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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厨房里洗菜的妇女问:“婆婆,刚才田赛芙还在,她到那里去了?”
烧火的妇女埋怨:“这个妹崽不懂事,忙到火口子上就不见了。”
黎大娘叮嘱她们:“她老汉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们别烂牙根就在我这里见过她哈。”
烧火妇女更是添油加醋:“听说前几天她老汉逼着她嫁给六十多岁的成茛,如果她真的嫁给成茛,表面上是好事,其实是一件造孽的事,他有一大家人,孙子差不多有她这么大,几百万也经不起折腾,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受这份活罪。婆婆,她怎么跑到你家来了呢?”
老人严肃认真地吩咐她们:“她是来问我一件事,已经走了,她到那里去了我也晓不得。你们俩如果不想逼死她就不要乱说,我相信你们不是到处乱说的人,如果说出祸事,不是一般的事,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哟。”
烧火妇女诚恳表态:“我最恨田成虎虐待她,巴不得她离开他的魔爪,肯定不会出卖赛芙姑娘。”
洗菜妇女也插嘴:“我们周围同转没有一个人不恨田成虎,他把赛芙姑娘当成一个出气筒,我们绝对不会作对不起她的事,有了您老的一句话,我们晓得分量轻重。”
老人微笑着拍拍她们的肩膀:“我晓得你们的为人。”同时她安排:“你继续烧火,你去摆碗筷,我炒菜了。”
不大会儿,芳香扑鼻的美味佳肴摆了一大桌。
黎大娘家居住在四合院入院六排五间的房子,从外表观看,与别的青瓦房没有区别,屋内全部是水泥地板,墙壁也是简单整治得洁白,桌椅板凳、餐具都是经过高温消毒,晾晒干后才收存,凡是到她家吃饭,首先得洗手,再入座。
她把烧好的热水到在盆内后,每个盆内放一根毛巾,盆边放香皂,一切准备好之后,她拨通权林的电话:“权林,把田里所有的人喊回来吃饭了,少了一个都不行,绝对不能少郑老师。”
权林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您老人家的圣旨谁敢违抗,我们一个不少马上就回来。”
老人微笑着回复:“你知道我的性格,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历来是一颗吐沫一颗钉,少了一个就要找你问罪,不说了,快点回来。”
权林在电话回复:“最多十分钟就到。”
参加收割稻谷一行人在朝黎大娘家走的路上,权林提醒郑乾坤:“郑老师,我先警告你,今天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乱插嘴,俗话说,蛀虫遭扇打,只怪嘴伤人,你如果乱插嘴造成后果是难以想象的,你想知道的事,条件成熟之时,我会给你说的。”
郑乾坤看他这么慎重提醒,只好默认:“好吧,我记住你的话了。”
桌上有丰盛的美味佳肴,芳香扑鼻而来,还有瓦罐装的高粱红酒,让郑乾坤大开眼界,不是吃,就是看到这些色、鲜、美的菜肴,洁净的餐具及美酒,就能让人感受到心旷神怡,一饱眼福。想到田赛芙不知什么原因辍学又忧心如焚,更不知道权林何时能透露其辍学内幕,从他严峻的口吻听出此事有许多让人难以想象的内幕,只能忍耐,寻找时机,只有弄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采取帮助行动,面对茫然,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菊兰发出感叹:“黎婆婆啊,您老像这样办生活,桌上的菜比我家以前过年都还要丰盛些,要是把买菜这些钱算进成本,你收获的稻谷和花高价买差不多了,何必嘛。”
黎大娘说出自己的想法:“菊兰,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人不能斤斤计较,把金钱算得那么精细,钱是生外之物,情谊是无价之宝,如果不是大家对老婆子有情有谊,能舍下自己的稻谷不收先来给我收?如果不是重情重谊,我也不会给大家煮便菜便饭。别说了,大家简单洗洗就吃饭。”
同路人夸赞:“老人家弄饭菜的手艺还是宝刀不老,吃一次比上厨师培训班效果还好。”
大家有的上卫生间,有的简单清洗,处理完饭前事后,陆续进入餐桌。
黎大娘给权林斟了一小杯酒:“我晓得你的酒量,喝点吧,喝啤酒尿多,干了重活少喝点白酒好,喝过头伤身体。”
权林欣然地笑道:“还是娘心痛儿,只喝这一杯,把瓶子盖好,等贞桩哥回来时我陪他喝。”
黎大娘根据他们同路人的酒量斟酒后,征求郑乾坤的意见:“郑老师,你喝多少?”
郑乾坤入乡随俗:“喝一小杯,感谢您老的盛情。”
黎大娘就按他的要求斟酒,招呼大家:“按照自己的爱好,喜欢吃的菜就随便吃,不喜欢吃的菜就别动筷子。”
权林吩咐大家:“要得,大家抓紧吃,吃了好早点去把稻谷打完,剩余的时间还可以做好自己家收割的准备,秋天的雨说来就来,千万要在白露前抢收完稻谷,别遇到烂白露把到手的稻谷烂在田里。”
黎大娘客气地提醒大家:“你们今天劳累了,吃好喝足,莫讲礼哈,我不会喝酒,就不敬各位的酒了。”
菊兰快人快语:“您老人家也来吃,我们基本上是搁一个碗在您家,不会客气。”
正在大家兴味盎然地吃菜、喝酒时。
院子里发生一阵吵闹声。
成茛怒气冲冲地来到田成虎家。
田成虎看到他登门,以为是又送钱上门:“你来了,我女儿为啥没一起来?”
成茛认为是田成虎故意玩弄自己,怒火万丈地指着对方责斥:“你田成虎也不称二两棉花纺一纺,你面前的成茛是谁,在广蜀县城有几个人敢小耍我,我的地盘和势力是如何拼打出来的,你竟然敢串通贱女哄骗我!”
田成虎愤然而起:“成茛,你跟老子把话说清楚,是你主动上门求亲,我是忍痛割爱才同意让我女儿跟你,想不到才几天,你不仅不感谢我,反而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未必你没听说过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哟。”
成茛以为他是装腔作势,更是得寸进尺地疯狂骂他:“你鼻子上插大葱,假装大象,暗算人也找个能被算计的人,找到我你就倒了八辈子的霉。”
田成虎骂他:“你龟儿子把话说明白,别让老子猜,到底出了啥子事?”
成茛冷笑:“你先同意让田赛芙跟我走,随后就到派出所告我强迫你女儿,害得我人才两空!”
田成虎听到他说田赛芙跑了,以为是他玩腻味了,就把她扔下,反而恶人先告状,编瞎话来哄自己:“成茛,你龟儿子心也太黑,把我女儿玩几天就把她赶跑了,反而到我家来瞎胡闹。”上前就抓住他,二人便扭打直来。
院内左邻右舍看到成茛怒气冲冲地来到田家,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悄悄围在他家门外看热闹,听到二人抓扯,看到两个混蛋互相打斗,心里暗自高兴,同时,听说田赛芙不知去向,既为她逃出魔窟高兴,也为这位可怜姑娘的生存捏把汗,她现在没钱,没有身份证,也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如何生存。
雷宪珍哭天抹泪地跑到门外吼:“求求大家来救命哇,成茛到我家来打人了,打死人了啊。”
好心人飞快跑到黎大娘家,喘息未定地喊声:“权村长,快去处理一下吧,成茛到田成虎快打死人了!”
黎大娘气愤地指责:“这两个不吃人食的东西,饭都不让人清净的吃。”
权林放下筷子:“我得马上去处理一下,不然,真的打死人就麻烦了。”
菊兰同时放下筷子:“你们先吃,我陪村长去看看。”
如果是以往,黎大娘一定会去,可是今天不一样,她要全心全意保护田赛芙:“你们去劝他们找地方说理,别蛮干。”
郑乾坤听说有人到田成虎家去打人,也放下碗筷:“我也和村长他们一起去劝架。”
权林心想,此事迟早会让他知道,让他去正好可以打掩护:“你去可以,记住我的话哈。”
权林一行三人来到田家,只看到田成虎和成茛二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雷宪珍吓得卷曲在地上哭天抹泪地喊叫着,马上喝令:“你们吃错药了吗,两
个老家伙这么大的火气还要打架,打什么打,快住手!”
他们二人都打得筋疲力尽的,互相都抓着对方,也想停战,又怕自己停战后遭到对方毒手。
成茛气喘吁吁地喊话:“你先动手,还是你先放手。”
田成虎得理不饶人:“是你到我家来闹事,把我女儿还来。”
成茛气得眼冒金星:“田赛芙在半路就跑了,把我两万元钱还来。”
田成虎怒气冲天:“你别哄我,鬼才相信你的屁话。”
权林再次重申:“我喊一二三,你们同时放手,再不放手我就拨110报警,让警察来把你们带走。”他把手机拿在手中,俨然喝令:“一、二、三,放手。”
成茛和田成虎果然同时放开对方,并各自找一根板凳坐下。
权林理直气壮地劝导:“你们是本组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拳脚。”
菊兰劝导:“道理管人,田埂管水,长话短说,不要吵,更不要打。”
郑乾坤平心静气地劝他们:“你们二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嘛,像学生一样还要打架斗殴。”
权林看到他们互相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老雷,你拿点药给他们擦擦。”同时劝打架者:“你们都是年满花甲之人了,又是本组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成茛在城里发展挣了些钱,也没有必要回老家这样打闹嘛,现在是打谷月份,大家都忙,挑主要的说,我们能调解就调解,调解不了就介绍你们到镇调解中心去。”
成茛主动说出事情的真相:“我想取田赛芙,他们同意后,让她跟我走,我给他家送了上千元钱的东西,临走时还给了两万元钱,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就不会送礼给钱,他们表面同意,暗地去告我,半路上就被交警和派出所的警察分别查了一气,田赛芙就趁机跑了。”
田成虎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他是胡说八道,我女儿现在下落不明,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们的头上,他开始给我们说这件事,我和她妈都不同意,是他说,城里人老夫少妻多,要我们成全他,亲口答应分两次给我们的钱,还给我们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刚几天就他就编一套鬼话说我女儿没跟她去,就是耍赖不想给我们的钱。”
权林从他们的话听出了端倪:“老田,你回忆一下,当初你逼田赛芙跟成茛走时,我们是如何劝你的,她一直在喊救命,你的心好硬喽,非要让田赛芙跟他走,现在晓得硬逼没有好果子吃了吧。既然你们这样说,因为涉及到触犯法律的事,不属于一般的民事纠纷,不是我们调解的范围,我建议,你们先别吵闹,还是商量如何找到人,找到人之后再到镇调解中心去解决这件事,你看嘛,他是田赛芙的班主任老师,也是专门为找她去学校读书来到我们村。”
郑乾坤终于找到说话的理由:“二位前辈,你们这件事涉及到三个方面的法律关系,一是触犯了《宪法》,你们不尊重田赛芙本人的意愿,强行逼她嫁人,侵犯了她的人生权利,二是触犯了《婚姻法》,国家早就制止强迫买卖婚姻,她还不到法定婚龄,你们就强迫她嫁人,三是触犯了《教育法》,她本来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将来学业有成会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你们剥夺她受教育的权利,如果你们心平气和地商量,尽快把她找到,让她到学校来读书,一切都好说,如果你们把她逼得有个三长两短,肯定要承担法律后果,我们学校都不会放过你们。”
成茛首先让步:“算了,我看到村长和郑老师的面子,给你台阶下,只要你退我两万元,买的礼品就不要了,送给你们,我有钱还愁找不到女人嗦。”
田成虎也知难而退:“我没有多话说,只要你把人还到我的家里,其他事都好说。”
成茛叫苦不迭:“我的车被警察拦住,她就喊救命,警察把我弄到派出所问材料,不知道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要我到那里去找人?”
田成虎这时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田赛芙身上没有一分钱,没有身份证,她又很少到过我的亲戚家,她现在如何生存喽。”
菊兰临走前送一句让他更觉得羞愧的话:“你把我们的忠告当成耳边风,她如果有三长两短,你肯定麻不脱爪爪哟。”
权林听清二人平心静气地表露观点后,变出自己的观点:“我说三点调解意见,一是你们刚才互相打伤,各自到医院去治疗,把发票开好留起,便于以后一并解决谁支付药费。二是你们认真分析田赛芙有可能去的地方,无论如何要想法找到她,人是大事,如果她就这样失踪,你们都要承担法律责任。三是你们争吵的关键当事人是田赛芙,只有找到她之后,去镇调解中心才有法调解,他们可以请派出所的民警证明,关于田赛芙的去向是成茛说的那回事,这事就好办,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成茛说了假话,他脱不逃法律的惩处,如果他说的是实话,老田老雷,我劝你们两口子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刚才郑老师也说的你们触犯了三个法律,想必你们应该听明白了,如果真的构成了三个法律联合处理你一个人,这辈子你就得在牢房里呆上一辈子了,希望你们要好自为之。”
成茛正好要找一个台阶:“我同意村长的意见,只要你们找到人就自觉地还我的钱,还钱之后我再也不会踏入你家的门槛儿,两脱手互不相干,不还钱你们难得过伸抖日子,不信你们就等着瞧。”
田成虎就是再蛮横,此时也得听人劝,因为他也晓得,成茛也不是善男
信女,真的把他惹火了,随便用点钱就能把自己一家人处理掉,也不想吃官
司:“好吧,既然村长都说了,我们就先找人。”
郑乾坤心急火燎地告辞:“村长,既然田赛芙失踪了,我也要赶快回去帮忙找人。”
权林心里骂道:“你这书呆子是个草包,跟着瞎起啥子哄。”表面还是镇静地劝他:“你想协助找人是好心做好事,今天你帮忙打了一上午的谷子,还是吃了饭才走。”
郑乾坤心急如焚:“对不起村长,救人如救火,婆婆那里请你们为我解释一下,我得马上回去,骑自行车帮着找我的学生。”
权林看他这着急的样子,拖住他:“你急着找人我也不拦你,你必须当面给婆婆说清楚离开的原因,不然她会埋怨我。”
郑乾坤终于让了一步:“好吧,我去当面给婆婆说一声就走。”
成茛与权林握手告辞:“村长,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这个人情今天我就先欠着。”
田成虎只好客气地表示:“村长,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就在我家吃饭。”
权林俨然指出:“老田,你要好好反省自己,饭就不吃了,你先到医院看看,吃了饭早点把人找到。我不知劝过你多少次,不要把田赛芙当出气筒,更不能把她当商品,她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性有思想的人,不是你家的小狗小猫,她的一切权利都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
田成虎此时也有些懊悔,但他始终没明白:“田赛芙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做出任何决定。”
郑乾坤批驳他的观点:“田大爷,你的观点是错的,她是国家公民,没
到十八岁之前,你只是她的监护人,十八岁之后她就拥有民事权利,国家保
护她的一切权利,你过分干涉她的事情,强迫她不愿意做的事,法不容情。”
权林拖着郑乾坤:“走,书呆子。”
菊兰看到村长他们走后,劝田成虎夫妇:“老田,我们都是本组的人,我还是劝你两句,先去治伤,然后找人,找到后,如果真的收了成茛的钱就退给人家,钱是生外之物,不要惹成茛,不说其他的,他一个大老粗能赚几百万,绝对不是一个能让人任意宰割的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权林指责郑乾坤:“你是猪脑壳,你到那里去找,神撮撮的饭都不吃就跑。”
郑乾坤强词夺理:“我去问派出所的警察,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去找。”
权林不便多说:“你自己给婆婆说吧。”
郑乾坤像孩子似的:“婆婆那么慈善,我给她说了她肯定会支持我,我走你就别拖我哈。”
他俩来到黎大娘跟前。
郑乾坤主动给老人说:“婆婆,说实话,今天是为了找田赛芙上学的事来的,现在我晓得她受到家庭迫害,不知去向,没时间留下来吃了,我得马上回去协助找到她,请您谅解好吗?”
黎大娘冷笑道:“权林,把他放开。”
权林把抓住郑乾坤的手松开,郑乾坤马上拔腿要跑。
黎大娘呵斥:“你给我站住。”
郑乾坤迟钝地望着老人。
黎大娘俨然地告诉他:“你问问大家,你说要走,我没发话之前你这种做法是不是欠妥?”
郑乾坤焦急万分:“婆婆,请原谅我的失礼。”
老人慈眉善目地提示他:“酗子,你作为一名老师,能这样对待一个辍学的学生,应该提倡,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像没头的苍蝇,到那里去找,先吃饭,吃完饭后再去找也不迟。”
郑乾坤仍然没听进老人的话,为自己找人的事找到充足的理由:“婆婆,我的学生下落不明,我如何吃得下饭。”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酗子,你现在这副神态是用嘴找人,没用心,如果你真的想找她,帮她,得用心,用脑。”
郑乾坤好奇地停下脚步:“请婆婆指点迷津。”
老人神秘地笑道:“先吃饭。”
郑乾坤为了得到老人用心找人的秘方,只好忍气吞声地留下来吃饭,而此时的他,心系田赛芙的安危,就是龙肉燕窝,都是没有味道。