中深谷中的树梢,运起轻功就要到了鬼谷东峰的山脚下,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只见庞啸天纵身一跃,已下落到鬼谷东峰的半山腰之下,眼看就要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