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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记忆就如同一道清泉,缓缓的注入到谭素兮的脑海之中。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维如此的清明,那一瞬间,她记起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谭素兮呆呆的站在原地,梨落仙子见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一道漩涡自身后袭来,将谭素兮吸入。她拼命挣扎,奈何漩涡的力量太大,根本挣脱不开。谭素兮想呼吸,想喘气,她甩动着两只胳膊,忽的觉得身下一沉,耳边的风声紧接着也消失了,她再一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
谭素兮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床铺,还带着温度。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裙摆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回想起站在城楼上的那一瞬,还有梨落仙子对自己说过的话,谭素兮了然,她这是回来了。
门边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宫女走进来,一见谭素兮,瞬间惊喜的叫了起来:“谭妃娘娘醒了!谭妃娘娘醒了!”她这样高声叫了两声,转身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陛下!谭妃娘娘醒了!”
谭素兮咬了咬牙,有些吃力的挪动了几下身子,却没有坐起来。一道人影冲进来,扑在谭素兮的床铺旁边:“素兮!”
谭素兮转过头,看着床边的皇帝,恍惚了一下,他的脸似乎与邱乐的脸重合,然后又缓缓的分开。
皇帝的双手冰冷,他一把抓住谭素兮的手,又怕她着了凉,急急的松开。一时之间,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便攥紧了床铺上的被子,又低低的叫了声:“素兮!”
谭素兮鼻尖一酸,轻轻点了点头:“我在。”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绪,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吗?还是重新见到这个男人,心中无法掩藏的情感呢?
皇帝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对不起,素兮。”“别说了”谭素兮笑了笑,将食指轻轻压在他冰凉的嘴唇上:“我都知道。这些不怪你。”
皇帝怔了怔,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他想要跟谭素兮解释。然而,谭素兮忽的向他贴近过来,唇上传来一片凉意。
那一刻,皇帝知道,他什么都不用说。
二人唇齿交缠了许久,这才分开。皇帝低低的喘着粗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谭素兮的颈窝上。二人相视无言。
太医拎着箱子,急匆匆的走进来:“陛下,老臣听闻谭妃娘娘醒了,特意来给谭妃娘娘诊治。”
皇帝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为太医让开位置。
太医搭上谭素兮的手腕,又做了其他的一些检查,紧皱着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谭妃娘娘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现在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还得好好调养上很久,才能彻底恢复。”
“无碍。只要她没事,这世界上什么调养之物朕得不到。”皇帝撇下一句,太医又行了一礼:“既如此,老臣就下去给谭妃娘娘开方子了。”他急匆匆的退出,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皇帝和谭素兮二人。
皇帝的眼中,是难得的柔情。与谭素兮刚刚看见的那个坐在大殿之上,将下面的臣子全部斩首的狠戾之人,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